第743節:究竟是誰(9)

  庄父道：「如果你要這麼做，首先要得到啟淵的同意。他是一個好孩子，父親知道你也是，你們之間……父親不好說什麼，但你不能再欺騙利用他了。」 

  鳳灼曦點點頭：「我明白的，我也準備這麼做。如果他不同意，我會選擇別的辦法。」 

  庄父就站了起來：「我去看看你母親準備好飯菜了沒有，你在這裡跟啟淵說一下吧。」 

  庄父走了出去，鳳灼曦就四下看著書房裡的一切，溫暖的陽光從窗戶里照耀進來，她一時之間竟覺得有些恍惚。 

  「甜妹。」啟淵慢慢走了進來，「父親說你找我。」[ 

  鳳灼曦看著他，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只能道：「你先坐吧。」 

  啟淵的面容上依然是抹不去的哀愁，好像這麼多年的尋找已經將這些哀愁刻進了他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似的，再也磨滅不去了。 

  啟淵隨便撿了一個椅子坐下，離鳳灼曦的距離不遠也不近。 

  他心裡很緊張，其實他知道自己大約是無望了，但總還是抱著一點點最後的期待，期待上蒼還有奇迹送給他。 

  他看著鳳灼曦的目光是哀傷又充滿愛意的，鳳灼曦看著那雙眼睛，忽然覺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有什麼資格要求啟淵來幫助她呢？如果這時候再拖他進來，就真的太殘忍了。 

  一念及此，鳳灼曦決定找慕九來想別的法子，她不能再拖欠啟淵什麼了。就算她不是庄甜，她也做不到那樣殘忍的對待啟淵。 

  啟淵是真心付出過這段感情的，就算到了現在，他也沒有放棄，鳳灼曦既然已經打算撇的乾乾淨淨了，就不能再利用啟淵對庄甜的愛，來達到自己的目標。 

  所以，她緩緩道：「其實沒有事，只是覺得，我們之間應該聊一聊。」 

  啟淵像是鬆了一口氣，又像是更加緊張起來：「甜妹……我……你想聊些什麼？」 

  「到了神殿以後，從前的很多事，都漸漸清晰起來了。啟淵，我記得，從庄甜很小的時候開始，你就對她一直很好。」鳳灼曦淡淡道。 

  她的臉背對著陽光，一小片陰影投在她的面容上，讓啟淵看不真切，因而更加緊張。 

  「我對你好，是我心甘情願的，我沒想過，要你說這些話。」啟淵的語氣有些複雜。 

  「我知道，這些東西，如果我只對你說一句謝謝，只怕是太輕了。我很遺憾，庄甜已經不在了。」鳳灼曦知道這句話對啟淵來說大約是最殘忍的，但有些話，卻不得不說。 

  「甜妹！你就在這裡！為什麼你總是不願意承認呢？」啟淵有些激動，忽的站了起來，走到鳳灼曦面前蹲下，一把握住她的肩膀。 

  「啟淵，庄甜確實欠你很多東西，可是，我大約是還不了你什麼東西了。你說我不願意承認，但其實不願意承認的那個人應該是你自己吧。」鳳灼曦緩緩道，不過她也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太生硬了，因為啟淵的面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