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1.第1781章 真相
這種越是隱瞞、越是不說的模樣讓她更是焦急忐忑,之前懷揣著的萬分之一的期望全都被打得支零破碎。
「沒想瞞你。」封景虞安撫的握住她的手,粗糙的指節輕輕撫摸著她的手背,沉聲道:「蕭家的確出了點事,被人抓到了一些莫須有的把柄指控了罪名。」
安朵的心臟驟然提起:「然後呢?」
「你知道你外公的本事,他穩了幾十年,絕不可能被這件事輕易打倒,我懷疑這其中另有內幕。」封景虞看著她,漆黑的眼中平靜而清冽,讓看到的人十分信服。
把柄,罪名?!
安朵咀嚼著這兩個字,臉色很有些不好看,嘶啞著聲音道:「向……他呢?」
封景虞罕見的沉默了兩秒,安朵越發著急,猛地坐直身體,戳著針的手青筋暴起的抓著他的手指:「是不是出了事,你說!」
「放鬆。」封景虞按住她的手,堅定的將她手指掰開放平。按住她緊繃而的身體,扣著她的雙頰,四目相對一字一頓的道:「你知道你現在的身體情況對不對?你既然拼了命想帶著孩子活著跑出來就絕對會撐下去的是不是?」說話的時候他抓著她的手放在腹部,堅定而不容反抗。
安朵呼吸一滯,眼眶已經泛紅有淚水在打滾,啞聲道:「怎麼回事?」
封景虞頓了兩秒在考慮怎麼說這件事,但安朵的眼神直直的落在他身上,根本不容他多加修飾和隱瞞,嘆了口氣,他握著她的手放在腹部,沉聲道:「老布拉格用你和向婧當誘餌引他過去,中途飛機失事掉進海中。」說到這裡他就察覺到安朵渾身一抖,亮眼發直的獃滯。
「啊!」向婧崩潰的哭聲突然從隔壁房間傳來,她哭得撕心裂肺而山石崩塌:「不可能!我爸怎麼可能會出事,你們騙我!都在騙我。我爸不會出事、絕不會出事。嗚嗚啊啊啊!!你們都給我滾,去把我爸找過來,快去啊!嗚嗚嗚……爸,我爸呢。我知道了你們是安朵的人,你們肯定是合起伙來騙我就為了我爸的遺產是不是?我告訴你們,沒門!等我爸回來了,我要你們統統都給我滾蛋,全都滾!啊
!啊!啊!爸,爸!!!」
向婧的哭聲和尖利的質詢聲就算隔著房門也清晰可聞,不需要看安朵就知道她肯定哭得十分難看,換個時間她一定會死命的嘲笑她,但此時安朵除了渾身僵硬的坐在那裡,卻什麼都不想做也不能做。
她還記得第一次和向建林見面的場景,這個名義上的父親在向家大門前狼狽的跪倒在地,第二次是在港城單獨見面,他睥睨的氣勢讓她膽戰心驚、忐忑萬分,第三次、第四次……
向建林這個名字在她心中漸漸的被無所不能這個詞所覆蓋,這麼一個人怎麼可能因為可笑而飛機失事而死呢?這太荒唐又太讓人不敢置信,就像向婧哭得那些話,對啊,她爸爸怎麼會出事?全世界所有人都出事了,那個刻薄冷厲的人也會活得好好地。
在向婧哭得撕心裂肺的聲音中,安朵猛地抓住了封景虞的手,嘶啞著聲音道:「你確定是他嗎?會不會是其他人。他明知道有危險,怎麼可能自投羅網的上飛機?」是啊,那麼多暗殺威脅都沒出事的向建林怎麼可能就因為一個可笑的飛機失事死掉,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封景虞輕聲說:「我的人跟著他上了直升機抵達市裡停機坪再轉機飛過去,並沒察覺到任何掉包的可能性。」也就是說這件事的真實性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滾燙的淚水滴答的落在手背,封景虞伸手給她拭去,但除了看到一滴又一滴的淚水緊跟著落下外毫無辦法。
「我已經安排了人過去打撈飛機殘骸,現在還沒到24小時,能找到人的可能性也存在。等拿到了黑匣子就知道事情經過了。」封景虞回答,並沒找什麼他很可能活著、一定會找到他的各種理由,因為那實在是太不可信,就算安朵絕望到極致想聽的也絕不是這樣的隱瞞安慰。
她到底與向婧不同。
向婧的哭聲從最先的尖利崩潰在逐漸變成抽泣的絕望,那些哭聲像是鎚子一樣打進她的胸膛,讓她悶得發瘋、心臟在下一刻似乎就要窒息。
比起向婧哭得山崩地裂生怕別人不知道的撕心裂肺,安朵卻是哭得沉默而寂靜,淚水一滴跟著一滴落下來,剛恢復過來一些的血色再次白得像紙,封景虞臉色微變,正要站起身來讓門外等著的醫生進來,卻見安朵渾濁而晦澀的眼珠輕輕動了動,嘶啞的聲音道:「向沄呢?」
封景虞說不出是鬆了口氣還是繼續提心弔膽,重新坐回去,小心觀察著她情況的同時回答:「已經回國,現在正在向家。」
「向家?」安朵蒼白而僵硬的唇角勾起譏誚的笑:「是了,他們肯定以為我和向婧死了,現在我爸也死了,當然得歡天喜地的慶祝一番,然後再商量怎麼分割遺產是不是?就像分豬肉那樣,你一塊我一塊。嘖……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砰!」的一聲大響,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哭得崩潰的向婧穿著淺藍色的病號服腰部綁著繃帶撲了進來,她正好聽到安朵說的最後一句話,渾身一僵,猩紅的眼戾氣深深:「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安朵只當沒聽到,掐了掐手指才壓滿心蓬勃洶湧的戾氣:「我爸留下的人呢?」
「安朵,你給我說清楚!」向婧瘋了一樣撲過來,卻被身後的保鏢扣住,她瘋了一樣的掙扎,淚水大滴大滴的落下:「什麼分遺產?我爸還沒死誰敢分。」
封景虞眉心緊皺:「你要做什麼告訴我就好,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安朵垂眸,面無表情的說:「楚晏是跟在我爸身邊一起出事了?」
封景虞頷首,還沒回答就聽安朵繼續說道:「那你讓這邊負責的人過來見我,我爸不可能沒在國內留下人。既然向沄做絕了,我就讓她也嘗嘗這種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