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真凶
上午十點，九堂會審正式開始。
曾經發生過衝突的大廳被收拾了一遍，恢複了原有的幹淨和完好，趙夫人他們在兩側按照位置坐好。
葉凡和唐若雪也出現在大廳。
經過幾個小時療傷和休息的唐若雪，雖然頭上還纏著繃帶和殘留血跡，但精神得到了一定恢複。
眸子多了幾分光芒。
葉凡安靜坐在她身邊給予支持，無論什麽結果，他都要跟唐若雪共同進退。
相比齊輕眉和秦牧月的仇恨，秦無忌望向葉凡的目光無比平和，甚至還跟葉凡微微點頭。
如非知道他就是秦九天的爺爺，葉凡很難聯係他就是苦主。
這一審，依然是侯門為主，九大家見證，但朱長生他們能夠質疑每一個疑點。
用九千歲的話說，那就是審個通透淋漓。
“砰——”
很快，高台前方一扇側門一聲巨響打開，兩男一女走了出來。
一個是胖子，一個是禿頂，還有一個是辮子女人，他們在高台上落座。
“自我介紹一下。”
盡管有九大家的人在場，但禿頂男子他們沒有半點惶恐，掃視葉凡等人一番後開口：
“我是侯門賈司，他是甄司，這位是鍾司，負責秦九天被殺一案。”
“給大家看看我們證件，免得到時質疑我們身份。”
他讓韓四指把三人證件交給葉凡等人查看，得到各方確認才把東西收回來。
葉凡微微眯起眼睛，這些人雖然跟韓四指一樣不近人情，但做事還是一板一眼的，比齊輕眉和衛紅朝順眼多了。
“人齊了，那事情就速戰速決吧。”
辮子女子望向了唐若雪：“唐若雪，是你唆使唐七尾隨秦九天的？”
唐若雪幹脆利落回應：“是！”
胖子眼神帶著一股寒意望來：“是你讓他見機行事殺了秦九天免除後患的？”
“不是！”
唐若雪解釋一句：“我說過見機行事，是希望他小心跟蹤，不要被秦九天發現了，沒有讓他殺人的意思。”
禿頂男子追問一聲：“你當天下午給了唐飛兩百萬？”
“沒錯，他跟我說有個親戚重病需要一筆錢，他希望我提前預支他兩百萬薪水。”
唐若雪再度解釋：“我是我的司機兼保鏢，為人平時也靠譜，那時我又恰好贏了十二億美金，就給他轉了兩百萬。”
“誰能證明這筆錢是他找你要的，而不是你給他的賣命錢？”
辮子女人冰冷出聲：“另外你又怎麽證實你所說是真實的？”
唐若雪沉默了一會，隨後搖搖頭：“除了唐飛和我之外，無人能夠證實。”
禿頂男子露出一個詭異笑容：“那就把唐飛帶上來當麵對質。”
韓四指他們很快把唐飛帶了上來。
雖然唐飛鼻青臉腫渾身是血，但葉堂顯然知道他的重要性，所以傷勢得到了最大治療，頭腦也保持著一定清晰。
隻是丟在高台時，看到這麽多人，特別是掃到九大家代言人時，唐飛還是打了一個顫抖。
“驗明正身……”
辮子女子對葉凡他們喊出一聲：“唐若雪，葉凡，你們可以好好辨認，這是不是你們保鏢唐飛？”
“他就是唐門棄子唐飛，不用唐若雪他們辨認，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沒等唐若雪和葉凡出聲，唐石耳突然扯著嗓子喊道：
“當初就是偷我東西被十三支趕出去的，這副猥瑣樣子化成灰我都認得。”
他還冷笑一聲：“這樣品行惡劣的人也就腦子進水的唐若雪會啟用。”
聽到唐石耳這一番話，唐飛身軀抖動了一下，隨後抬頭望向了唐石耳，呼吸無形中急促。
禿頂男子揮手示意唐石耳安靜，隨後讓唐若雪和葉凡辨認。
唐若雪審視一番點點頭：“沒錯，他就是唐飛，也是我的司機兼保鏢。”
“他是我從唐門棄子名單中啟用的，我看他車技和身手不錯，而且生活落魄，就讓唐七把他招聘了進來。”
她看著唐飛輕歎一聲：“隻可惜，我怎麽都沒想到，招了一頭白眼狼進來。”
唐飛神情痛苦，趴在地上死死咬著嘴唇。
“唐飛，唐若雪說隻是讓你跟蹤秦九天，並沒有殺你殺秦九天。”
辮子女人聲音一沉：“葉凡更是否認對你下過任何指令，你有什麽要反駁的嗎？”
“啊——”
唐飛想要張嘴，卻是一陣痛苦，捂著心髒不斷翻滾，不斷嚎叫。
他的麵孔還瞬間煞白，就跟白紙一樣，接著無比扭曲，好像有什麽鑽入心裏一樣。
趙夫人他們挺直身子，皺著眉頭看這一幕。
韓四指他們看到變故飛奔過去，下意識要上前攙扶唐飛。
“別動，他中蠱了。”
看到唐飛嘴裏冒出的青汁，葉凡也是臉色一變，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給我一把銀針。”
他吼出一聲：“快！”
秦牧月下意識喊道：“葉凡，你別想著殺人滅口。”
厲老鬼他們擋住了葉凡。
“人死了，我扛全部責任。”
葉凡又吼出一聲：“快給我銀針，不然他真要痛死了。”
“不要理他，叫醫生。”
秦牧月咬牙切齒：“萬一證人被他弄死了，我哥的死就成無頭公案了。”
朱長生厲喝一聲：“混賬東西，我們這麽多人坐著，葉凡哪來膽子殺人滅口？”
趙夫人一聲令下：“讓葉凡過去，給他銀針。”
秦牧月和厲老鬼他們神情猶豫。
這時，秦無忌淡淡出聲：“讓他過去。”
這些人吃的鹽比秦牧月她們吃的飯還多，多少也能辨認出唐飛真是中蠱了，而且還是到了生死關頭。
侯門三司也揮揮手：“讓葉凡過去。”
秦牧月等人聞言這才把路讓開，還讓人給葉凡拿來銀針。
葉凡也沒有廢話，一把撕掉唐飛的上衣，拿著銀針嗖嗖嗖飛射，很快把滿地翻滾的唐飛控製住。
接著，他又是十幾針落下，讓唐飛的痛苦減少大半。
趁熱打鐵，葉凡再度施針。
齊輕眉她們初始對葉凡不以為然，不覺得銀針能控製住蠱蟲，不過她們很快又瞪大了眼睛。
隨著葉凡的銀針落下，唐飛痛苦越來越小，皮膚還有一種奇異的“嗤嗤”聲響，就像是一種氣流在流動一般。
接著，眾人又發現，唐飛原本蒼白的皮膚上，竟是遁著經絡的方向，出現了一道細細的紅線。
葉凡的針到哪，紅線便跟著走到哪。
片刻之後，唐飛裸露的皮膚上，便像是細密的蛛網一般，布滿了紅色的細線。
趙夫人他們目光微微熾熱。
“撲——”
隨著葉凡最後一針落在唐飛下巴，一個紅色蟲子從唐飛嘴裏飛出，宛如利箭射向麵前的葉凡。
葉凡早有準備，兩枚銀針刺出，把紅色蟲子釘在地上。
紅色蟲子雖然被釘住，但依然瘋狂掙紮，麵目醜陋，樣子淩厲，很是可怖。
靠近的厲老鬼他們忙迅速後退，擔心自己不小心中招。
“噬心蠱。”
葉凡拿來一個玻璃瓶把紅色蟲子丟進去，隨後起身對眾人開口：
“唐飛沒事了，休息一下就好。”
他讓人拿來一件幹淨衣服給氣喘籲籲神情驚恐的唐飛披上。
全場鬆了一口氣，隨後坐回了自己位置。
齊輕眉的一顆心卻沉了下去。
唐飛中了蠱毒，這意味三次審問的口供可能有變故。
她嗅到一抹不好的氣息。
此刻，侯門三司猶豫了一句：“唐飛這個樣子，休息兩個小時再審？”
“不用休息，不用休息，我招，我說實話……”
唐飛突然腦袋一撞地板，讓自己清醒兩分喊道：
“讓我殺人的是唐海龍，是他讓人下蠱威脅我，讓我嫁禍給唐若雪。”
“是齊輕眉暗示我，把葉凡一並拖進來，可以讓我少受一點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