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不服你來咬我啊
周大貴壓下怒火,強顏歡笑道:「沈醫師,一億似乎有點多了吧?」
「多麼?其實一點也不多,我幫你算算。」沈歡自問自答,然後扳起指頭,繼續說道:「周家九代單傳,傳宗接代這種事情全在周大少一個人身上,若他無法人道,周家便會絕後,救一人等於救全族,我這醫藥費看似昂貴,收得卻合情合理。」
從邏輯上來講,這話不錯,一億和周氏家產相比,不過九牛一毛,但讓我兒子變成這樣的人可是你啊!
周大貴很想教訓沈歡一頓,終究還是忍住了,「您看一千萬怎麼樣?」
「不怎麼樣,一億,給得起就治,給不起就不治。」
一筆千萬醫藥費,在醫學界可謂天價,符合沈歡之前「敲詐」的想法。
如果周陽誠心認錯,周大貴也沒這麼不要臉,他一定會按著原來的計劃去做,現在嘛……騷瑞,老子明擺著就是不想治,你他媽有本事咬我啊!
周大貴也看出來了,這小子壓根兒就沒出手的想法,既然這樣他也沒必要再拉下老臉,去求一個小輩,瞬間卸去所有偽裝,冷哼道:「我不信這偌大的華夏,除了你就沒人能治這病!」
周陽也憋了半天氣,憤而起身,「沈歡,別忘了,你家裡還有父母,我倒要看看,最後誰會求誰!」
「你再說一遍?」沈歡表情已經變了。
「我再說——」周陽話還未出口,一旁的林妙詩面色冰冷道:「周伯父,若沈歡家人出事,周家必定無法在華夏立足,你應該知道我有這個能力。」
周大貴流了一身冷汗,林妙詩有沒有這個能力不知道,她身後的勢力絕對有這個能力。
如果僅僅是沈歡和周陽有矛盾,大可不在意這句話,但沈歡之所以動手是因為周陽差點做出混蛋事兒。
要是傳到他們耳朵里,不用林妙詩主動要求,周家這個江明豪門也會被瞬間擊垮。
「碧池,這裡沒你——」周陽不清楚林妙詩的具體背景,開口就罵,反正已經得不到了,也沒必要再裝什麼君子。
話沒說完,周大貴就一巴掌乎在了他臉上,「放肆!」
接著,露出一副複雜的笑容,「妙詩你放心,這是我們和沈歡的私人恩怨,絕對不會牽連其他人。」
「希望周伯父說到做到,妙詩就不送了。」
周大貴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帶人離開。
「爸,那碧……那女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周陽知道林妙詩身份不簡單,對方來到江明后,周大貴與他徹夜長談,總結下來就一句話——無論花費多大代價心思,都要將林妙詩追到手!
周大貴瞪了他一眼,「別動什麼歪心思,現在沈歡攀了一棵大樹,報仇的事以後再說!至於治病,只能看你爺爺有沒有什麼辦法了……」
這是周家崛起后,第一次吃癟,但那又怎樣?想要在社會洪流中屹立不倒,必須識時務,知道什麼時候該硬,什麼時候該軟!
周陽沒說話,但不代表他真的會將仇恨放下,自己得罪不起,還不能拿別人當槍使么?前幾天阻攔老李行事的人,已經調查清楚,那可是把好刀……
別墅內,林妙詩看著沈歡道:「你太衝動了。」
有沒有搞錯,我這麼硬氣,連一千萬都不要,還不是為了幫你出口惡氣!
沈歡心裡一萬個委屈,但林妙詩緊接著一句話讓他什麼委屈都沒了,「不過……謝謝了。」
謝謝?天,不是幻聽吧!冰山女竟然給自己道謝,這可是打認識以來頭一次!
「你醫術雖然厲害,但還稱不上當世無雙,周陽的病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痊癒,你最好想辦法防備一下。」
「要是第一天就有聖手醫治,痊癒也不是不可能,但他縮陽超過三天,經絡堵塞,就算治好也無法供應血氣,就是不能勃……」話說一半,沈歡臉就紅了,當著女人面聊男人那點事兒,真是越來越無腦了,「反正到時候他肯定還得來求我。」
「報復嘛,做這事兒的時候我就想清楚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話是這麼說,不怕周陽臨走前的威脅可能么?
父母是最重要的,如果因為他出了什麼事,沈歡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放心,有我在,你爸媽絕對不會有事。」
聽到這話,他心裡很感動,但從林妙詩嘴裡說出來,總覺得不是那個味。
沈歡剛想開口道謝,卻發現林妙詩又開始喝起了啤酒,這次他沒有搶奪,「酒這種東西對身體不好,以後還是少喝點。」
「習慣了。」
「多注意一些吧,時間不早,我先去睡了。」
回到房間后,沈歡將經過告訴了蘇璃,這個狐狸精活了成千上百年,應該會有不錯的解決辦法,可得到的答案卻是——「這還不簡單,你再多給點靈氣,姐姐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他。」
「現在是法治社會,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沈歡差點沒被氣死,這都什麼破辦法。
蘇璃用一副看透人世的語氣說道:「這和時代沒有關係,人類本性如此,你不殺他,他遲早也要殺你,善良的人從來沒什麼好下場。」
「我也這麼認為。」沈歡深以為然的點頭。
蘇璃嬌笑道:「不愧是姐姐看中的小帥哥,殺伐決斷才是豪雄應有之風。」
「所以呢,我不能當好人,收集那事兒,您老還是找別人吧。」
蘇璃反應極快,連忙改口,「人之初,性本善嘛,好人有好報!奴家身姿婀娜、貌美動人,等出去以後一定終身侍奉。」
沈歡懶得再搭理這個狐狸精,認識到現在,嘴裡從沒一句真話。
逛逛街,玩玩古董,一天也夠累的,腦袋剛沾枕頭就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歡忽然感覺被什麼東西壓住,還伴隨著一股強烈的酒味。
睜眼一看,林妙詩正醉醺醺的壓在他身上,嘴裡不停嘀咕著,「對不起啊,是、是我誤會了你,我也、也想道歉……可、可就是說不出口,所以才會帶你逛街……」
「你喝多了吧?」
「我、我沒喝多,謝謝,真的謝謝……你是我到江明以後,第一個真正關心我的人,我——」林妙詩正說著,眼裡嘩地一下就流了出來。
牛父那個大煙槍曾經說過,接觸煙是因為創業時壓力大,久而久之就戒不掉了,與其說是習慣,倒不如說煙草已經成為一種精神寄託。
林妙詩應該也是一樣,從剛接觸沈歡就覺得她有心事,畢竟沒人天生就是冰山一個。
他見不得女人流淚,更從沒想過林妙詩也會有哭的一天,想安慰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屋睡覺吧。」
說著,便將手搭在林妙詩背上準備起身,可這一摸,沈歡直接傻了眼,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她、她竟然沒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