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唯一的仿製品!
看著麵前這一幕,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周壽了,他此刻眼角抽搐著,一張老臉難看至極,聲音幾近沙啞:“羅,羅會長,這副畫作真是唐代荊浩的真作嗎?”
雖然他道這個時候依舊無法接受,但是當秦嘯天將這畫的外皮撕下後,他便知曉,自己輸了,輸得很徹底。
要知道,這種保存原畫作的手段,放在收藏界與古玩界都是少之又少,但是每一副都是珍品中的珍品,
更何況,這邊還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大拿當場作證,這畫真的不能再真了。
“額,這副畫作我雖不能完全肯定它是真的,但是以我多年經驗來看,這幅畫的確是真作,要知道贗品絕沒有這般巧奪天工的畫作,更不可能有如此完美的楷書落款!”羅會長一臉認真道,但這番話卻是讓周壽麵色愈發難看,後者的老臉終於變了顏色,最後蒼白無比。
就在眾人以為秦嘯天贏得了這場博弈之時,秦嘯天的一道淡笑卻再度讓整個會場沸騰了起來。
“羅會長,要不您再看看?”
“額?小先生,您這是何何意,難不成你覺得這幅畫作是假的不成?”羅進易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他一開始說是贗品,秦嘯天讓他再看看;他現在說是珍品,秦嘯天還是讓他多看看。
這什麽意思?逗我玩嗎?
直到現在,羅進易依舊不能搞懂秦嘯天的真正用意,他到底認為這副畫是真的,還是假的?
看著一頭霧水的羅進易,秦嘯天緩緩點頭道:我的意思很明確,我覺得這幅畫並非真的,甚是我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它是真的。”
什麽?
“你的意思是,這副畫作並未荊浩的作品,隻是一個高仿?”周壽原本陷入死寂的內心,在聽聞秦嘯天的說辭後,再度活躍了起來。
這人生的大喜大悲來得太快,就好像坐過山車,一時間很難接受。
眾人聞言,也是一臉懵逼。
“什麽鬼啊,這小子到底想說什麽?”
“他的意思是,他要認輸了?但是他剛才不還一臉鄭重地與周壽打賭,說這畫絕對是珍品嗎?”
“怎麽現在改口了?這一來二去,我都被繞暈了,什麽玩意啊,是不是腦殘?”
而羅進易卻是連連擺手,直接否決道:“絕不可能!”
“小先生,您這話就有些失真了,這要真是什麽劣質仿品,我絕對能看出來!”
“這副畫作力透紙背,筆走龍蛇,顯然是一氣嗬成,這等手筆唯有真正的大家才能做到。”
“如果這副畫作都是假的贗品,那我可以斷言,這世間便沒有珍品了!”
羅進易說到此處,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現在覺得秦嘯天有些過分了,這般說辭不就是將他當成猴子戲耍嗎?
“秦嘯天,你是不是傻?”
“別人羅會長都說是真的了,你還在胡說什麽啊?難不成你真的想把雨琦的家當賠進去嗎?你就這麽喜歡看見別人傷心難受嗎?”
原本李雅還覺得這秦嘯天有幾分手段,竟能一眼看出畫中畫。
但她卻未想到,秦嘯天這個蠢貨得了便宜還賣乖,說這幅畫是假的,你裝比裝上癮了?就是想跟別人對著幹?
蒼天有眼,這種大蠢貨老天怎麽不一道雷把他劈死?
別人都想盡辦法證明自己的東西是真的,是值錢的,這小子倒好,直接說自己的東西是假的,就是贗品。
李雅想到此處,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
秦嘯天並未搭理眾人的冷嘲熱諷,而是雙頭負於身後,立於場中,語氣平淡道:“羅會長,您還是沒能體會到我的意思。”
“對,沒錯,我是說這副畫作是贗品,但是我沒有說它是劣質假物啊。”
“嘶!難不成?!”羅進易渾身猛地一顫,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不斷倒吸冷氣。
秦嘯天讚同一笑:“你終於意識到了,沒錯,這幅畫是假的,是贗品,但卻是一副完全不輸原作的高仿品!”
嗯?
高仿品?
甚至不輸原作?
秦嘯天這幅畫頓時震顫了在場所有人。
但周壽卻是笑出聲來,忍不住大罵道:“哈哈,你這個蠢貨!”
“假的就是假的,贗品就是贗品,正常人誰不知道,贗品沒有什麽價值,反倒是人人喊打!”
“你倒好,在你看來,這些贗品反倒比原作還要貴重?”
“這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好了,你說這麽多有什麽用?你自己都說了這幅畫是假的,那就願賭服輸,這五十萬,你是現金還是刷卡還是用房產證抵押?”
“大家都看見了,你小子可別想抵賴!不然我追到天涯海角都要打斷你雙腿!”
周壽一臉自得,一副拙拙逼人的模樣。
但秦嘯天見狀,隻是淡然一笑,但是笑容之中的陰沉卻讓人心驚。
“周老板,方才那個賭約我並未講真,隻是想與你開個玩笑,博大家一笑。”
“您不但當真了,還如此拙拙逼人,那讓我就有些心情不好,我這人,一旦心情不好,就會很較真。”
秦嘯天收起嬉皮笑臉,神色一肅,隨即走到眾人麵前,指著畫卷一角的一行小字,一字一詞道:“不知各位,可曾聽聞,古代造假大師,範寬?”
什麽?
方才羅進易就急著看畫卷內容了,並未看到角落邊緣,還有幾個不起眼的小字。
羅會長連忙走過去仔細查看,頓時神色一肅,一張老臉頓時就黑了下來:“華,華原範寬?”
什麽?
聽到這個有些陌生的名字,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沉思,這位又是哪路大神?
唯有周壽與程鄭浩如遭雷擊,頓時愣在原地。
“沒錯,這畫便是曆史上有名的‘造假大師’範寬所仿!”
“至於這幅畫為何要高於原價值,因為它隻有這一副,原來的真跡在浩劫之中化為殘卷,這幅畫自然就成了珍品,再加上米芾的故事,它自然珍稀無比。”
秦嘯天低聲訴說著,字字如箭,直插周老板的心髒。
隨即,秦嘯天眉眼如刀,猛地向前踏步,看著地上的周壽,冷聲道:“曾經,大書畫家、鑒賞家米芾外出遊曆,來到山中一座寺廟,於是走進廟中找了一間僧房坐下休息。”
“突然發現僧房牆壁上掛著一幅山水畫,這幅畫筆力雄健、章法險峻、墨色深沉、氣勢宏偉,全圖群山碧水、煙雲隱約,米芾熟知曆代山水畫家及其作品風格,於是立即斷定這是唐代山水大家荊浩的作品。”
“但當他走近仔細一看,不覺大吃一驚,瀑布邊的落款竟是“華原範寬”四字,這個故事流傳下來,此畫也不知所蹤。”
“但是,當初荊浩的原作殘卷,在海外拍賣會上,以三千萬的價格拍出。”
“而你,周老板卻說,如果這畫價值過十萬,你便十倍賠之!”
“而你,又賠得起嗎?!”
“嘩!”
秦嘯天言語之間狂風大作,吹起後者的細微劉海,其下一雙眼眸如同繁星,在周天之上閃耀。
在這等驚天威勢下,周壽竟站不住腳,噗通一聲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