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風波起
吃完了飯,趙大叔兩口子收拾了一整晚,零了八碎的東西足足收拾了好幾個大包袱,看得李義哭笑不得。要不是馬車放不下,張大嬸還想回去再收拾一些。
臨走前,趙大叔和張大嬸看了好一會兒那兩間屋子,才歎了口氣,跟玉鳳一起上了馬車。
本來馬車就不是很大,五個人擠在一起就沒什麽空間了,再加上好幾個大包袱,越發顯得擁擠不堪。
來的時候雖然顛簸,但好歹空間寬敞,回去的時候李義是坐在包袱上的,懷裏還抱了一個,搞的李義是苦不堪言。不過在他發現趙大叔和張大嬸偷偷在車裏抹眼淚後,李義便沒再抱怨了。
來的時候玉鳳著急,所以趕路很快,回去的時候因為擔心兩位老人年紀大了,受不得顛簸,所以玉鳳有意放慢了速度。
一連行了兩日,才回到京城。
一到家,秀梅便對李義說道:“陳老板差人找你,找了好幾次了,你都不在,似乎有很緊急的事情。”
李義立即跟玉鳳打了個招呼,喊上李大柱便匆匆往醉仙樓去了。
醉仙樓,李義皺眉道:“你是說,現下已經有人在仿照我們,在市麵上賣冰棍兒了?”
陳之憶鄭重點點頭。
“可是,你不是說,你找的人絕對可靠麽?”李義皺眉道。
陳之憶有些尷尬,陪笑道:“我找的人,的的確確都是身家清白的人。但誰曾想,居然有人偷走了製冰的粉末!”
李義皺眉問道:“被偷了多少?”
陳之憶答道:“有……大概……兩三斤吧!”
“嘶~!”李義倒吸一口冷氣,不過看他躲躲閃閃的樣子,李義撇他一眼,再一次問道:“兩三斤?”
陳之憶歎了一口氣,正色道:“好吧!十三斤,我們作坊裏的冰粉,全被偷了!”
見李義神色淡然,陳之憶奇道:“你似乎並不擔心?”
李義笑了笑,答道:“這有什麽好擔心的,反正他們用完了就沒有了,被偷就被偷了吧!”
頓了頓,李義再次問道:“查過了沒?是誰幹的?”
陳之憶見李義並沒有生氣,稍稍放下了心,回道:“我派人在作坊裏查過了,是張順幹的,不過自從冰粉被偷,張順就再也沒出現過,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陳之憶小心地看了一眼李義,繼續說道:“而且,張順在兩天前就搬了家,事後連帶他的老母親一起消失了。”
李義想了想,正色道:“現下當務之急不是找回冰粉,而是要查出到底是誰在坑我們。你說的那個張順不會平白無故偷冰粉,因為他要了也沒什麽用。所以我覺得,應該從賣冰棍兒的店鋪開始查起,既然對方敢明目張膽地搞這些,肯定是有什麽目的的。對了,那家賣冰棍兒的鋪子你查過了沒?”
陳之憶臉色有些古怪,小聲說道:“怪就怪在這裏,我找人查過了,那幾家店鋪並沒有什麽問題,而且據掌櫃的說……”
“等等!”李義打斷了他,問道:“你是說,賣冰棍兒的不止一家,而是好幾家?”
“是的……”
“那究竟是幾家?”
“大概…可能…也許……”
“痛快點!”李義有些頭痛。
“七八家吧!”陳之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奈地說道。
李義痛苦地捂住了頭,這年頭又沒什麽知識產權什麽的,被偷了也該自己倒黴,隻是李義沒想到,作坊剛建起來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見李義在埋頭沉思,陳之憶也不敢打擾他,等了一會兒,李義抬起頭,對陳之憶肅容道:“那麽現在最緊急的事情,就不是查是誰在搗鬼了,而是要用最快的速度,保住酒坊,我怕酒坊那邊也混進了奸細!”
陳之憶聞言忽然一拍腦袋,轉身就跑。
“我現在就去!”
這是陳之憶臨走前扔下的一句話。
李義知道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站起身來,歎了口氣,緩緩走出醉仙樓。
這次的意外將導致他們損失很多錢,可是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呢?敢做的這麽明目張膽,說明對方根本就不怕陳之憶的勢力。
據自己所知,陳之憶跟薛老爺子是好友,聽坊間傳言,他還見過皇上。照這麽說的話……
難道是什麽皇親國戚?可是這些人自己連見都沒見過,更不用說跟他們結怨了。
揣著一肚子的疑問,李義回到了草堂,他隻顧考慮著問題,並沒有發現身後不遠處,跟著一個人。
那個人跟了一陣兒,便轉身溜進了京城縣衙。
縣衙後堂,楊承祀聽完了那個人的匯報後,扔給他一張銀票。眼珠子轉了轉,又匆匆去了縣太爺的別院。
因為生產原料的泄露,李義不得不暫時停止開設冷飲店,陳之憶雖然肉痛那些銀子,但也沒有辦法,氣哼哼地回到了醉仙樓。
喝了一口茶水,陳之憶忽然想到了點什麽,拍了拍手,從角落裏走出來一個人。
陳之憶問道:“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那人似乎沒有感情一樣,淡然回道:“是太子的人!”
“太子的人?”陳之憶有些不明白,自己與太子似乎沒有什麽瓜葛,這麽多年以來,一直都沒什麽交集。
如果硬要說有什麽關係的話,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親近四殿下,但四殿下一直都是籍籍無名,沒有想要爭位的意思,他沒必要這麽明刀明槍的拆自己的台啊?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陳之憶揮了揮手,那人又退了出去,就像他從沒出現過一樣。
“對了,蘭兒怎麽樣了?”陳之憶像是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房頂上傳來一個聲音:“小姐這兩天一直在家,不過今天出了一趟門,去了薛府。”
“知道了。”陳之憶喝著茶,頭也不抬地說道。
喝了兩口茶,陳之憶忽然站起身,走到書櫃旁邊,左右看了看,從某個格子裏搬出幾本書,然後伸手進去摸了摸。
“轟轟轟~”
一陣輕微的聲響過後,書櫃向門口方向移動了一段距離,正好堵住了書房的門,陳之憶拍了拍袖子,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