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驅魔
兩人見他這番舉動,哪裏還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現在趙公公就在門外,若是搞不定李義,差事丟了是小,到時候隻怕連性命都保不住了。所以隻好一聲不吭地全力配合著。
隻見那道士手裏拿著門栓,慢慢走了過去,看著李義獰笑一聲,道:“小子,別怪貧道手黑,若是不慎失手害了你性命,你小子到了閻王那裏可別告我的黑狀,要怪就隻能怪你時運不濟,遇到了我。”
說完示意另一個人把李義扶起來,李義見他手裏拿著門栓,還說著一些狠話,開始不停地掙紮。
另外那人一個不留神,讓李義又給掙脫了。不由皺眉道:“就這樣不行麽?幹嘛非要扶起來?”
“笨啊!朝著麵門打,瞎子也能看出來是被打的。若是對後腦招呼,即使留下什麽傷也看不出來。”
“嗯,有理!”
那人點了點頭,又把李義拉了起來。
“穩住!”
下手的那個道士沉喝一聲,一門栓就呼了過來。
李義聽見腦後呼呼生風,拚盡全身力氣扭開身子。門栓越過李義,直直地朝另外一個道士飛去。
那道士猝不及防之下被李義再一次掙脫,便想要伸手去把他拉回來,卻見一個黑乎乎的門栓朝自己的臉打來。
下手的道士見李義掙脫,心裏暗叫一聲不妙,想要收手卻已是來不及了。
不過為了道友的安危他也是盡了力,在最後緊要的關頭使勁把手往上抬了抬,希望對方能矮下頭去躲過這一下子。
門栓如他所願從對方的頭頂上飛了過去,不過因為是貼著頭皮擦過去的,那道士的額頭被擦傷了一大塊,頭發也散亂地批了下來。
“啊~!”
一聲慘叫,驚動了門外的趙公公和侍衛們。
“嗯?莫非有什麽意外?”趙公公聽見聲音,猛然睜開眼睛,招呼一個侍衛道:“你去看看怎麽回事!”
“小人遵命!”
那個侍衛領命來到門前,叫守衛門口的侍衛打開門。
隻見屋裏三個道士齊齊圍坐在李義床前,額頭帶血,嘴裏含糊不清地念著咒語。
而床上的李義雙目緊閉,一動也不動。
那侍衛愣了愣,不知道該不該上去詢問,猶豫了一會兒,在門口小聲試探性地問了一聲:“敢問三位仙長,剛才是什麽聲音?”
三個道士又念了一陣才停了下來,中間那個道士站起身,轉頭答道:“適才貧道施法,不小心傷著幾位同伴,不過幸好補救的及時,現在已經壓製住了這位大人體內的邪魔。”
那侍衛得了消息,心中一喜,趕緊跑回去找趙公公複命。
趙公公聽說已經完事,心裏一鬆。
總算可以複命了。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奇怪,不是說李義是缺了三魂七魄麽?怎麽又還有什麽邪魔呢?
別看他是李世民身邊頭號紅人,其實老趙對妖邪一說還挺相信的。一開始眯著眼睛對那幾個道士放狠話,其實是迫於李世民的旨意,怕那幾個道士找由頭推脫,所以硬著頭皮咋呼幾句罷了。
現在聽說李義那裏還出了妖邪,忍不住心裏打了個顫栗。
聽完那侍衛的話,趙公公趕緊拉緊了身上的衣服,生怕被鬼怪纏上。
“既然三位仙長已經遵照旨意施了法術,那就將他們三位請回去好生休息吧!”
說完一擺拂塵,吩咐道:“你們幾個留下來好生照顧李大人,其他人隨咱家回去複命吧!”
那三個道士得了趙公公的話,也都是心裏一鬆,心道總算是糊弄過去了。不過也不敢馬上就出來,生怕被那太監碰上了問細節,萬一露了餡那可就白折騰了。
三人在李義房裏裝模作樣等了好一陣兒,估摸著一群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敢探出頭來看看外麵的情況,不過額頭上的那塊傷在夕陽下格外的刺眼。
幾個道士走了以後,別苑門口來了一輛馬車,一個渾身套在黑色鬥篷裏的人從車裏走了出來。
把守在門口的侍衛正要行禮,卻被攔住。
“你們不用行禮,也不要告訴任何人本公主來過。”
幾個侍衛麵麵相覷,旁邊的一個宮女打扮的小姑娘忽然大聲道:“你們都聾了嗎?公主的話沒聽見是不是?”
“小的不敢!”
幾個侍衛齊刷刷地跪了下來,公主埋怨道:“小翠,你這麽大聲,恐怕所有人都知道本公主來看李義了。”
小翠趕緊縮回了腦袋,吐了吐舌頭,長樂公主無奈地歎了口氣,道:“算了,我們進去吧!”
薛玉在長孫皇後那裏如坐針氈,一會兒擔心李義忽然發狂又衝撞了什麽人,一會兒又擔心那三個道士治不好李義怎麽辦。
對長孫皇後的問話也隻是機械性地回答著,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長孫皇後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對她越發的憐愛,安慰道:“玉兒不必擔心,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有消息了。”
一聽長孫皇後說起自己最關心的事情,薛玉趕緊趁機問道:“娘娘,您說李義他能好過來麽?”
長孫皇後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傻孩子,李義這小子賊精賊精的,啥時候吃過虧啊?”
“可是……”
薛玉欲言又止,她本想說可是李義見了長樂公主就像丟了魂兒似的,連自己的性命都不管不顧。但一想到長樂公主就是長孫皇後的親閨女,哪能當著娘的麵說女兒是非的呢?
話雖然沒說出口,但長孫皇後也隱約能猜出來一星半點。雖然有些不高興,但畢竟是李義救了自家閨女。
歎了口氣,也不再說話。
一時立政殿安靜的有些讓人不自在。
“報~!”
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兩人立馬精神一振,眼睛死死盯著前來傳訊的人。
那侍衛跑到近前,見皇後和身邊的一個女子都盯著自己,一時愣在那裏,連行禮都忘了。
長孫皇後見他愣在那裏不說話,忍不住催促道:“愣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與哀家說說,李義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