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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紅顏酌酒-2:賞賜

  當翁銳和迦南在臥龍穀上演那場江湖頂級對決的時候,衛青也在北境與匈奴鏖戰,那個來給應高送信要他在大漢境內策應匈奴信使烏桓,在返回匈奴途中也被漢軍俘獲,這樣,沒等到漢地的策應,匈奴人就已經敗得潰不成軍,初次跟隨衛青出征的驃騎校尉霍去病也是表現得很亮眼,立了不少功勞。


  臥龍穀之戰的結果不但很快傳到了長安,還傳到了北境軍中,高興之餘,最讓衛青感到急切的是翁銳的密信,事關大漢根基,雖沒具體內容,也著實把他嚇了一跳,安排好北境的軍務,便連夜策馬趕回長安複命。


  到了宮中,衛青稟報完軍務,漢帝劉徹除了勉勵褒獎衛青等人之外,還悄悄對他講了一句話:“你快去看看你那位師弟,他應該是有些話要對你說。”


  衛青心驚之餘,也確實領略了當今陛下的厲害,雖人在宮中,但外麵的事情,哪怕是江湖之事,他也已經有了一個大概其的了解,說這句話,是在催促他盡快去辦這件事,可見對其重視。


  等衛青回到大將軍府,翁銳已經在等他了。


  “師兄,這次北境戰事可還順利?”翁銳道。


  “多虧你們在臥龍穀很快得手,否則我那邊可能要多不少麻煩。”衛青道。


  “但這邊的麻煩並沒有真正解除,所以我才去信要你趕快回來。”翁銳道。


  “陛下已經知道了,還特地要我快來見你,說你有話要對我說。”衛青道。


  “什麽?陛下已經知道我要跟你說什麽了?”翁銳驚道。


  “哈哈哈,你用不著這麽一驚一乍的,”衛青笑道,“陛下隻是知道你有要緊事對我說,怎麽可能知道你說的內容。”


  “這還真嚇了我一跳,”翁銳道,“看來你派去的那十位武士嘴還是很快的。”


  “嗬嗬,還不止呢。”衛青笑道。


  “師兄是說陛下還派了別的人去?”翁銳道。


  “事關朝廷安危,陛下當然不能掉以輕心,”衛青道,“你身在江湖自然不能理解這些,不要說你那裏,就連在我軍中,一樣會有不少陛下派去的人。”


  “難道陛下對你也不信任?”翁銳道。


  “這和信任無關,”衛青道,“為君者自有為君之道,為臣者隻要盡心去做好自己的事,於朝廷於己自然都不會有大礙,這也是為臣之道啊。”


  “嗬嗬,看來是我想多了,”翁銳道,“朝廷的很多事我們都不太看得懂。”


  “看不懂就算了,倒也可以輕鬆自在一些,”衛青道,“師弟還是說說你提到的那個麻煩吧。”


  “你知道應高這個人嗎?”衛青道。


  “剛聽說,”衛青道,“不就是被你抓住的那個幕後高人嗎?聽說他現在已經死了。”


  “這個人還真是個厲害角色,”翁銳道,“當年就是他唆使吳王劉濞挑起七國之亂,他還給趙王劉遂出主意引匈奴兵攻漢,兵敗後一路逃過朝廷追殺,經匈奴到了西域,幫助月氏人迦南在樓蘭坐上了承天教聖左使的位置,然後又利用迦南的實力在中土成立承天教與朝廷作對,還挑唆聯盟樓蘭、匈奴和南越與朝廷對抗。”


  “嗬嗬嗬,”衛青笑道,“不管他多麽厲害,最後不也都敗在你的手下了嗎?”


  “他們雖是敗了,我卻是驚出一身冷汗,”翁銳拿出應高給他的絲錦包裹給衛青,“師兄你先看看這個。”


  衛青疑惑的接過來慢慢打開,拿出一塊塊寫滿字的絲帛仔細觀看,臉上那種勝利者的微笑漸漸消失,而眉頭卻越皺越緊,等他看完,也是下意識地抹了一把額頭,盡管沒汗,但這皮膚也緊張得有點難受。


  翁銳默默的等了小半個時辰,一直到衛青全部看完,他知道這幾塊絲帛的分量,他也能感受到它對衛青這個當朝大將軍帶來的衝擊。


  “這事太大了,你為什麽沒有在第一時間交給陛下?”衛青道。


  “我怎麽交給陛下?”翁銳反問道,“那些人我一個都不熟。”


  “你是說你信不過陛下派去的那些人?”衛青道。


  “你是大將軍,你信得過嗎?”翁銳道,他這也算是回答,在這個朝廷,他唯一信得過的就隻有師兄衛青。


  “呼……”衛青長舒了一口氣,“也是,這個事要是出一點差錯,我們都可能承擔不起。”


  “哪你看現在怎麽辦?”翁銳道。


  “這個應高心機太深,其計劃也是十分惡毒,”衛青道,“這個事情不能拖,必須立即稟報陛下。”


  “這是你的事,嗬嗬,”翁銳輕鬆道,“隻要把這東西交到你手上,我的事就算辦完了。”


  “那可不行,”衛青道,“這次你幫朝廷挑掉這塊毒瘤,居功至偉,陛下還等著賞賜你呢,你一定得去。”


  “嗬嗬,要說有功也是你大將軍的功,”翁銳道,“我一個山野之人要這些也是沒用,陛下給我的賞賜已經夠多了,我就不去了。”


  “這也是陛下的意思。”衛青的意思這個你推脫不了的。


  “好,那就見見陛下,”翁銳知道這個是推脫不掉的,“這也算是給陛下一個交代。”


  “這才對嘛,嗬嗬,”衛青笑道,“陰石大哥的病現在怎麽樣了?”


  “他的隱疾還會不時複發,”翁銳道,“這段時間你沒回來,我就一直呆在那邊,經過這陣子的一些治療,發病的頻率雖有減少,但還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玉兒近期就能到長安,但願她能有更好的方法。”


  “現在看來也隻能這樣了,”衛青道,“等這兩天有空,我也要過去看看。”


  ※※※


  第二天午後,衛青帶著翁銳,著便服進宮來到禦書房,衛青先行進去稟報,不久內官就把翁銳也請了進去。


  “鄉野草民翁銳叩見陛下。”翁銳上前行了麵君大禮。


  “翁先生免禮,快快請起,”漢帝劉徹親自上前將翁銳扶起,“賜座。”


  漢帝劉徹並沒有稱呼翁銳為翁門主,其實在心裏,劉徹也是不願接受在他的治下有這種江湖勢力的存在。


  “先生,請!”有內官上前延引翁銳在衛青身旁,整個氛圍非常客氣。


  “謝陛下!”翁銳再次行禮謝過,等劉徹入座後才和衛青一起坐下。


  “翁先生,”劉徹道,“你這次在漢匈交戰的非常時刻,能將應高、迦南一班人等以及魔教的老巢一舉鏟除,這可是為朝廷立下了大功啊。”


  “這都是陛下運籌帷幄,我等隻是遵照陛下旨意行事,怎敢專居此功,”翁銳道,“再說了,魔教對國家的威脅還遠沒有徹底根除,我等還是誠惶誠恐。”


  “哈哈哈哈,翁先生不必過慮,”劉徹道,“剛才衛大將軍已經將應高的部署計劃給朕看了,這件事也確實需要立即去辦,但這些小事就不必再勞頓翁先生,衛青也不用再過問此事,集中精力處理好北境戰事,我自會安排妥當。”


  “陛下英明!”衛青、翁銳齊聲道,兩人心裏也頓時輕鬆許多。


  “翁先生,我有幾個問題想向你請教。”劉徹道。


  “翁銳不敢,陛下請講。”翁銳拱手道。


  “應高等人謀劃多年,一心想毀我大漢江山,既然有此詳實的計劃,為什麽要將它輕易送到先生手上?”劉徹道。


  “陛下明鑒,翁銳認為無非是兩個原因,”翁銳道,“大漢自建朝以來,曆代君主都推行休養生息政策,勵精圖治,到了陛下施政,我大漢國力空前壯大,民富國強,還將匈奴打得節節敗退,我想,應高也是看到這種趨勢,對他自己的想法感到絕望了的緣故吧。”


  翁銳當然不敢在這裏說應高認為劉徹窮兵黷武、漢家氣勢走衰的話,但也基本就是應高的話,說起來也是非常自然。


  “他自己是這麽說的?”看來劉徹想知道更多一點,應高死了,他隻能問翁銳了。


  “不敢隱瞞陛下,我自己也問過他這句話,”翁銳道,“他說朝廷殺了他家七十餘口,他想毀了大漢江山,但現在大漢如此強大,就算是能夠讓它亂上幾十年,也依然達不成他所願,還不如用它來換下他孫子應難的性命,為他們應家留點血脈。”


  “這就是你所說的第二個原因?”劉徹道。


  “是的,陛下,”翁銳知道漢帝劉徹對放走應難的關切,“和大漢江山的穩固相比,我覺得一個受傷幾乎武功被廢的應難真的不值一提,況且現在是我大漢對匈奴用兵的關鍵時期,鏟除境內的隱患是當務之急,所以用應難來換這個秘密計劃我就擅自作主了,還請陛下恕罪。”


  “翁先生的想法並沒有錯,何罪之有?”劉徹道,“隻是讓這叛賊餘孽逃走,終究是個禍患。”


  “是。”翁銳隻能輕聲答應一聲,啥話都不能講,他和這個應難其實有著類似的經曆,他可不想讓這位強勢的帝王多想。


  “陛下如若覺得不妥,我這就帶人將他們抓回來。”衛青一看劉徹一直糾結於此事,這個時候他也得墊一句話,不要就此惹出什麽亂子。


  “罷了,隨他去吧,”劉徹道,“朝廷有朝廷的法度,江湖也有江湖的規矩,不要說他們身受重傷武功被廢,就算是他們沒有受傷,我們大漢也不至於怕了他們,嗬嗬。”


  “陛下英明!”衛青道。


  衛青知道漢帝劉徹對這件事是有些不滿的,但前麵既然讓翁銳去辦這件事,現在就不能多說,所以既表達了態度,也顯示了大度,但帝王的霸氣還是展露無疑。


  翁銳對這點早就想得很清楚,明白劉徹不至於因為這點事和他翻臉,反正他也不用每天見他,這件事完了他就依舊回歸江湖,過他的自在生活。


  “翁先生,我有一個建議,”劉徹試探道,“以先生之才,如若能為朝廷所用,必能高官厚祿,光耀門庭,先生意下如何?”


  “謝陛下恩德,”翁銳趕緊施禮道,“為陛下、為朝廷辦事,翁銳在哪裏都不敢推脫,隻是久居江湖,懶散慣了,就怕一不小心誤了陛下的大事,翁銳隻想做一介平民,享天倫之樂,還望陛下恩準。”


  “哈哈哈,我就是這麽一說,翁先生不必在意,”劉徹道,“翁先生這次為朝廷立了大功,你又不願做官,這怎麽賞賜倒讓我為難了。”


  “陛下對翁家恩德齊天,翁銳當為陛下竭盡全力,”翁銳道,“不敢再受陛下賞賜。”


  “嗬嗬,這怎麽行,”劉徹道,“我不光要賞你,有功之人都得賞,隻是你這個特別重要,我要好好想想,不知你以後有什麽想法?”


  “稟陛下,”翁銳道,“這些年我雖在山野之中,但對修行、武功頗有所感,以後除了清修,也希望同我大漢境內的年輕一代多些交流,取長補短,提高境界,以此足以。”


  “嗬嗬,這倒是一件妙事,”劉徹道,“既是翁先生誌在山野,我就不勉強了,我聽說應高等人盤踞的臥龍穀風景不錯,是個修行的地方,我將它賜給你作為清修之場如何?”


  “謝陛下,”這個翁銳倒是沒有推辭,趕緊稱謝,“那地方倒還真是不錯,原來就有人在此修行,隻是後來被應高、迦南他們搶了去,要是整修一下,確實是個好去處。”


  “好,那我就再賜你一萬金,連同道路、房屋都統統整修一下,”劉徹道,“這樣我大漢境內的士子武士,青年才俊,都可到那裏參學進修,正好也可以讓翁先生為我大漢多培養一些人才。”


  “這是個好主意,”衛青道,“還可以多請一些能人高士到那裏執修,就可以像學館一樣熱鬧。”


  “對,就是學館,雖無門無派,卻可廣納天下學子,同修共進,造福大漢。”劉徹道,也算是給了一個定性。


  “既是陛下讚同,就請陛下為學館賜名。”翁銳拱手道。


  “嗯,”劉徹略一沉吟,“既然那裏像是一片仙境,先生又是出自天工門,哪就叫他‘天工別院’吧。”


  “謝陛下。”翁銳再次行禮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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