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藥門危機-11:這就開始了
梅虛帶著龍休和封佺趁夜色去峟仙醫館探路,被人發現甚至打起來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令他們沒想到的是脫身竟如此容易,盡管鍾鉉在和龍休的搏殺之中已占優勢,但並沒有乘勝追來,看來他也是顧慮不小。
但當他們快到城西郊山腳下那座不起眼的屋子時,梅虛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封佺連忙過來扶住他查看情況,而龍休隻是過來看了他一眼就漠然地站在了一邊。
“老梅你怎麽啦?”封佺道。
“剛才在主屋前被暗器咬了一口,”梅虛的聲音已經有點虛弱,“暗器上有毒,我…我真的不行了。”
“一點小傷就這樣,真沒用!”龍休嘟囔道。
“你住嘴,”封佺道,“剛才要不是我們兩人拚命救你,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說話嗎?”
“哼,剛才也是我力攻一招大家才能有機會走脫!”龍休顯然對剛才的弱勢心中有些不爽,現在也就是爭個麵子。
梅虛被暗器劃傷以後,因為是小劃傷,他根本沒去在意,後麵又和封佺聯合攻擊鍾鉉解龍休之圍,隨後又借助龍休的一招猛攻三人全身而退。
因為擔心有人追來,他們撤走得非常快,出城之後,梅虛就已經感覺到了手臂的不適,發木發麻使不上勁,知道是有毒所致,但他為了不節外生枝,想趕緊趕回來再做處置,誰知到了村外就不行了,已經渾身酸軟兩眼發黑,感覺隨時都會暈過去。
“老梅,你再挺一會,我們馬上到了。”看著龍休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封佺將梅虛往身上一背,隻手抓起兩個人的兵器,快步前麵走了。
龍休很不屑的搖了搖頭,同時也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這才跟上封梅二人前行。
“快,梅虛快不行了!”一到屋裏,封佺就迫不及待喊道。
“怎麽回事?”沙康從裏屋出來道。
這時,屋裏的燈已經被點起,院子裏其他幾個屋裏住著的人紛紛過來觀瞧,最為關心的還是原來迦南留下的暗線那幫人,頗有點同命相連的味道。
“回聖使,”封佺道,“我們在察看醫館後院屋舍時,龍休衛使被發現,並和人打了起來,我們兩人急忙趕過來幫忙,想乘機衝入主屋去看看,沒想到主屋裏埋伏的人用暗器襲擊,使我們無法靠近,並且其手段高超,勁力十足,老梅是因為有一枚暗器沒有撥開才掛花受的傷,暗器上有毒,得趕緊治。”
“你們就這麽進來,後麵有沒有人跟著?”看來沙康對梅虛的毒傷並不是那麽在意。
“聖使放心,”哈維道,“我早已派人在他們回來的路上盯著,要有什麽人跟著過來一定會發出警示。”
“那就好,”沙康道看著屋內的這夥人道,“你們這裏麵有沒有人會治毒傷?”
“我來看看。”
說話的叫劉葛,五十多歲,算是這裏中土人中年紀最大的,武功隻能是還算可以,在教內的職位也隻是個少使,但他卻有些過人之處,一是他醫術頗為高明,為兄弟門看個病解個毒都是常有的事,另外他對五行八卦、術數埋伏之類頗為在行,也可破解一些江湖難題,正因這樣,當年迦南才把他納入教內。
但在梅虛這裏,劉葛多年的所學積累都恐怕難以派上用場,他所麵對的是亢宿仙人的弟子,當今江湖施醫和用毒當仁不讓的第一朱玉。
劉葛拉開架勢,給梅虛珍了半天,到最後頭上汗也下來了,手也開始打哆嗦,但還是沒珍出個所以然來。
“老劉到底怎麽樣啊,你行不行啊?”封佺急道。
“氣血虛旺,毒侵腑髒,”劉葛道,“這種情形我可真的是沒遇到過啊。”
“不就一點小傷嗎?怎麽會這樣?”封佺道。
“不是傷的問題,是毒,”劉葛道,“剛受傷如果能及時醫治或許會好一些,但現在長途奔波,毒已隨氣血走遍了五藏六腑奇經八脈,要是沒有解藥,恐怕真的很難啊!”
“那總得想想辦法啊,”封佺道,“你有那麽多神藥,沒準就能起作用呢。”
“那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劉葛道,“根據脈象我覺得應該是熱症之毒,我的‘冰蠶玉珠丸’就是克製熱毒之藥,先給他吃一粒試試吧。”
梅虛吃下一粒之後,過得片刻就有了反應,開始顯得極為舒服,氣息也順暢了不少,人也睜開了眼睛,眾人剛剛鬆了一口氣,就見他牙齒一咬雙眼急睜,整個身子猛然抽搐挺直,喉嚨好像被誰卡住,隻有“嗚嚕嗚嚕”的聲音,但誰也聽不聽他在說什麽,樣子極為恐怖。
“哎呀,不好,吃錯藥了!”劉葛急道,並連忙去按他的脘中穴。
“你要幹什麽?”沙康問道。
“我想讓他吐出來。”劉葛道。
“我來吧!”沙康道。
沙康說完,來到梅虛身後,單掌一提,拍在梅虛後背。
“噢嘔!”
梅虛身子再次一挺,脖子一伸,一隻血箭從嘴裏噴出,他艱難地看了沙康一眼,軟軟的倒下,慢慢沒了氣息。
“讓他好好走吧,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了!”沙康說完,非常平靜地轉身坐在了中間的主位之上。
所有圍在一旁的人開始都是一愣,在驚訝和恐懼中慢慢低下了頭,誰也沒敢說一句話。
“說說今晚你們見到的情況吧。”沙康看著龍休和封佺道。
龍休將他們所遇到的情況詳細作了描述,封佺也做了不少補充,哈維拿出一塊白絹,這兩人把他們記住的廊道和轉彎、走勢都標在了上麵,但還有不少地方空著。
“這裏怎麽沒有?”哈維道。
“這些地方是老梅察看地。”封佺道。
眾人的目光瞥向沙康,意思是說你動手早了吧,但沙康似乎對此無動於衷。
“你是說你們一直到了主屋跟前才引出了鍾鉉?”沙康道。
“是我到了離主屋門口幾步遠的地方他才發現的。”龍休道。
“他的功夫如何?”沙康道。
“我不如他。”這點龍休倒是非常坦蕩。
“屋裏打出來的暗器是一個方向還是幾個方向?”沙康道。
“是從不同方向打出來的。”封佺道。
“其他地方是沒有發現還是沒有人?”沙康道。
“主屋前後和兩廂都有人住,但隻有主屋這裏發現了我們。”龍休道。
“你們在外麵打鬥,屋內就沒什麽動靜?”沙康道。
“人快速移動的衣袂聲和發射暗器的機弦聲,”龍休道,“我們走的時候似乎還聽到了小孩的哭聲,剛哭了一聲就被人捂住了。”
“這個我也聽到了。”封佺道。
“這麽說他們這個院子的核心防備就在主屋或者主屋附近了?”沙康道。
“據我們勘察和試探下來確實是這樣。”龍休道。
“哼哼,哈哈,”沙康一陣怪笑,“這是天姆在保佑我們啊!”
“這麽說聖使已經下定決心了?”哈維道。
“就這麽一個小小的彈丸之地,怎能阻擋我複仇的決心,”沙康道,“一個小小的鍾鉉,一些暗器機關,再弄上一些毒藥,這也太小瞧我了!”
“聖使,我看還是不要大意,”剛才沒救活梅虛反而加快了他死亡的劉葛看著龍休和封佺畫的圖影道,“這上麵畫得雖然不全,但我感覺這些房屋廊道很不簡單,隱約之中透著濃濃的殺氣。”
“喲,這你都能看出來啊,”龍休不屑道,“你說的這殺氣我們到了跟前怎麽都感覺不出來啊?”
“這不是兩人相鬥時的殺氣,而是陣圖中所蘊含的殺氣,”劉葛道,“這些房屋廊道看似淩亂,但它們的走向轉折都極具奧妙,如果運用合理,不亞於埋伏十數名高手。”
“我看你是被他們的毒嚇怕了吧,”龍休道,“那裏麵根本就沒有多少人,房屋都不是很高,我們這裏的所有人都能縱身躍上躍下,隻要把那間主屋攻下,我們的活就算辦完了,管他什麽陣不陣形的。”
“我隻怕那間主屋就是個陷阱。”劉葛道。
“哈哈哈,不要爭了,”沙康道,“那我們就分些人手在外麵,不要全都進去,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聖使高明!”哈維其實一直覺得劉葛的話有道理,聽沙康這麽一說,趕緊恭維道。
“這就開始了,”沙康道,“今晚和明天白天大家休息準備,明天晚上動手,省得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