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女巫的東方騙子6》(二合一補昨日更新...)
成日裏不務正業的女巫小姐並沒有感受到來自自家寶貝廚子的無語, 知道森林裏?來了一群陌生人,第一想法就是要看看裏?麵有沒有別的像樓嵐這樣擅長做食物的人。
樓嵐是什麽?人?當然一眼就看出了她蠢蠢欲動的想法。
見狀,不得不出言提醒:“珀爾說其中有個人身上有魔法波動, 黑森林地形複雜植物茂密, 一般人很容易迷路,這些人卻一點彎路都沒繞,可見他們中有人對這裏?很熟悉。”
阿比蓋爾也想到了這一點, 略微遺憾地“噢”了?一聲, 看起來是在深思, 但樓嵐懷疑她是在發呆。
想了想,樓嵐也不能指望她主動想法子禦敵, 隻能選擇踩她的點:“這些人很可能來者不善, 他們會不會打擾到我們打獵做飯的平淡生活?”
平淡生活隻是平平無奇的後綴, 重點在前麵的“修飾用語”上。
果然, 阿比蓋爾的神情?為之一變,想了想, 轉頭翻箱倒櫃,最後從犄角旮旯裏翻出一枚滿是灰塵的水晶球。
樓嵐眼睛一亮,想到了各種?影視故事中控著?水晶球搞非法監控的巫婆,內心驀然踏實了?不少。
阿比蓋爾鼓著?腮幫子吹了吹灰塵,還有一層蒙著?, 左看右看,屋子裏?全是各種?在她看來有用的不可丟棄的東西。
最後阿比蓋爾搜尋的目光停在了珀爾修斯身上。
大黑貓最近夥食開得很好, 把一身皮毛養得油光水滑,一看就格外好用。
一分鍾後, 撕心裂肺的貓咪慘叫聲響徹樹屋,其中飽含的淒厲哀慟, 可謂是見著?傷心聞者流淚。可惜始作俑者卻毫無波動,甚至滿眼都是“好用好用”的滿意。
如果有買家點評,大概率能得個五星好評。
擦幹淨水晶球後,阿比蓋爾就把黑貓丟到了旁邊自身自滅。
樓嵐有心安慰一下它,又憂心用食物安慰黑貓會引來女巫小姐的不滿以至於消極怠工,所以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睜隻眼閉隻眼。
火球倒是想要去安慰小夥伴,卻沒控製好火焰,差點燎禿了?黑貓的半條尾巴。
――樓嵐看不透火球是存心的還是無意的,畢竟明明之前火球什麽?都沒燒到,控製得很好。
身心受到傷害的珀爾修斯嗷嗷哭嚎著跑了?。
魔法球在阿比蓋爾一雙與她臉色同樣慘白的細長手掌間緩緩點亮,如同曲麵熒光屏一般顯現出畫麵來。
樓嵐站在旁邊看了?幾眼,隻覺得眼花,眼痛。
因為是曲麵的,連同裏?麵顯現出的畫麵都有種?看哈哈鏡的荒誕扭曲感。
反而是阿比蓋爾,大概是習慣了,看得很認真。
片刻後,阿比蓋爾恍然大悟地一抹水晶球,其中流轉的篝火及人群消失:“是海洋女巫在狩獵。”
“不過怎麽折騰到我這裏?來了。”女巫小姐不滿地嘀咕,看起來沒像多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樓嵐聽糊塗了?,不明所以:“為什麽?你確定是海洋女巫的,嗯,狩獵?”
海洋女巫,顧名思義,應該是棲息在海洋中或者海洋附近的吧?
“不管怎麽樣,這群人來者不善,你能打得過他們嗎?”
阿比蓋爾扯了扯打結的頭發,轉著眼珠子看樓嵐。
兩人視線相對。
半晌,樓嵐放棄般歎了口氣,從衣兜裏?掏出把木梳,開始給她梳理頭發:“艾比,認真一點,我真的很擔心。”
阿比蓋爾自幼獨自生活,在遇到樓嵐之前,一頭黑長發都是放蕩不羈隨風飄散著。要不是有魔法,她的頭發估計已經打結到隻能貼著?頭皮剃掉了?。
樓嵐來後兩天,實在看不下去,讓她做了?把木梳開始給她紮頭發。
會花式紮頭發的人,摸到一頭柔順絲滑的長發時,總會情?不自禁想要做點什麽?。
於是樓嵐給她紮了不少花樣,阿比蓋爾一個青春少女也終於後知後覺地覺醒了?身為女孩子的愛美天賦,每天都期待著?樓嵐給她紮漂亮發辮。
“我要紮花,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都想綁上去!”阿比蓋爾點來點去,樹屋裏?十幾朵顏色各異開得妖豔的花朵全都飛了?過來排成一排。
樓嵐看了?一眼,都是大紅大紫大綠甚至大黑的,不得不為女巫小姐的審美感到眼疼,並堅定地拒絕了?她:“不,不行,不過我可以給你編花環,戴在頭上。”
“好吧。”阿比蓋爾噘嘴,摸了摸編好的一邊辮子,忽然轉回之前的話題:“我打不過,所以咱們要準備逃跑啦!”
“??!!”正在手指穿插細心編發的樓嵐手上力?道一重,扯下了?一根頭發。
樓嵐深覺頭痛,忍不住慶幸,幸好自己不是阿比蓋爾的老父親,否則必定英年早逝。
怎麽早逝的?除了被這不孝女氣死嚇死禍害死,還能怎麽死?
說逃跑就要馬上跑,樓嵐不顧女巫小姐的強烈抗議,丟下編到一半的頭發,火速跳下樹屋,奔回木屋收拾好必須帶上的東西。
出來的時候看見角落貓窩裏?躺著蔫蔫的黑貓,順手就將它操起一同帶走。
跑回來時發現阿比蓋爾還在慢吞吞指揮老貝殼杉收攏樹屋,樓嵐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要心靜,要心靜,要心靜.……
“啊,糟糕,啵啵沒帶上。啵啵!快出來!”
“噫,好像還缺一把絲絲草……”
老貝殼衫收了又開,開了?又收。
樓嵐:“.……”
不行,靜不住了。
“阿比蓋爾!!!”
呱――
唧唧――
嘩啦啦,一群鳥兒被驚得倉皇飛逃。
距離中心湖泊有一段距離的一處密林中,暫時在這裏?點燃篝火歇腳的一行人被前方驟然響起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
領頭的絡腮胡壯漢銳利的褐色眼睛久久注視著?前方,其他人也戒備地將手按在了各自的武器上。
良久,動靜消失,周圍依舊沒有什麽?大型猛獸出現,一行人才暗自鬆了口氣。
絡腮胡依舊憂心忡忡,卻又不敢直接開口說出退縮的話,否則他們在這裏?活著回去了,恐怕也保不住一家老小的性命。
想了想,絡腮胡拿起一條烤好的白魚湊到旁邊一看就地位超然的白袍青年身前,盡量笑得不那麽猙獰地輕聲試探:“騎士大人,魚烤好了?,您要現在享用嗎?”
鼻翼間嗅到粗糙食物散發的味道,白袍青年眉頭緊皺,不甘不願地睜開了?眼,看了?一眼那條對於絡腮胡等人來說烤得格外精心細致,對上等?人來說卻著實拙劣的魚,胃裏?泛起一股惡心的酸意。
撇開眼,白袍青年擺擺手,讓絡腮胡把烤魚拿走。
絡腮胡訕訕然將烤魚遞給手下的人,自己卻還是杵在那裏。
――他們已經夠深入了,不能再繼續了?。
白袍青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態度越發冷淡,唇畔露出一抹譏諷,而後用他那貴族老爺的腔調怪聲怪氣道:“放心吧膽小鬼,再往前走一段路,你們就找個地方隱藏起來,不許點篝火,不許大聲說話,兩天之內,看見我放的信號就趕過來,幫我運數之不盡的財寶就可以了?。”
說罷,白袍青年眼底重新燃燒起勃勃野心,伸手摸了摸懷裏?貼身揣著的那把匕首。
匕首是偉大的美麗的聖潔的王後親手賜給他的。
這是會帶給他無盡壽命與無數財寶的魔法之器。
至於為什麽?深得國王寵愛,深受王都貴族們追捧的王後有這樣隻屬於女巫才會有的魔法之物?
噢,光明神在上。
王後自然是上天派遣而來的使者,是光明神在人間行走的化身,怎麽可能與肮髒的惡毒的隻配生活在陰暗之處的女巫相提並論。
想到摯愛的王後,白袍青年渾身血液滾燙地湧動著。
愛給他帶來無盡的勇氣與激情?,壓倒了?此時此刻他正遭受著的惡劣食物與糟糕環境帶來的厭惡感。
白袍青年重新閉上雙眼,滿懷虔誠地思念起王後。
他的心,得到了超脫世俗的潔淨與安寧。
*
女巫小姐的逃跑,也是不同尋常的。
也是這時候,樓嵐才發現確實是自己不夠了?解魔法。
其實逃跑也沒什麽?好慌的,畢竟是可以帶著整個房子逃跑的女巫小姐。
坐在走廊邊沿上晃著?腿,阿比蓋爾有些得意,眼角眉梢都是笑:“所以啊,以後你就好好跟著?我吧,打不過我也能帶著?你跑路。”
樓嵐坐在她身後的小椅子上,正在給她繼續編頭發,聞言輕笑:“行行行,是我沒見識,居然不知道女巫小姐還有這麽?厲害的魔法。”
阿比蓋爾細長的黑眉皺巴了?一下,有點不樂意地強調:“不是每個女巫都有這樣的木屋的。”
當然,她沒說的是,雖然其他女巫可能沒有這樣能飛能跑路的木屋,但還有其他隻屬於自己的魔法器物。
就像海洋女巫熱衷於獲取男人的愛心,所以魔法器物是一把能夠殺死一切生命的匕首。
雪山女巫熱衷於哄騙小孩兒帶回去凍成冰雕收藏在雪山地下城裏,所以魔法器物是蘊含世界一切味道且取之不盡的糖果。
當然,也有充滿愛心的選擇變幻外貌,隱居在偏僻村落的女巫。
“好吧,是我沒說對。”樓嵐把她當小孩兒,並不介意多哄哄:“是我沒有見識,居然不知道艾比小姐還有這麽?厲害的魔法。”
會飛的木屋在廣闊的天空上飛行,自然格外醒目。
據阿比蓋爾說,在她接手了?這個木屋後,就特意研究出了隱形魔藥一點點浸泡過木屋裏?每一塊木板了。
話說回來,樓嵐好奇她們女巫到底是怎樣傳承的,外麵那些被燒死的黑發黑眼“女巫”中,是否真的有女巫。
阿比蓋爾並不介意跟樓嵐說這些,之前沒說,隻是因為樓嵐沒問。
“女巫也會像普通人那樣結婚啊,我父親就是一名普通人,不過父親去世的時候,母親就拋下我自殺啦。”說起父母,阿比蓋爾並沒有太多傷心的情?緒。
樓嵐反而有些抱歉,“我好像不該問這個問題。”
阿比蓋爾有些茫然:“為什麽?不該問?”
樓嵐:“你會難過嗎?”
阿比蓋爾搖頭:“怎麽會,每個人都會死,父親說我以後也會死,說不定還能找到他們。不過他又說,希望我能晚一點死,最好是能找到那個我願意跟他一起死的伴侶,就像他和母親。”
不論什麽?性格的女巫,在關於伴侶,關於愛情上,總是偏執得變態。
就像阿比蓋爾的母親,伴侶去世後,就完全不管幼小的女兒,毫不猶豫選擇了追隨丈夫結束自己漫長的生命。
這也導致了女巫的血脈存續得格外艱難,或許是跟她們的性格有關。
也或者,她們的性格才造就了血脈存續艱難這一現狀。
至於外麵被燒死的“女巫”,或許其中確實有失去了?母親庇護,還沒來得及讓血脈裏?傳承的魔法變得強大的女巫吧。
誰能說得清呢。
“阿比蓋爾,父親的喜愛與驕傲,你父親擁有你時,是快樂的。”樓嵐編好發辮,給她扣好花環。
阿比蓋爾歡喜地雙手摸著花環,又去摸辮子,最後揪著辮尾甩著腳,笑得眉眼彎彎:“擁有他們的時候,我也很快樂。”
眼角餘光一瞥,阿比蓋爾抿了抿唇,垂著?纖細濃密的睫毛小聲說:“擁有你的時候,我也好快樂。”
樓嵐心頭一動,扭頭去看她。
漂亮的少女紅著?耳朵,假裝自己看著?遠處的山巒。
樓嵐失笑,抬手輕輕摸了下她的小腦袋:“嗯,我也很快樂。”
成年人的世界,已經很少用這麽?簡單到幼稚的詞匯來表達情緒了吧。
快樂。
確實挺簡單的。
阿比蓋爾逃跑的時候沒心沒肺,像是離開了?黑森林也無所謂。在路上甚至還玩得很開心。
但身為黑暗故事裏?的經典反派角色,女巫小姐怎麽能一點也不記仇呢。
所以阿比蓋爾帶著樓嵐一路往東,悄悄溜到了海洋女巫的老巢――阿德匹斯海,不管三七二十一,帶來的所有魔藥全部一股腦地往裏?麵倒。
圍觀全過程的樓嵐提出一點異議:“這片海洋裏?有其他生物嗎?周圍會不會還有依賴這片海洋為生的人?”
阿比蓋爾沒有普通人的是非觀,不過既然是樓嵐擔憂的,她也就心念一轉,揮動起魔法棒,假裝自己一開始就考慮到這些問題了?,毫不心虛地說:“你放心吧,我會把用漩渦把魔藥全部控製在海洋女巫的老巢裏,不會彌漫出來的!”
所有女巫的力?量根源,都在於她們的出生點。
阿比蓋爾的母親是沼澤女巫,為了丈夫,卻搬到了黑森林中心居住。
於是阿比蓋爾成為了森林女巫。
海洋女巫是個存在了很久的貨真價實的“巫婆”,活得越長久,她與自己“出生點”的聯係就越發緊密。
據說,女巫的生命盡頭,就是融入“出生點”。
這也是對她們這個擁有特殊力?量的群體的一種?天然的約束。
在阿比蓋爾控製著漩渦將魔藥導入海底深處的同時,遠在海岸線上一個國度的王宮裏,衣著華麗享受著貌美少年殷勤伺候的王後忽然心頭一陣悸動。
心髒一下快過一下,王後感知到海底的微妙變化,倏然睜開雙目,變幻成紫金色的眼眸有黑色閃爍。
一名纖細少年恰好看見這一幕,心頭一跳,嚇得摔了?手上捧著的水晶果盤。
“王後息怒!”少年塗得蒼白的麵容越發慘白,膝蓋一軟趴伏在地。
其他人也嚇了?一跳,察覺到宮殿裏某種?不詳的氣氛,紛紛噤聲。
那陣心悸過後,就恢複了?平靜。
似乎什麽?都沒發生過。
王後心下疑惑,聖潔的臉龐卻綻開一抹純潔的笑來,神態中偏又暗含著某種?詭秘的誘惑衝少年伸出一隻手勾了勾纖細的食指:“親愛的,你怎麽了??難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這樣殘暴的人?快起來,別這樣。”
剛才還充斥著緊繃的殿內驟然一鬆,剛才還大氣不敢出的其餘人此時此刻又都羨慕嫉妒起那名少年。等?到稍後王後似乎有心安撫受驚的少年,親口允諾了讓他參加晚上的夜宴,這種?嫉妒的情?緒達到最高點。就連那名少年都徹底遺忘了?此前看見的那一抹驚心動魄的黑,沉浸在即將跨入上流貴族圈的狂喜中。
然而這一晚,讓整個王國無數人向往的夜宴上,卻發生了?無比可怕的事。
尊貴美麗聖潔的王後當場變成了?黑發黑眼皮膚龜裂如樹皮,手足如章魚的怪物,國王當場被嚇死,其他王公貴族傷亡不一,平民們自然不知道具體內情?。
黑森林中心處,白袍青年揣著王後賜予的匕首,帶著周全的計劃來到死亡湖泊邊沿,卻徘徊許久,始終沒能找到王後預言中所說的木屋以及年輕女巫。
滯留一個月後,白袍青年不得不暫時放棄了?此行目的,灰頭土臉帶著?人回到巨城。
誰知剛踏進巨城城門,白袍青年就被抓了?起來,沒有審問,沒有關押,而是直接架去了?早就堆好柴火的刑場。
“佛羅修斯,你想幹什麽?!”
白袍青年被士兵粗魯地綁在木架上,瞪大了?眼滿臉猙獰地質問舉著?火把出現的巨城城主。
年邁的城主冷笑一聲,將火把往澆了?凇油的鬆木柴上一丟,火堆瞬間點燃:“現在誰不知道,海洋女巫混進了?王宮,把你們這些走狗都同化了?,誰都知道你身上有女巫給的東西,我想幹什麽?,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他當然是害怕女巫的詭異手段,選擇第一時間一把火將一切燒個幹淨。
至於對方白騎士的身份,以及貴族的出身?
王都裏,連王室都變了,殺死的貴族還少嗎?
他也隻是一個想要保護自己領地一切領民的可憐城主而已。
這一切,不過是又為女巫渲染上了?一層可怖的麵紗。對於目前已經在另一個國家“旅遊”的樓嵐他們,並沒有半點影響。
“這裏?盛產的紅菇很棒,無論是入湯還是直接炒肉或素烤,來,嚐一嚐。”木屋暫時落在了一片森林中,今天天氣不錯,樓嵐把吊鍋搬到外麵,用碎石圍了個圈,讓火球啵啵跳進去,開始搞野炊。
野炊,燒烤當然不能缺席。
有阿比蓋爾在,無論他想要什麽?樣的炊具,她總能弄出來。
沒有金屬,用特殊處理過的木材也完全OK。
樓嵐站在一架木製燒烤架前,一邊利索地烤好一串紅菇,轉身遞給像尾巴一樣守在旁邊的阿比蓋爾。
她雙手一左一右已經拿著好幾個烤串了?,可又迫不及待想要嚐紅菇,於是衝樓嵐張著?嘴等待投喂。
樓嵐搖頭歎氣,沒拒絕,給她喂了?一口。
確定她喜歡吃,就順手把烤串放在旁邊的藤盤裏?。
黑貓啃著?烤魚,卻又好奇素烤的味道,一雙大眼珠子骨碌碌地轉。
火球啵啵在旁邊的篝火裏燉著?湯,卻不甘寂寞地直蹦Q:“樓,我也要吃我也要吃,喂我喂我!啊――”
啵啵什麽?都好,就是稍微熟悉以後過分吵鬧。
樓嵐頭疼,受不住它一個勁兒嚷嚷,隻得拿了湯勺去攪湯鍋,然後從裏?麵撈出一塊肉哄它:“烤的吃多了?要上火,你這樣的,肯定要火上加火。乖,來嚐一下燉的,這可是你親自燉出來的,一定很美味。”
啵啵很好哄,乖乖吃了?肉。
哪怕喂了?很多次了,樓嵐還是很好奇它到底是怎麽吃東西的。
畢竟東西一丟進去,瞬間就要燒成灰燼吧?
不過第一次他就問過啵啵吃出什麽?味沒有,啵啵說很好吃,看來應該沒有燒焦。
蹲在吊鍋前,身後就響起一陣的雞飛狗跳。樓嵐回頭一看,發現是黑貓偷吃了?烤紅菇,艾比舉著烤串氣衝衝地追著?要打它。
“唉。”樓嵐歎氣,歎完了?又忍不住想笑。
這一天天的,真是每一個能消停的。
作為一人一貓一火球的專職廚子,樓嵐從一開始的老父親,到後來偏心小妻子,平衡家庭矛盾的大家長,一路吵吵鬧鬧,卻又每一天都充滿著簡單的快樂。
在出來後發現外麵世界美食眾多後,阿比蓋爾就再也不執著於宅在工作間裏了?。
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沉迷於尋找各種?食材,看見什麽?都要扭頭眼睛亮晶晶地問她親愛的伴侶廚子一句:“這個能吃嗎?”
也虧得樓嵐是來自“胃納百川”的華國,在吃這一技能上很有天賦。
秉持著?能吃的吃出花樣,不能吃的想方設法去吃的理念,樓嵐開發出了許多奇怪的新鮮食材,讓女巫小姐一輩子都沒吃膩過他的手藝。
等?到他年老了?,女巫小姐陪在他身邊閉眼時還在嘀咕:“聽說雪山裏?凍著很多千百年前的動物,說不定肉會很好吃……”
很多事情?都還沒來得及讓你陪我去做,你就去不了?了?。
真可惜。
“那你讓莎莎陪你去吧,她能代替我做給你嚐嚐。”
“沒有你陪,我才懶得去,就讓她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