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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未必全是

  ,但也未必不是 

  與最開始離開奴隸營時一樣,圖汲的馬車雖然早已趕到前面,但在隊伍重新開始前進后,圖汲卻是等到最後才讓自己馬車跟在了隊尾。 

  馬車經過蕭軾身邊,圖汲就掀開車簾道:「蕭大哥,今天你這事可做得危險啊!」 

  「承二世子挂念,下官愧不敢當。」 

  對於圖汲,蕭軾並沒有任何感覺。[ 

  因為,如同洵王圖堯的油滑一樣,圖汲對上任何人都會喚上一聲大哥,所以對於圖汲叫自己大哥,蕭軾根本就不感興趣。因為他若是故意去與圖汲結交,或許的確能得到圖汲「友誼」。但那也就是友誼而已,不僅沒有任何利益,除了能說上一、兩句閑話外,有事都幫不上忙。 

  何況蕭軾本就是淞郡王圖迓的人,也不可能去與圖汲這樣一個無權無勢,只有一個世子名分的傢伙混在一起。 

  「哪裡,哪裡……」 

  而圖汲也沒有不高興,說出的話更好像他在這事中也有莫大功勞一樣。 

  幸好,圖汲很快就拉下車簾,馬車也離開了,不然蕭軾可以無動於衷,其他奴隸營的將官卻早已經怒瞪過來。 

  為什麼他們敢怒瞪圖汲? 

  因為圖汲即便沒有無用之名,但卻也是毫無有用之力。 

  等到馬車重新開始前進,一直靠在圖汲身邊的秦巧蓮才一臉不滿道:「二世子,你去搭理那蠢貨幹什麼,別看他比不上奴家大哥,便是與姐姐相比,那也是遠遠不如。一個不懂見風使舵的傢伙,又能有什麼前途。」 

  「巧蓮姐說的好,那傢伙就是不會見風使舵,早該好好教訓、教訓了。」 

  聽到秦巧蓮抱怨,馬車內的眾人也開始附和起來。因為蕭軾如果懂得見風使舵,恐怕早在事情不對時就已經開溜了。 

  可他們卻沒想到,如果蕭軾是那種見風使舵的人,又怎會被烏山營和淞郡王圖迓因忠心派任到奴隸營獨擋一面,又怎會因想要表現這種忠心而硬要與易嬴掰掰腕子。 

  雖然蕭軾最後的割耳行動是在易嬴攛使下進行,但不得不說,有這個教訓,烏山營和淞郡王圖迓都不會再懲戒他了。 

  所以,全然不管其他人話語,圖汲就嘆息一聲道:「人才,人才啊……」 

  「人才?二世子你認為蕭軾那蠢材是人才?」秦巧蓮不高興道。 

  不僅僅是官場,對於一些曾歷經波折的人來說,他們都不會去管別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因為只要有人對他們好,能將他們從困境中拉拔出來,那不管將來等待自己的是地獄之旅還是天堂之旅,他們都會義無返顧地跟著改變自己命運,讓自己擺脫困窘狀況的第一個人走下去。 

  所以,他們心中只有第一個對自己好的人,因為不是第一個人改變了他們的命運,他們也將永遠接觸不到後面對自己表示善意的人。 

  或者說,其他人對他們好,難免也是考慮到了第一個人的因素。 

  因此,一個人若不能將另一個人帶入一個全新的世界,那些所謂的恩情就全都是蒼白的無力註腳。[ 

  深知正是易嬴改變了自己一切,聽到圖汲去讚揚蕭軾,秦巧蓮的好惡頓時分明起來。 

  看到秦巧蓮不滿,圖汲伸手就將秦巧蓮往懷中一抱。 

  拉下已被秦巧蓮整理好的緋衣胸口,『揉』捏著秦巧蓮蹦跳出來的嫩肉就說道:「巧蓮姐你想哪去了,某可不是說蕭軾是人才,某說的是易少師是人才。看了易少師表現,某決定了,以後見著易少師就繞道走。」 

  「對!繞道走,繞道走……」 

  「一定要繞道走……」 

  不是為了恭維秦巧蓮,而是身為整日遊逛市街的浪『盪』公子,這些人哪個身上沒有一、兩個小『毛』病。為了不要將這些小『毛』病曝『露』出來,不被易嬴逮住,他們可是真心決定要在易嬴面前繞道走。 

  聽出眾人並不是在敷衍自己,秦巧蓮頓時眉開眼笑道:「這就對了嘛!不過以後有姐姐在身邊,你們也用不著在奴家大哥面前繞道走,只要行事不要那麼孟浪就行。」 

  「這沒問題,巧蓮姐,你看可不可以讓某也『摸』『摸』巧蓮姐的胸脯。」 

  隨著秦巧蓮的『乳』浪伴隨身體動作涌動起來,坐在秦巧蓮對面的一個小胖子眼中就『露』出了饑渴之『色』。 

  因為,雖然同為遊河貴『婦』,沒有秦巧蓮這樣的底層生活經驗,其他遊河貴『婦』根本做不到秦巧蓮這樣的放『盪』無羈。最多她們只會公然表『露』一些放『盪』情緒,那些真正放『盪』的事,還是要留到屋裡兩人獨處時再去細說。 

  甚至於一些遊河貴『婦』進了屋子也不會放『盪』,只會玩耍手段。 

  所以,突然見到秦巧蓮這樣別有滋味的遊河貴『婦』,常通立即崩潰了。 

  常通不僅是刑部尚書常青書之子,年紀也是馬車中最小的,而且更是最近才開始跟隨圖汲一起出門玩耍。不僅看起來有種幼稚感,更是因為這種幼稚,他才能在秦巧蓮仍在圖汲懷中時說出這種羨慕的話語。 

  或許別人不會將這種話當真,但早在燕雀樓時,秦巧蓮就是所有人眼中的寶,也已習慣成為所有人眼中的寶。 

  卻不像在易府時,秦巧蓮就只是易嬴的義妹而已。 

  所以看出常通眼中的饑渴,又想起圖汲先前「拒絕」娶自己為平妻的事。秦巧蓮立即毫不猶豫地掙脫了圖汲懷抱,湊上去就將常通腦袋抱入自己赤luo的懷中道:「行啊!不僅是常公子,你們要一起來『摸』『摸』巧蓮姐胸脯都行!」 

  「唔……唔唔,太棒,真是太棒了……」 

  被秦巧蓮用『乳』枕抱在懷中,常通就激動得緊緊抱緊了秦巧蓮的柔軟嬌軀。 

  給兩人讓開位置,俞之漁不是不滿,而是戲謔道:「巧蓮妹子,你這也太放『盪』了吧!」 

  「什麼叫放『盪』?你們是沒見識過奴家哥哥的厲害,他可不僅是日日御女,而且每次都要同御數女,那才是真正強悍的男人。要不今天我們換換,由妹妹陪幾位公子,姐姐你們三個一起去陪陪奴家哥哥,你們就知道什麼叫厲害了。」 

  俞之漁只是在數落秦巧蓮勾引常通過於放『盪』,秦巧蓮卻乾脆伸手將另外兩名公子也拉到了身邊。 

  看到秦巧蓮的興奮勁,眾人都有些嘆服。[ 

  在秦巧蓮被三個男人圍在當中『摸』弄、調戲時,俞之漁卻嬌笑著一臉不通道:「巧蓮妹妹,這不可能吧!少師大人都恁大年紀了,怎麼可能日日御女,還同御數女。」 

  「那是你們沒見識過什麼叫真正的老當益壯!」 

  「你們知道嗎?不算君姑娘,奴家哥哥現在都已經有一妻七妾了。而且少師府實行的並不是輪房制,而是串房制。只要誰有興趣,知道奴家哥哥留在哪房住宿,都可以過去湊熱鬧同房!」 

  「而且啊……」 

  彷彿易嬴再沒有秘密一樣,不需要俞之漁等人再去詢問,秦巧蓮就開始將易嬴的一件件**數落了出來。 

  即便這些**都是易嬴與自己妻妾之間的**,並沒有涉及任何足以動搖易嬴地位的事情,眾人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而一邊聽著秦巧蓮在那胡扯,圖汲卻在心中暗暗嘀咕。 

  因為,從秦巧蓮的神態中,即便她說的未必是謊話,可易嬴為什麼要讓秦巧蓮對人說這些事,或者說,易嬴為什麼要將會說出這些話的秦巧蓮從易府中放出來,這就非常值得商榷了。 

  同樣感到不解的還有坐在一旁的褒擬,因為與先前易嬴的表現不同,秦巧蓮嘴中的易嬴簡直就是另一個人。 

  ※※※※※※ 

  回到雲興縣,眾人先去往縣衙,將為徐府購買的奴僕留下,然後才轉向少師府前進。 

  由於徐琳還在縣衙中辦公,易嬴也不必去對徐琳解釋什麼。只是小絹卻說還要留下來教導那些奴僕如何照顧白綉,易嬴就暫時也將易東等人留下來照顧一、二了。 

  一路上,圖汲等人都再沒有下車,而是一起來到易府,圖汲等人才簇擁著滿臉興奮的秦巧蓮下車道:「少師大人,你不邀請我們到府中坐坐嗎?聽說少師府的花園很棒呢!」 

  「這樣也好,二世子請,眾位公子、夫人請……」 

  對於這些紈絝子弟及遊河貴『婦』,易嬴並沒有太大興趣。不過他們已提出要求,易嬴也不好拒絕,反正就當是讓秦巧蓮去照顧他們。 

  於是,眾人在進府後就分成了兩批。秦巧蓮帶著圖汲一群人直奔花園,易嬴則還是和阮紅、童武等人將那些奴僕一起帶進去。 

  其他奴僕,經過登記后就直接由童武領下去了。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自然有童武去安排。 

  然後剩下最後一批西齊國奴隸,君莫愁就說道:「易少師,可不可以將這些西齊國同胞都交給奴家安置。奴家……」 

  「沒問題,反正他們沒花本官一分錢,也不算本官買來的奴僕。君姑娘想怎麼安排都行,或者說送他們回國也行。」 

  不等君莫愁說完,易嬴就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語。因為,在知道君莫愁乃是西齊國密探的身份后,除了將西齊國併入北越國的大事,易嬴並不會去關心君莫愁或者說是西齊國的各種小事。 

  所以一邊說著,易嬴就一邊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甚至都沒去多看那些西齊國奴隸一眼。 

  這不是說那些西齊國奴隸都不能入眼,而是個個都很年輕,更幾乎全是俊男、美女。 

  與君莫愁相比可能還有些不足,但那些女子卻沒有一個輸給秋心的。想起阮紅今日在買奴隸時表現出來的戒備,易嬴也不想表現出對這些不知能不能留在易府的西齊國人太感興趣。 

  君莫愁不奇怪易嬴態度,不過那些西齊國人中卻有一人發話道:「少師大人,你是看不起我們西齊國人嗎?」 

  「啊!」 

  沒想到有人會這樣說話,在君莫愁驚呼一聲時,易嬴也抬起臉來,這才發現說話的竟是一個四十餘歲中年人。中年人的話語雖然有些咄咄『逼』人,可不僅相貌儒雅,站在那些十多歲的年輕西齊國男女中,更有一種隱隱以之為中心的感覺。 

  「先生誤會了。」 

  疑『惑』地望了望臉上有些局促的君莫愁,易嬴才慢條斯理道:「不是本官看不起西齊國人,而是有關西齊國的事情,本官與君姑娘還有更重要的問題需要去努力。在大局未定的狀況下,本官不想因為幾個零星西齊國人的個人小事誤了大局,因此才想將你們交給君姑娘去照顧。」 

  「而且說到最初,想將你們買下的也是君姑娘,並不是本官,本官也沒有權力去命令你們,自然說不上看不起你們。」 

  聽到易嬴答話,君莫愁就一臉感激道:「易少師,奴家多謝大人體諒。」 

  「沒關係,君姑娘你將他們帶下去吧!不要讓他們誤會就好。」 

  中年人的反應雖然是有些讓人奇怪,但易嬴卻不關心。因為,易嬴如果不能說服大明公主吞併西齊國,那麼這些西齊國人與易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易嬴根本就不關心他們會怎樣看待自己。 

  不是易嬴不能和善待人,而是易嬴認為自己現在已經很和善了。 

  畢竟他可是個一品少師,根本沒必要與浚王府抓來的幾個西齊國奴隸糾纏不清。 

  不過,易嬴想對了開頭,卻沒想對結尾。 

  君莫愁雖然對易嬴一臉感激,那中年人卻仍是步步緊『逼』道:「少師大人,不知你與莫愁有什麼更重要問題需要去努力?本人嚴松年,不僅是莫愁及秋心的師長,更是西齊國……」 

  「老師!」 

  易嬴雖然已看出嚴松年應該是這批西齊國奴隸的首領,但嚴松年的話語還是讓易嬴一陣愕然。 

  因為,君莫愁及秋心是什麼人,那可是西齊國密探。在成為西齊國密探前,兩人更都是西齊國孤兒。所以這世上能被稱為兩人老師的就只有一種人,那就是西齊國的密探首領。 

  所以,隨著嚴松年自曝身份,不僅君莫愁大驚失『色』,那些只能說是少年男女的西齊國人也是一臉驚愕地望向了嚴松年。 

  面對君莫愁阻止,嚴松年卻擺了擺手道:「莫愁你莫要擔心,既然少師大人說了我們不是少師府奴隸,自然也不會將我們怎麼辦。少師大人既能寫出《三字經》、《百家姓》那樣的不朽篇章,當也盡可為天下人之師也。」 

  「啊!」 

  聽到嚴松年說《三字經》、《百家姓》乃是易嬴所寫,那些西齊國的少年男女全都一臉驚然望過來。 

  顯然這事並不是君莫愁告訴他們的,而是嚴松年自己猜出來的。 

  畢竟,即便是在秦巧蓮面前,易嬴沒說出自己曾在興城縣任知縣的事時,她也不知道易嬴就是寫出《三字經》、《百家姓》的知縣易嬴。 

  臉上稍稍疑『惑』一下,易嬴說道:「嚴先生,或者本官該稱呼嚴大人,不知嚴大人又想對本官說些什麼?」 

  「少師大人過謙了,嚴某隻想知道,少師大人既然能做出今日這般驚人之舉,為何又要冒《三字經》、《百家姓》之名?以少師大人在政治上的才學,似不應還有做此等謬事的必要吧!」 

  「唔……」 

  忽然聽到嚴松年話語,眾人頓時又一片啞然。 

  易嬴也是滿臉愕然道:「嚴大人,這話嚴大人卻又說得怪了。既然嚴大人認為《三字經》、《百家姓》乃是本官所做,可為何又好像想說《三字經》、《百家姓》不是本官所做呢?既如此,嚴大人又何從判斷《三字經》、《百家姓》乃是本官所做。」 

  「因為,嚴某以前即知道《三字經》、《百家姓》乃是少師大人所做,但是看了少師大人今日之言行,嚴某才知道這事是萬萬不可能。因為少師大人若真有《三字經》、《百家姓》之心,又怎可能做出今日之言行。」 

  嚴松年雙眼直直望著易嬴,眼中充滿了不信任。 

  「今日之言行又怎麼了?」 

  易嬴雖然並不需要嚴松年信任,但也是哂笑說道:「難道嚴大人只知《三字經》、《百家姓》,卻不知免稅田奏摺?本官卻是先有免稅田奏摺,後有《三字經》、《百家姓》的。嚴大人能接受免稅田奏摺,為何又不能接受本官今日之舉。」 

  「很簡單,因為嚴某對少師大人的懷疑就是從免稅田奏摺開始。」 

  「今日之實,更證明了嚴某猜測。」 

  帶著一種言之鑿鑿表情,嚴松年更彷彿不想讓易嬴有否認的機會道:「所以,少師大人既然本就有在朝廷中挪轉乾坤之才,為何還要欺世盜名,竊取《三字經》、《百家姓》的作者身份呢?難道大人就不覺得也該還《三字經》、《百家姓》作者一個公道嗎?」 

  寫得出免稅田奏摺,就寫不出《三字經》、《百家姓》嗎? 

  雖然《三字經》、《百家姓》的確不是易嬴所寫,但細細思量一下,兩者風格的確迥然不同。 

  一個推行的乃是激進的竊國之策,一個卻是仁厚謙良的教人範本。別說其他人,易嬴自己都很難相信這兩種東西會是同一個人所做。 

  可在那些西齊國少年男女都開始將懷疑目光投向易嬴時,君莫愁卻在急切中叱道:「老師,你不要再說了。」 

  「少師大人的免稅田奏摺與《三字經》、《百家姓》雖然是面對不同受眾所寫,但兩者卻是同時面世。《三字經》、《百家姓》更是少師大人為抵消免稅田奏摺對朝政的不利影響才因而推出的。只是說免稅田奏摺不可能公行天下,《三字經》、《百家姓》卻為天下所知罷了。」 

  君莫愁這是在替易嬴辯解嗎? 

  未必全是,但也未必不是,可這卻是北越國朝廷官員的一致認識。 

  所以乍一聽這話,嚴松年即刻一臉愕然。但轉念一想,頓時就有一絲慚愧之『色』流『露』出來。 

  因為,《三字經》、《百家姓》如果是單獨推出,以《三字經》所推崇的忠孝節義,的確很難想像會是由易嬴這個割人臉肉,『逼』人割耳朵的一品少師所寫。但《三字經》、《百家姓》的存在如果單單隻是為了抵消免稅田奏摺的影響,這卻未必不能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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