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有問題又怎樣
離開少師府時,不僅俞之漁手中多了十幾張銀票,甚至圖思惠手中也多了三張銀票。
如果是圖媛還不準李府與少師府交往時,圖思惠根本就不敢這麼干。可在易嬴都沒有任何遮掩的狀況下,圖思惠也不得不幫一個小忙。
因為,易嬴的最終目標是什麼?
最終目標乃是那些曾到芳府拜訪的客人全都給自己兌換一張銀票。[
至於他們將來能得到什麼?這就要看他們兌換的現銀多少來定了。
因此乘上俞之漁的馬車,圖思惠最後看了一眼消失在視線中的少師府,這才望向滿臉喜滋滋的俞之漁說道:「俞夫人,這事真讓你那麼高興嗎?難道你就不擔心易少師這樣做會出事?」
「出事?這怎麼可能出事?易少師這樣做可全是為了太子登基。」
雖然這些銀票現在不可能屬於自己,將來也不可能屬於自己,但想到自己與易嬴的關係,俞之漁仍是很滿足道:「如果太子無法登基,易少師是否這樣做都沒有區別。而太子殿下如果能順利登基,太子殿下又能卸磨殺驢嗎?」
「或者太子殿下沒有了易少師支持,又能在朝中做些什麼?」
「……易少師這樣做怎麼又是為了太子登基?」
不用俞之漁解釋,圖思惠都知道太子圖煬根本離不開易嬴支持。所以不考慮太子登基后是否會懲戒易嬴,圖思惠卻有些不解易嬴這樣做又是怎樣在幫助太子登基。
因為,易嬴若是不能解釋這點,別說太子登基後會如何,恐怕北越國皇上圖韞現在都饒不了他。
而怎樣的女人才有可能成為遊河貴『婦』?自然是害怕寂寞的女人才會成為遊河貴『婦』,何況易嬴又沒說這事情不能對外人說,俞之漁立即就擺出一副教育人的樣子道:「這還有怎樣做……」
「當然是那些官員、富戶如果不打算給少師府送錢,那就是不支持太子登基,易少師立即就可稟明皇上清除他們。」
「而他們如果想說不參與朝廷的皇位之爭,那就得白紙黑字立證為據,一旦他們在日後違反這點,那就是欺君之罪,同樣得立即清除。」
「所以,除非他們打算停官不進,他們就沒得選擇。」
清除他們?停官不進?
聽著俞之漁的洋洋得意解釋,圖思惠就感到身上一陣發寒。
因為,經易嬴這麼一鬧,除非原本就立場分明的育王府官員,其他官員幾乎就沒有任何選擇了。
因為他們如果選擇中立,由於沒在皇位之爭中為任何人出過力,不僅太子登基后他們不可能得到任何好處。即便育王爺登基,他們也同樣得不到任何好處,這就是所謂「停官不進」的來由。
可即便易嬴的做法有些蠻橫,他們又能在現在公開投靠育王府嗎?
別說育王爺現在不在京城,他們投靠育王府一點保障都沒有。恐怕因為此事,朝廷中所有意圖皇位的人都必將曝『露』,不然他們誰都逃不脫易嬴設計的欺君之罪。
想到這裡,圖思惠反而開始為箜郡王圖兕感到慶幸起來。[
因為,箜郡王圖兕的勢力假如拖到這時被易嬴扯出來,那才是天大的冤枉。
因此弄懂易嬴打算怎樣著手后,圖思惠就有些驚嘆道:「這,……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不說易少師怎能這麼干,為什麼以前的皇族在爭奪皇位都沒想過這麼干?」
「不是他們不想這麼干?而是他們沒有易少師囂張,敢將事情鬧得天下皆知。當然,這或者也與皇上的身體狀況有關……」
與皇上的身體狀況有關?
聽到這裡,圖思惠也不再多說了。
因為若不是皇上命不久矣,太子又怎會成為太子。而為了儘快鞏固太子的勢力,皇上自然就得容忍易嬴的胡來。
然後兩人回到京城,卻是一起來到了俞府。
※※※※※※
作為前大理寺卿,余通雖然已經停官許久,但由於最初乃是因病停官,因此俞府的規模不僅一點不小,甚至俞府的生活也一點沒受影響。
畢竟與其他官員相比,余通原本支持的就是北越國皇上圖韞,更是被育王府一系趁病搶去了大理寺卿的位置。
所以為了安撫余通,圖韞也不會讓他受委屈。
而等到圖思惠隨俞之漁來到俞府時,卻正好看到余通與一個身著府官官服的青年男子坐在前廳中契茶。
身為堂堂前大理寺卿,余通為什麼要在前廳中契茶?
因為在失去了大理寺卿一職后,現在的俞府已經再沒有什麼能說得上隱秘的事情。余通留在前廳,也可在第一時間收到府外的各種消息。
而圖思惠雖然對那青年府官沒什麼印象,也不知道一個府官又怎會跑到京城來,俞之漁卻已是滿臉興奮地領著圖思惠進入前廳道:「表弟,正好你在這裡,表姐今日給你找了個好差事。」
「好差事?什麼好差事?」青年府官說道。
「表弟現在不是想進京為官嗎?現在機會來了。」
「表姐是說東林國芳氏的事情嗎?可是……」
余通雖然一直效忠的乃是北越國皇上圖韞,可在前來京城為官時,余通的任官地卻是在育王府的老巢蕁州。而且正因為余通在蕁州抵抗育王府勢力的表現可圈可點,為了勉勵和獎賞余通,圖韞才會將他提拔到京城做了大理寺卿。
所以,余通現在即便已經離開蕁州,俞府的根基卻依舊留在蕁州與育王府勢力相抗,只是再不像余通在蕁州時那麼顯眼而已。
而作為俞之漁的表弟,劉堰乃是從五品的鹽運司副使。
雖然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官員,但也算在蕁州站穩腳跟了。畢竟蕁州雖然屬於育王府勢力,育王府卻也不能不留一點朝廷的生存空間,不然那就真是在造反了。[
因此,這即便對俞府來說有些危險,但富貴險中求,除了一心期盼能做個京官外,俞府一脈對留在蕁州經營的事情卻也是無怨無悔。
而劉堰的年齡雖然只比俞之漁小一歲,兩人的關係卻一直很好。
所以一聽劉堰說起東林國芳氏的事,俞之漁就一臉不屑的在前廳中坐下道:「表弟你說什麼東林國芳氏啊看他們被少師府坑了一百萬兩銀子都不敢吭氣的蠢樣,你還以為他們真能在北越國翻江倒海嗎?」
「那表姐是說什麼機會來了。」
不去管隨著俞之漁一起坐下的圖思惠,劉堰就追問了一句。因為俞之漁既然能在圖思惠面前說這種話,那就不是劉堰需要注意的事情。
俞之漁說道:「這簡單,那不還有少師府嗎?」
「……少師府?之漁你又去少師府了?」
由於俞之漁並沒向俞府隱瞞自己與少師府交往的事情,何況二世子圖俟也是通過俞通才找到俞之漁幫忙的,所以余通對俞之漁現在為少師府做事也不是一無所知,因此也隨之望了望圖思惠。
俞之漁這才說道:「爹爹,這是住在少師府的李夫人,今日在少師府發生的事,李夫人同樣可以證明。」
「少師府發生了什麼事?」
「先前蔡御史才給少師府送去了一百萬兩銀子,而且少師大人還說……」
還說?
雖然俞之漁在說起易嬴的打算時頗有些不經意,但余通即便也曾做過大理寺卿那樣的高官,卻也仍同劉堰一樣滿臉失『色』。因為,他們即便不是不知道爭奪皇位的殘酷,但也沒想到易嬴會用這麼蠻橫的方法來捧太子登基。
而如果沒有眾多官員、富戶拜訪東林國芳氏的事,少師府或許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但他們既然能將前去拜訪東林國芳氏的事當成只求一個好印象來看待,卻又為什麼不能去拜訪少師府求一個心安?
因此等到俞之漁話音落下,劉堰就滿臉吃驚道:「舅父大人,你說易少師這樣做究竟有沒有問題?」
「……有問題又怎樣?」
沉默了一會,余通的聲音卻相當凝重道:「只要易少師是為了太子登基,誰又能把他怎麼樣?現在育王爺又不在京城,京城中根本就沒人能剋制易少師,更沒人能剋制大明公主和皇上。」
「那舅父大人是說堰兒該去找易少師兌銀了?」
「不只是兌銀,還要求官。」
余通卻頗有些斬釘截鐵道:「既然易少師想要藉此來整頓京城吏治,我們俞家又怎能落後於人。」
沒想到余通會這麼支持易嬴的做法,甚至俞之漁都有些吃驚。
但由於有大明公主許諾,余通現在已經不必擔心自己的官位一事了。
因為,余通現在即便還拿不回自己的大理寺卿位置,但只要等到太子登基,他同樣可以得到這位置。不然太子登基不成,余通即便現在就拿回大理寺卿位置也不能代表什麼。
所以在如今的皇位爭奪期內,余通卻首次有些感謝自己被龔泱搶去了大理寺卿的位置。
因為這就不需余通去直接面對育王府爭奪了。
當然,這不是說余通害怕育王府,也不是說他不想在助太子登基一事中立功,而是面對易嬴的表現,余通知道自己根本競爭不過易嬴。
既然爭不過易嬴,那就不如藏在易嬴身後揀便宜,這也是余通不在意俞之漁與少師府交往的主要原因。因為有俞之漁與少師府的關係,余通也不怕易嬴最後不記得自己。
但除了俞之漁與易嬴的關係,余通卻也知道自己應該主動為少師府做些什麼。
好像他讓劉堰現在去少師府求官,幫助少師府打開局面一樣,這不僅可以賣少師府一個面子,將來的功勞同樣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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