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章、不用擔心會遇到任何阻礙了
「這居然還真是楊鄒氏,真比當年還妖孽啊」
「浚王妃別說什麼妖孽不妖孽的,妾身覺得師萱姐姐很普通啊」
只要有楊鄒氏在的地方,黃妙伶肯定也會在。
雖然浚王妃姚晶前來少師府的主要目的乃是與榮妃拉近關係,但由於榮妃不是說沉默寡言,而是很難找到與榮妃的談論話題,再加上身邊多了個洵王妃圖檁,浚王妃姚晶並不在乎暫時將注意力放到難能一見的楊鄒氏身上。[
因為,與少師府其他女人相比,由於已習慣了「被貞節牌坊」在楊府的狀況,即便鄒師萱也會參與少師府的串門,但別說很少出門,更是很少隨易嬴一起見客。
所以除非浚王妃姚晶和洵王妃圖檁這樣點名相見,鄒師萱每日只要有文姑和黃妙伶兩人相伴就足夠了。
畢竟只有在少師府中,那些女人才不會將鄒師萱當妖孽看,易嬴才不會將鄒師萱當妖孽看。
可洵王妃圖檁不會對文姑感興趣,卻對黃妙伶興趣十足道:「黃掌柜,不說師萱妹妹的事,黃掌柜同樣也很妖孽呢」
「……洵王妃怎會覺得妾身也妖孽?」
與少師府其他女人不同,黃妙伶現在雖然已一門心思將所有關愛都撲在了鄒師萱身上。但畢竟在長榮會那種地方都曾與柳如絮好好爭權奪勢一番,自然不會在洵王妃圖檁及浚王妃姚晶面前輕易退縮。
被黃妙伶質問,雖然聽不出黃妙伶話語中有一絲恭敬,更像徹底的不滿,洵王妃圖檁仍是搖搖頭道:「黃掌柜莫要誤會,要說早幾年閑暇時,妾身也曾到盂州城住過一段時間,曾親眼見識過珍寶閣的宏偉、富貴,卻怎麼都想不到黃掌柜竟那麼有毅力將珍寶閣轉送給太子母親。」
「是嗎?洵王妃曾去過珍寶閣啊那真是見笑了。」
聽到洵王妃圖檁說起珍寶閣,黃妙伶卻也有些自傲道:「可嘆那不是妾身不想將珍寶閣留給易少師,而是珍寶閣自有一套規章,給易少師遇到了,那反而不好。」
「本宮知道,要說本宮當時也很欽佩珍寶閣的歷代主人,只可惜珍寶閣的血脈最終還是斷了。」
「那也是她們的命吧」
嘆息一聲,黃妙伶卻不願多提珍寶閣的事,轉向浚王妃姚晶道:「浚王妃是為了圖稚的師父來的嗎?」
只知道圖稚的師父是榮妃妹妹,卻不知道圖稚的師父也是天英門弟子,黃妙伶並不覺得以此將話題扯開有什麼問題。
沒想到黃妙伶這麼直接,浚王妃姚晶卻也只得故做不是太關心的樣子道:「是的,妾身這次雖然是同稚兒師父一起回京,但一路上卻也沒見過稚兒師父真正一面,著實很遺憾啊」
「王妃客氣了,這事情總有機會的。」榮妃一臉恬靜地點點頭道。
聽到榮妃話語,文瑩卻在一旁第一次『插』話道:「榮妃,小郡主的師父不是已經住進少師府了嗎?你怎麼不叫她一起出來見見王妃。」
「沒辦法,她一直都是這樣神龍不見尾的,估計又不知上什麼地方去了吧」
「那就沒辦法了,但找機會本宮真想見見稚兒的師父。」
好像只是在說一件與己無關,卻又輕鬆不已的事情,榮妃臉上並沒有一絲躊躇。[
而即使已從文瑩嘴中聽說圖稚師父兩天前進入少師府的事,浚王妃姚晶卻也只得對此無可奈何。
因為,姚晶知道這並不是榮妃不想讓圖稚師父見自己,而是圖稚師父不想見自己。但她又不想在洵王妃圖檁面前提圖稚的師父就是榮妃妹妹的事,只好將話題轉開。
但就在浚王妃姚晶開始與榮妃閑扯在少師府的生活時,易嬴卻也與洵王圖堯出了少師府。
這不是說兩人不想深談,而是洵王圖堯不可能在獲得官宦世家幫助下放棄參與皇位爭奪,易嬴也不可能去勸洵王圖堯放棄皇位爭奪。
因為在大明公主掌握烏山營后,洵王圖堯或者想爭取王位,也只能採取文爭而不是武爭的方式。
可不是易嬴看不起洵王圖堯,洵王圖堯或許用武力爭取皇位還有機會,但他若想以更多人支持的文爭方式來奪取皇位,易嬴可不看好,更樂意看著他能拉出什麼人來。
畢竟現在能反對太子登基的人,將來必定會反對大明公主成為女皇上。
但由易嬴先前的話語中,洵王圖堯也知道他不會敵視自己想要爭奪皇位,最多也就是各逞本事而已。於是站在洵王府門前,洵王圖堯就一臉自然道:「易少師,那三位大人之事就要拜託易少師多多費心了。」
「洵王爺客氣了,這乃是本官份內之事,洵王爺不送。」
朝洵王圖堯揮了揮手,易嬴就登上了馬車中。
因為這即便不表明兩人將來註定要為敵,但只要洵王圖堯不放棄爭奪皇位,易嬴與洵王圖堯的關係就只能保持在適度範圍內。
然後看著易嬴離開,洵王圖堯也並沒有多說什麼。
因為稍過一會,洵王圖堯同樣要前往京城。既然易嬴並不會阻止自己爭奪皇位,洵王圖堯當然得為自己增加多一些助力。
只是剛進洵王府,洵王府的管家就迎上洵王圖堯說道:「王爺,督察院左督御史江大人來了,小人已將江大人安排在書房等候。」
「哦?你沒跟江大人說本王在少師府嗎?」
聽到江義在王府中等自己,洵王圖堯頓時一臉喜意。
因為讓三位司徒的親屬來求洵王圖堯的事情正是宋貴妃和官宦世家的建議,想起這也是官宦世家的忠誠表示,洵王圖堯也感到格外高興。
洵王府管家說道:「小人對江大人說了,但江大人卻說在王府等王爺回來就好……」
「本王明白了,那你讓人去備壺好茶,要最好的茶。」
「小人明白。」
聽到江義竟堅持在王府等自己,洵王圖堯就有些驚訝。
難道這是說官宦世家不想讓人認為自己也捲入了這次少師府救人的風波?但這不僅原本就是官宦世家的提議,現在書房中等洵王圖堯的人可是江義,江府還有個閔江氏待在少師府。[
但心中即便有不少不解,洵王圖堯卻並沒有耽擱,一邊吩咐管家備茶,一邊就往洵王府書房趕去。
而與少師府書房幾乎是在前廳一條直線上,只是院子有所區別不同,洵王府的書房卻被選在了靠近內院的一處獨立院落中。
所以當洵王圖堯來到書房時,備好茶水的王府管家也幾乎同時來到了書房。
見到已在書房中站起的江義,洵王圖堯也是一臉興奮道:「江大人是為了三位司徒大人的事情而來嗎?」
「看洵王爺的樣子,事情應該很順利吧」
雖然江義此來洵王府乃是為了解除與洵王圖堯合作的關係,但也沒必要急著去掃洵王圖堯的面子。
這不是說江義對洵王圖堯特別客氣,或者說江義在官宦世家家主中對人特別客氣。而是易嬴都能對洵王圖堯客氣,還答應幫三位司徒大人求援,江義又有什麼必要獨獨那麼不近人情。
「江大人,坐,坐坐……」
但在江義詢問下,洵王圖堯卻相當熱情,或者說是更想顯一顯自己在少師府中的收穫。不僅立即招呼管家上茶,更還急不可待的將易嬴在少師府中表明的態度一一說了出來。
而換一名官宦世家家主,或者會懷疑易嬴說這些話的用意,但與易嬴接觸過數次,江義卻相當清楚易嬴絕少會將話語說死的態度。
雖然這不是說易嬴沒有強迫過任何人,例如九門提督,例如宗人府,但對方如果沒有主動觸及易嬴的利益,易嬴也是絕不會將對方一巴掌拍死。
所以,等到洵王圖堯話音落下,江義也一臉慶幸道:「原來如此,那本官真該好好恭喜洵王爺,將來不僅能得到三位司徒支持,還可通過三位司徒獲得更多人襄助。」
「江大人客氣了,本王的成功不也是官宦世家的成功嗎?」
「這個……」
「江大人怎麼了?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隨著江義『露』出遲疑表情,洵王圖堯也驚訝了一下。
因為,江義今日在洵王圖堯面前即便說不上皮笑肉不笑,洵王圖堯卻也能隱隱從他身上感到一種不自在的敷衍態度。
不知江義為什麼要敷衍自己,洵王圖堯也有些懷疑江義的來意。
而江義卻是一臉愧疚地站起身道:「王爺恕罪,因為大明公主的制約,官宦世家已經不能再相助王爺奪取皇位了,甚至都只能遠離皇位之爭。」
「……不能再相助本王奪取皇位,為什麼?這不是官宦世家首先提出來的嗎?」
聽到江義話語,洵王圖堯立即一臉憤怒。
因為他即便不是非得官宦世家相助不可,但也有些憤怒官宦世家的出爾反爾。
只是憤怒歸憤怒,洵王圖堯並不是完全無法抑制。畢竟自大明公主掌握烏山營后,京城形勢就發生了很多變化。
江義卻是望了望京城方向才一臉無奈道;「王爺恕罪,這不是官宦世家不想繼續相助王爺,而是大明公主已開始用武力壓制官宦世家。官宦世家若再『插』手皇位之爭,唯一結果就是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本王怎麼沒有聽說?」
一聽江義話語,洵王圖堯立即皺起了眉頭。
因為大明公主若真想動用武力壓制官宦世家,京城根本不可能沒一點動靜。
江義卻一臉遺憾道:「因為大明公主不是用朝廷力量在對付官宦世家,而是用天英門力量在對付官宦世家。由於她們只要求官宦世家繼續像以往一樣不『插』手皇位紛爭,天英門也不算干涉朝政。」
「天英門?」
聽到江義話語,洵王圖堯立即一臉震驚道:「她居然用天英門來控制官宦世家,那你們就沒想過發動朝廷官員來反抗。」
「這沒用的。」
「因為在對官宦世家傳達了格殺令后,大明公主和天英門也許諾,以後不會在北越國中輔佐或壓制任何官員。」
江義搖搖頭道:「也就是說,天英門加入壓制官宦世家的舉動,目的也只是想讓官宦世家維護皇位的平穩過渡,除了易少師外,北越國中不會再有任何官員得到天英門幫助或遭到官宦世家一樣的壓制了。」
「所以這對官宦世家來說或許是件無奈之舉,可對洵王爺來說,卻未必是件禍事。」
「好像洵王爺繼續保持與易少師的關係,再在京城中做任何事都不用擔心會遇到任何阻礙了。」
不用擔心會遇到任何阻礙了?
乍聽這話,洵王圖堯頓時陷入了沉默中,好一會才說道:「真是這樣嗎?那她們為什麼獨獨對官宦世家如此。」
「據大明公主所說,這是因為官宦世家在朝廷中的影響力過大的關係。只要官宦世家不參與皇位之爭,那不管誰最後奪取皇位,都不會讓北越國朝政陷入『亂』局。不然即使大明公主現在就用武力清除官宦世家,將來必定還會有取代官宦世家的勢力出現。」
「考慮到官宦世家的『性』格,大明公主才會採取這種最為直接的方式,以保證朝政的平穩過渡。」
以保證朝政的平穩過渡?
如果江義想用其他話語來說服洵王圖堯,洵王圖堯未必會答應。可想想官宦世家對北越國朝政的影響力和作用『性』,洵王圖堯卻也不得不承認江義的話語多少都有些道理。
因為,官宦世家即便不能完全掌控朝政,但卻能隨時替代任何地方空缺出來的差額。
不是說穩定官宦世家就能穩定朝政,而是只要有官宦世家存在,朝政再怎麼混『亂』也能很快平息。
這不僅對大明公主有利,對任何一個想要參與皇位爭奪的皇室宗親也有利。
所以不是沒懷疑,但在江義不可能透『露』太多狀況下,洵王圖堯也知道自己不能『操』之過急了。
然後在安撫下洵王圖堯后,江義又開始朝少師府趕去。
因為,江義雖然在洵王府時就聽說了易嬴已經離開的消息,但他今日到雲興縣本就是為了找洵王圖堯和閔江氏,卻與易嬴沒什麼關係。
畢竟對於官宦世家遭到天英門鎮壓的事,江義也不知道易嬴清楚不清楚,自然不能『亂』說。
而在洵王圖堯面前,江義說的也只是壓制,並非鎮壓。
至於說江義找閔江氏幹什麼?
那自然是官宦世家既已遭到天英門鎮壓,當然就不用再讓閔江氏去討好易嬴了。即使官宦世家真有必要與少師府保持友好,那也可等到閔江氏守完孝再說。
只是,江義雖然在少師府順利找了閔江氏,一聽江義乃是為了帶自己回江府而來,閔江氏的臉『色』立即有些僵硬道:「什麼?二伯你現在就要帶千凝回去,可是……」
「是的,現在官宦世家那邊發生了一些變化,已經不可能再與大明公主敵對了,甚至也已經退出洵王爺的皇位之爭,所以千凝你也不用繼續留在少師府為難。」
沒注意閔江氏的神情變化,或者說不知閔江氏的神情變化真正原因是什麼,江義卻安慰了一句閔江氏。
可聽著江義安慰,閔江氏卻只能一臉窘迫道:「真,真是這樣嗎?可千凝已經與易少師……」
「千凝你說自己已經與易少師什麼了?不會是說……」
從閔江氏的再次猶豫中,江義終於反應過來不對了,也不禁有些惱怒道:「難道是易少師強迫你的,他不知道你乃是在喪期嗎?」
「這個,……少師大人當然知道,可皇上的時間只有一年半了,千凝再怎麼想要守住喪期,也不可能在皇上……前守喪完畢,千凝不敢等到那時再與易少師相好,所以就半推半就與易少師……」
不敢等到那時再與易少師相好?
雖然閔江氏的話語仍有些吞吞吐吐,但身為官宦世家家主,江義又怎能想不通事情關鍵。
不是難以想像,江義也知道自己無法指責江千凝和易嬴了。
因為不管易嬴為什麼要提醒江千凝,江千凝會答應易嬴,同樣是為了官宦世家。
故而神情僵滯一下,江義才一臉後悔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早知道二伯就不那麼早把你送過來了。」
「二伯你就不用擔心了,其實千凝待在少師府也好,至少不用再為官宦世家和朝政的事情每天惴惴不安了。而且易少師也答應千凝,千凝可以繼續以客人身份住在少師府,並依舊去拜祭閔行,其他事情都可等到千凝的喪期結束再說。」
「是嗎?易少師肯等你喪期結束啊」
聽到這話,江義也不再言語了。
因為身在官宦世家,最看重的就是女人的「三從四德」,既然閔江氏已為了官宦世家與易嬴上床,那他就不可能再讓閔江氏回江府了。
這不僅因為閔江氏已經是易嬴的女人,江義更不能以此來羞辱易嬴和少師府。
畢竟天英門現在乃是鎮壓官宦世家,可不是輔佐官宦世家。
所以心中即便再怎麼不甘心,江義也只得打消趁易嬴不在少師府時帶閔江氏離開的念頭。不然誰又知道這會不會被天英門鎮壓,畢竟少師府同樣是個天英門弟子深藏的窩點。
而對於江義的愧疚,閔江氏也只是簡單安慰了兩句。
因為江義再怎麼愧疚,閔江氏也知道江義真正看重的還是官宦世家的顏面,並不是自己。不然以後再出什麼事情,江義又要再將閔江氏送來少師府,那才是所有人一起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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