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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九章、不然他這個不倒翁又如何能

  自從來到北越國京城后,浚王圖浪並沒急於做任何舉動。 

  因為,比起浚王圖浪自己想幹什麼,隨著浚王圖浪的正式進京,京城中的一切變動都來得太過劇烈,也太過突然了些。 

  這讓浚王圖浪在很多地方都看不懂,或者說是不敢急於求成。 

  例如官宦世家與洵王圖堯想要勾結爭奪皇位,例如九門提督及烏山營先後投靠太子殿下及大明公主,甚至於宗人府在一夕間即被大明公主和易嬴掃除,然後又是官宦世家退出皇位爭奪,洵王圖堯卻又與被解職的三位宗人府司徒、四位宗人府司馬開始大肆拉攏皇室宗親等等。[ 

  當然,最關乎浚王圖浪利益的事情並不是這些,而是圖稚與圖稚師父,乃至與天英門的所有事情。 

  因為不管北越國朝廷再怎麼混『亂』,至少現階段與浚王圖浪沒有絲毫關係。畢竟浚王圖浪現在的工作重心乃是出境立國和成就大陸第三大帝國的偉業,北越國朝廷越『亂』,事實上對浚王圖浪來說效果也是越好。 

  也正因為如此,聽完王妃姚晶帶回的天英門要求,浚王圖浪反而立即陷入了沉默中。 

  看到浚王圖浪不言語,王妃姚晶就向圖瀲輕聲道:「二郡主,難道王爺不想同意天英門要求?」 

  這不怪王妃姚晶會擔心? 

  因為,姚晶即便沒有以自己名義答應下天英門要求,但也近似於反覆承諾了浚王圖浪肯定會答應這要求。 

  畢竟在姚晶眼中,榮妃即便不能說是個無足輕重的女人,但比起浚王圖浪希望與天英門進行的合作來說,簡直就是大巫見小巫。何況天英門並沒要求圖稚也與浚王府斷絕關係,在根本不可能爭取到圖稚師父幫忙的狀況下,姚晶實在不明白浚王圖浪在猶豫什麼。 

  可即便知道兩人對話並不能瞞過浚王圖浪,二郡主圖瀲還是說道:「王妃,父王不是不想同意天英門要求,而是不知道天英門為什麼要提出這要求。」 

  「或者說,天英門真想對父王提要求,其他要求不是更好嗎?」 

  「其他要求?其他要求她們難道不會在與王爺面談時再談?真將這種要求摻雜在與王爺的正事中談判,本宮還覺得有些兒戲了。」 

  本宮還覺得有些兒戲了? 

  雖然姚晶這話說的很有些不經意,但乍聽這話,原本都在沉默中的浚王圖浪卻立即就與國師桑采群對望一眼,然後說道:「原來如此,看來還是本王想太多了。」 

  想太多了? 

  聽到這話,姚晶就朝圖瀲翻了翻白眼,顯然有些沒意識到兩個大男人竟沒想到這點。 

  二郡主圖瀲也是笑了笑才說道:「父王,兒臣看也應該是如此才對。畢竟這種要求雖然看似有損父王顏面,可比起父王要與天英門合作的事情來說,實在太不值得一提。若不是放在最先說出來,恐怕在任何時候提出這要求都會被視做太過兒戲。」 

  「但父王如果連這種要求都要推三阻四,甚至連這點顏面都不願損及,恐怕天英門也不會相信父王的合作誠意了。」 

  「二郡主所言甚是,估計這就是天英門的考慮,不然真將這種要求在事情談得差不多的時候提出來,還真有故意挑刺的嫌疑。」 

  隨著桑采群也開始認同二郡主圖瀲的話語,浚王圖浪也點點頭道:「這個本王也明白,但除此之外,為什麼她們就不多提幾個條件來試探本王呢」 

  「或許她們覺得沒有這必要吧」[ 

  與其他幾人在說起天英門都很認真不同,姚晶卻是一副相當無奈的樣子。 

  注意到姚晶神情,浚王圖浪就皺了皺眉頭道:「……沒必要?王妃你說什麼沒必要?」 

  「王爺你是不知道,雖然在少師府的這兩日,那些天英門弟子是沒有給臣妾看太多臉『色』,但她們也從沒對臣妾太過敬重。好像小霞在說起這事的態度時……」 

  由於一開始主要是為讓浚王圖浪了解天英門的條件,姚晶也沒仔細描述當時小霞的態度。 

  可隨著姚晶說起小霞「來去匆匆」的表現時,即便是二郡主圖瀲也是臉『色』一驚道:「什麼?小霞竟會用這種態度來對待王妃嗎?可兒臣以前怎麼沒在少師府遇到過這種事情。」 

  「很簡單,這可能一是因為你與易少師的關係不一般,她們用不著這樣對待你。二就是她們是在與本宮商議正事,自然就要用商議正事時的態度來面對本宮。而以天英門一貫在朝中發展的慣例,或許她們也沒有尊重皇權的習慣」 

  「所以王爺如果真要與天英門主見面,還是早有準備為妙……」 

  早有準備? 

  即便這樣的話並不怎麼中聽,可想想沅和芡當初面對自己時的態度,浚王圖浪卻也不得不慎重以待了。 

  可在猶豫一會後,國師桑采群卻說道:「但這事為什麼會是那小霞姑娘來通知王妃?難道小霞姑娘在天英門內的身份不一般。不然芡女俠和沅女俠不是不該將消息在少師府主動透『露』嗎?」 

  「這個問題本宮到是問過榮妃妹妹了,可結果卻讓人有些鬱悶。」 

  姚晶卻開始搖頭道:「因為這消息居然不是沅女俠和芡女俠向少師府透『露』的,而就是榮妃妹妹向少師府透『露』的。」 

  「畢竟當初榮妃妹妹也在香竹鎮中,與王爺有約定的只是沅和芡,並不是榮妃妹妹。」 

  「所以,僅以消息傳遞的速度來說,天英門主事實上並不是從沅女俠和芡女俠的天英門常規渠道得知這消息的,而是從少師府得知的王爺打算與天英門合作的消息。所以當天英門主對王爺進行回饋時,也是選擇少師府來做為渠道,所以小霞知道這消息也簡單。」 

  鬱悶? 

  即便姚晶真是以一種鬱悶態度在說出這話,可真正感到鬱悶的卻不僅姚晶一人。 

  相互對望一眼,浚王圖浪和國師桑采群、二郡主圖瀲三人同樣也鬱悶了一下。 

  因為早知道結果如此,他們也沒必要叮囑沅和芡了。 

  想想浚王圖浪可能還要考慮一下少師府在知道這消息后的態度,二郡主圖瀲就說道:「王妃你說是從榮妃妹妹那裡聽到的消息,那王妃是與榮妃妹妹見過面了?榮妃妹妹是個怎樣的人?」 

  「怎樣的人?那也是個不好對付的天英門弟子吧」 

  回想一下與圖稚師父的對話,姚晶也只能說那是一些沒營養的瑣碎話語。 

  而姚晶為什麼現在才將自己見過榮妃妹妹的事情說出來?[ 

  原因就在於姚晶即使再怎麼是浚王府的王妃,接觸的政事還是比較少,也不習慣對於一些政事的說明方法。這才會按照女人八卦般,想到那裡說到哪裡,或者說是哪裡重要就先說哪裡。 

  而在聽完姚晶與榮妃妹妹見面的經過後,除了已經確認天英門不會幹涉圖稚與浚王圖浪的父女關係外,眾人也幾乎沒有太多收穫。 

  等到姚晶說完,浚王圖浪才說道:「王妃,那照你這樣說,少師府已知道本王與天英門的合作計劃了?那他們對此有什麼意見沒有。」 

  「這個,臣妾到沒聽說過,而且不是榮妃的妹妹在最後說起,臣妾根本就不知道少師府已知道這事,所以以臣妾估計,少師府大概也不在乎這件事。畢竟少師府也受天英門支持,不可能壞了天英門的好事。」 

  「估計,這只是王妃的估計嗎?」 

  第一次從姚晶嘴中聽到「估計」二字,浚王圖浪就很有些驚訝。因為以浚王圖浪對姚晶的熟悉,她可是很少這樣說話的。 

  姚晶則說道:「這也不能說全都是估計,因為這完全可套上易少師對洵王爺的答覆。那是洵王爺帶著宗人府三位被免職的司徒大人親屬前去少師府求救時說過的話語……」 

  再度將時間往前撥了一段,隨著姚晶談起自己剛到少師府時正好遇到洵王圖堯和宗人府三位司徒的親屬前去求救的事,不說心中會不會埋怨姚晶為什麼這時才將事情說出來,聽完事情經過,浚王圖浪和國師桑采群的臉『色』就都有些發黑。 

  甚至於桑采群還說道:「沒想到這才是洵王爺與三位宗人府司徒糾纏在一起的原因,看來洵王爺現在的想法還真是不少啊」 

  「不少?不少他又能怎樣?」 

  「現在九門提督及烏山營全在大明公主和太子殿下手中,論文他不如易少師,論武他不如大明公主,還不如育王圖濠那傢伙來得乾脆。」 

  育王圖濠? 

  再次聽到育王圖濠名字,圖瀲就有些精神恍惚。 

  因為,隨著浚王圖浪進京的短短几日時間,京城中發生的大事實在是太多太多,幾乎讓圖瀲完全忘了已經前往申州的育王圖濠那傢伙。 

  當然,沒人會懷疑浚王圖浪的話語,因為不說大明公主在掌握烏山營后,沒人能夠妄動,僅以易嬴上次在刑場說的與他作對就是不支持太子登基,就要格殺勿論的話語,同樣也沒人敢與易嬴作對。 

  這種狀況下,還要他們去相信洵王圖堯有可能爭奪皇位成功,簡直是完全沒道理。 

  因為,易嬴即便能理解洵王圖堯想要爭奪皇位的念頭,但卻不等於他也會對洵王圖堯的行動不加制止。 

  證明就是官宦世家突然退出與洵王圖堯的合作,雖然誰也無從證明這與易嬴有關,但更沒人敢相信這也會與易嬴沒有絲毫關係。 

  不過沒等幾人繼續說下去,莫冬妮就突然來報,說是洵王爺來訪。 

  眾人頓時就來了興趣。 

  因為洵王圖堯這時來找浚王圖浪會想幹什麼? 

  當然是尋求支持。 

  可不管洵王圖堯想要浚王圖浪支持什麼,這都值得聽一聽。 

  然後幾人依舊是等在花廳中,洵王圖堯很快就帶著四、五個人一起進來了。 

  別人浚王圖浪可以不認識,但對於圖季閶這個當年就是宗人府司徒的老人,浚王圖浪的印象還是相當深,頓時就帶著姚晶幾人站起說道:「原來是季閶司徒,沒想到季閶司徒至今如此矍鑠。」 

  「不行,不行,老了,而且老夫精明了一世,到現在卻栽了個大跟頭,盡給那些晚輩笑話了。」 

  由於浚王圖浪是先朝自己打招呼,圖季閶也很快帶入了角『色』。 

  畢竟在宗人府這些被解職的官員中,可就只有圖季閶一人是當時浚王圖浪還在京城時就在宗人府工作的老人。 

  而隨著圖季閶的寒暄,浚王圖浪也笑道:「季閶司徒客氣了,坐,快坐,王弟你們也一起坐下吧」 

  「王兄客氣了。」 

  雖然浚王圖浪將主要注意力都放在了圖季閶身上,洵王圖堯卻並沒有感到不妥。因為他們今日會來浚王府,正是為了宗人府的事情而來。 

  所以眾人陸續坐下后,洵王圖堯就說道:「王兄,看你與季閶司徒也不見外的樣子,那有關季閶司徒這次遭遇的冤屈,王兄可是要多多幫忙才是,不然季閶司徒可是要背個惡名一輩子了。」 

  「冤屈,王弟是說宗人府的事嗎?可王弟想過自己要如何為季閶司徒洗刷冤屈沒有。」 

  早在還沒離開京城前,浚王圖浪就與北越國皇上圖韞爭奪過皇位,自然知道洵王圖堯想要幹什麼。 

  所以不同洵王圖堯繞圈子,也不會按照洵王圖堯的步調來走,浚王圖浪的一句話就將所有人都拖入了思索中。 

  猶豫了一下,洵王圖堯就說道:「這有什麼不同嗎?」 

  「當然有不同,如果王弟只想給季閶司徒洗刷為什麼離開宗人府的冤屈,不說辦法有多少,難度肯定都不大。但王弟若想以此就能替季閶司徒拿回宗人府的位置,乃至是以其他方法重掌宗人府大權,王弟認為這有可能嗎?」 

  這有可能嗎? 

  雖然洵王圖堯一開始只是疑『惑』了一句,但浚王圖浪充滿質問的話語卻立即讓眾人一呆,甚至圖季閶和圖摩寄兩人臉上也立即蒙上了一層死灰之『色』。 

  至於說同為宗人府三位司徒中的圖戌鄶為什麼沒這樣? 

  自然是因為圖戌鄶並沒隨洵王圖堯一起前來浚王府。 

  而臉『色』同樣僵滯一下,洵王圖堯就說道:「王兄,但你不會說我們就要這樣讓大明公主控制宗人府吧這樣可不合規矩。」 

  「不和規矩又能怎樣?」 

  浚王圖浪卻是搖搖頭,頗有種語重心長的意味道:「以北越國的皇室宗親律令,能管理宗人府的就只有皇上,而能制約皇上的同樣只有宗人府。可現在宗人府掌握在大明公主手中就等於掌握在皇上手中,你認為除了「造反」二字,誰又能從皇上手中拿回宗人府。」 

  造反? 

  雖然浚王圖浪的話語讓眾人的心臟都是當即跳了跳,但卻並沒人會為此大驚失『色』。 

  因為身為皇室宗親,他們又怎會不知這事的艱難。 

  可即便如此,洵王圖堯仍是有些不甘心道:「那王兄你說我們就只能看著皇上這樣執掌宗人府大權嗎?萬一到時再給太子將這種政策延續下去,祖宗的規矩不都要全『亂』了。」 

  「祖宗規矩當然不能『亂』,可皇室宗親當中出現的問題如果已經無法靠皇室宗親自己來解決,王弟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嗎?」 

  「難道王兄想讓我們去找那些大臣來合作推翻大明公主對宗人府的掌控?可是官宦世家現在已經……」 

  剛說了半句,洵王圖堯就說不下去了。 

  因為,洵王圖堯雖然知道官宦世家的事情瞞不了浚王圖浪,但由於官宦世家已經正式向洵王圖堯表明了不再參與皇位之爭的態度,他也不知道這事情是否還能依靠官宦世家了。 

  而浚王圖浪卻搖搖頭道:「官宦世家的事情,現在還沒人知道怎麼回事。而他們即便無法在這事情上挑頭,但只要有人能挑頭,他們卻也未必不會跟著一起站出來,因為這也不能完全說是在『插』手皇位爭奪。」 

  「又或者他們不站出來,不也等於一種『插』手皇位爭奪嗎?」 

  不站出來也等於『插』手皇位爭奪? 

  猛聽這話,或許其他人還不會有太多感覺,洵王圖堯的雙眼卻立即就是一亮。 

  因為,正如浚王圖浪所說,官宦世家若是不『插』手皇位爭奪,那就肯定要做得徹徹底底才行。而他們這事如果做得不徹底,不說洵王圖堯是不是又有了爭取他們的機會,相信也會對官宦世家與大明公主的關係造成更多的妨礙。 

  可要完成這事卻還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需要一個能在官員當中挑頭質疑大明公主掌握宗人府正當『性』的人。 

  所以稍一在腦海中搜索,洵王圖堯立即找到了一個合適人選道:「難道王兄說的是不倒翁冉丞相?可以冉丞相的半句丞相之名,他又真會『插』手這事嗎?」 

  「他肯定會『插』手,不然他這個不倒翁又如何能夠不倒?」 

  又如何能夠不倒? 

  乍聽這話,雖然圖季閶也疑『惑』了一下,洵王圖堯的雙臉卻漸漸精神起來。 

  因為,冉鳴雖然一直都是以支持皇上的各種決定才能保持自己的「不倒翁」之稱,但光是支持皇上,誰又能保證冉鳴的真正不倒。畢竟皇上掌握皇權,朝廷工作卻還需要官員去完成。 

  為在各種官員傾軋中生存,冉鳴又怎可能不左右權衡一下。 

  所以,要說別人會不會在這事上給皇上使絆子,洵王圖堯或許不敢保證。但在這種皇位爭奪期間,在大明公主已經明顯犯錯的狀況下,洵王圖堯可不相信冉鳴依舊會對此無動於衷。 

  甚至於假如能爭取到冉鳴一人支持,洵王圖堯也不下於得到整個官宦世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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