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四章、不要再在妾身面前提那個賤
對於少師府,或者說對於易嬴,蘇陽歡自己並沒有太多恩怨感。畢竟以蘇陽歡的官位和身份,他還無力與易嬴做正面交鋒。
可身為丞相府女婿,即使蘇陽歡沒資格與易嬴打對台,為了丞相府的顏面,他也必須想盡一切辦法給易嬴使絆子。但使絆子歸使絆子,這卻不是說蘇陽歡什麼都能做。
好像當易嬴到京兆尹衙門撈出姚許氏時,蘇陽歡就得對易嬴客客氣氣的,以免易嬴又將責任套到自己和丞相府身上。
但事情如果無關蘇陽歡和丞相府的責任,只是姚家自己要去找少師府鬧騰,那就與蘇陽歡和丞相府沒什麼關係了。[
所以,不僅蘇陽歡很興奮自己的想法,思忖了一會後,冉奇也點點頭道:「大人,要不這事還是由小人找那龐里正去辦吧相信他應該知道怎麼辦好這事,免得易少師那邊惦記上大人。」
「這個主意不錯……」
聽到冉奇建議,蘇陽歡就點了點頭。
畢竟不管現代社會還是古代社會,當一名官員想要坑害另一名官員時,除非糊塗到家,也絕少親自動手的狀況。因為那不僅太惹眼,也容易引火燒身。
可不等兩人離開,隨著腳下一陣顫動,兩人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轟隆隆」震響。
「……老爺小心」
接著在幾名衙役大叫出聲並護住兩人時,轉過頭去,蘇陽歡這才發現沿著前面的房屋走勢,地面上竟然裂開了一條大縫。不僅附近殘餘的房屋全都倒塌,甚至裂隙還一直延伸到前面的莊院院牆。
在「轟隆」一聲將院牆催倒后,甚至於地縫還延伸到莊院裡面,連著摧毀了幾幢房屋后才在一座院中石山前停了下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地裂,快,快上去看看……」
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蘇陽歡和冉奇都是臉『色』一白,冉奇更是直接朝著衙役喝令起來。
因為地裂是什麼?地裂就是地震的俗稱。而與一般狀況下的地基塌陷不同,地裂可同山崩一樣是件足以引起朝堂震動的事,何況還是在京城中發生地裂。
而聽到冉奇喝令,衙役們也一陣恐慌。但幸好不是什麼人都感違抗冉奇命令,隨著一名衙役戰戰兢兢奔到前面看了一眼后,這才回身欣喜道:「大人,不是地裂,不是地裂……」
「不是地裂?那是什麼?」
「是地溝,是因為地基沉陷引起的地溝。」
地溝?
沒聽過這種用詞,蘇陽歡就疑『惑』了一下,但還是隨著冉奇一起趕了上去。
然後等到蘇陽歡看清地面上的裂縫究竟是怎麼回事時,頓時也鬆了口氣。因為地面上雖然的確多了一條大縫,但地縫的最深處卻還不足三尺,只是寬度卻接近六尺,所以從遠處看起來才格外驚人。
可如果只是這種深度,看來還真如衙役所說,這最多就是一條因為地基沉陷所引起的地溝。
而地裂與地溝可完全是兩回事,雖然損失不小,蘇陽歡也可完全放心下來了。[
不過,蘇陽歡這邊是放心下來,原本空無一人的姚家莊院里卻立即鬧了起來。
看到倒塌房屋和巨大的地溝,立即就有幾名惡形惡狀的家丁從姚家莊院中衝出道:「混帳,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毀壞姚家房屋、院牆,跟我們去見官。」
「住口,此乃京兆尹蘇大人,乃是為查堪姚家莊附近的塌陷房屋而來,還不快快將你們的老爺叫出來拜見。」
雖然姚家莊的家丁確實很兇,但比起氣勢,京兆尹的衙役根本就不可能害怕他們。
而在看清蘇陽歡等人果然都是一身官府裝扮后,原本氣勢洶洶的家丁頓時就萎了下去,卻是強硬堅持著說道:「你們先在這等著,等我們稟告過夫人後再說。」
「放心,我們會等著的,今天這事肯定要你們姚家莊給一個交代。」
不陰不陽說了一句,冉奇自然知道這時該怎麼推卸責任。
因為這地陷如果不蔓延到姚家莊,或許他們還真得找個理由才能到姚家莊中去說事。可現在卻不用了,隨著地面上的裂縫直接蔓延到姚家莊裡面,他們甚至都可將這次地基沉陷事件直接推卸到姚家莊身上,徹底把京兆尹衙門從裡面摘出來。
而隨著家丁說出稟告夫人的話語,蘇陽歡才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看來事情還真如外間所傳,真能在姚家拿主意的乃是姚家大『婦』,而並非那倒贅入門的姚老爺。
然後當蘇陽歡等人在外等待時,消息也很快傳到了姚家後院。
只是聽完管家姚墨稟報,姚家大『婦』姚守珍的臉『色』就頓時一變道:「什麼?地陷?還被京兆尹衙門知道了?」
望了望姚守珍年過五旬仍風韻尤存的雙臉,姚墨就說道:「是的,夫人。好像因為房屋倒塌死了幾個人,龐里正就通知了京兆尹衙門。然後京兆尹蘇大人趕到時,這地陷就直接陷到了姚家莊里來了。」
「那你說他們會不會查出些什麼?」
「不管他們能不能查出什麼,總之是破財消災吧」
聽到「破財消災」幾字,姚守珍也不再說話了。
因為不管姚家莊願不願意破財消災,想要讓蘇陽歡離開,想要讓蘇陽歡不再過問此事,他們就必須用銀子才能打發走蘇陽歡。
而這次會發生地陷的原因是什麼?自然是因為姚家企圖再度開掘老煤山。只是說老煤山的礦脈稀薄,正好經過外面建築的房屋,這才會導致那些房屋跟著一起房倒屋塌。
但現在所有礦道都塌陷了,不會再有證據說姚家是在繼續挖掘老煤山,只是考慮到為免官府追查,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去做。
所以『揉』了『揉』右邊太陽『穴』,姚守珍就說道:「行,妾身知道了,那這事就交給姚墨你去辦吧」
「這……,夫人不要親自去看看嗎?那可是京兆尹蘇大人。」
「京兆尹又怎樣?他們與姚家又沒有關係。」[
不是說不屑,而是不滿了一句。姚家能在京城中生存百年而不衰,自然在官府,乃至皇室中買通了不少人,當然也不會將一個小小的京兆尹太過在眼中。
但隨著姚守珍的不屑態度,姚墨卻說道:「夫人忘了嗎?瓶兒那賤人現在就關在京兆尹衙門中,不是這蘇陽歡從中作梗,哪來的什麼擇日處刑,而且蘇陽歡畢竟是丞相府女婿,誰知道……」
「……瓶兒?不要再在妾身面前提那個賤人。」
猛聽姚墨話語,姚守珍立即怒了起來。
因為姚守珍雖然已年過五旬,但由於保養得法,卻並未在臉上留下太多痕迹。可沒想到在姚守珍年輕時,姚老爺不敢有任何反抗,一等姚守珍年紀大了,卻就立即想著要納小妾了。
雖說由於姚守珍一直沒有生孕,姚老爺要用給姚家留後的借口來納妾也很正常。可那許瓶兒又怎能妄想徹底將姚老爺搶去?並且將一直沒有生孕的姚守珍架空?
如果她真替姚家生出了孩子還好說,可許瓶兒都已做了一年小妾卻還沒有任何動靜,又憑什麼想在姚家出頭?
這自然就成了姚守珍憤怒的原因。
知道姚守珍對許瓶兒的憤怒,姚墨就說道:「那夫人你看這事……」
「行了,妾身知道了,汝先將蘇大人招待到花廳好好休息一下,等妾身見過畎侯爺后,回來再看看怎麼打發掉蘇大人。」
打發掉蘇大人?
聽到姚守珍話語,姚墨也不再說話了,因為姚守珍的態度明顯還是不將蘇陽歡放在眼中。
而讓姚守珍不將蘇陽歡放在眼中的畎侯爺又是什麼人?
自然是畎侯圖闐。
雖然畎侯圖闐不像陵侯圖鬯一樣手握兵權,但在北越國朝廷的勢力同樣不少,而且與洵王圖堯一樣,畎侯圖闐也是主要將自己勢力放在官場政治中,這雖然不能讓畎侯圖闐得到更多具有威懾力的權力,但同樣足以讓畎侯圖闐在朝廷中呼風喚雨,乃至是發揮相當作用。
所以有畎侯圖闐做後盾,姚守珍也不想向蘇陽歡輕易低頭。
至少在許瓶兒一事上,她必須讓蘇陽歡有所交代才行。
不然以許瓶兒的美貌,一旦讓她從京兆尹衙門的牢房中脫身,誰知道又會給姚家和姚守珍帶來怎樣的災難。
而在姚守珍離開后,姚墨自然就親自前往將蘇陽歡等人請入了姚府。
只是一路來到姚家花廳,卻突然聽到姚守珍已經前往畎侯府,而且還交代蘇陽歡可自行在花廳等候時,蘇陽歡也是臉『色』一肅。
不僅因為姚守珍居然敢這樣給自己擺臉『色』看,也因為姚守珍居然與畎侯府還有這種關係。蘇陽歡就略帶詫異道:「姚管家,姚夫人與畎侯府的關係很好嗎?」
「回稟大人,夫人與畎侯爺在年輕時就是素識,畎侯爺當年還親自到姚家莊參加了夫人與老爺的婚禮。只是說以夫人與畎侯爺的身份,一般狀況都是夫人到侯府去拜訪畎侯爺,畎侯爺卻沒來過幾次姚家莊。」
「是嗎?那夫人什麼時候回來。」
「小人也不知道,如果大人不克等待,要不回頭小人再稟告夫人前去京兆尹衙門拜見大人……」
「這……」
隨著姚墨話語,蘇陽歡再度陷入了躊躇中。
因為,若不考慮畎侯圖闐的事,蘇陽歡根本就不用在乎什麼姚家莊,可正因為沒想到姚家莊居然還與畎侯府有這層關係,想想將來的事情發展,還有畎侯府有可能在其中起到的作用,蘇陽歡就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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