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五章、三萬人就這樣丟了
「是嗎?育王爺召見,本將知道了。」
自從曹勘的三萬兵馬消失以來,龔轂就一直生活在患得患失,乃至說是某種僥倖中。
因為不管事情真相如何,龔轂都不願相信前往山谷對面的三萬兵馬竟會平白無故消失,他甚至都寧願這是曹勘在和自己開玩笑,乃至是萬大戶將曹勘等人全都消滅了都好。
可龔轂深知,不僅曹勘絕不會在這事上與自己開玩笑,萬大戶也不可能悄聲沒息地消滅曹勘的整整三萬兵馬。[
所以一邊圍困萬家莊,龔轂就一邊在努力打探曹勘的三萬兵馬去向。
但就是天不假年,不僅龔轂派出的探子一個都沒能成功回報,甚至龔轂就是想在懸崖這邊直接搭弔橋過去也沒有一次成功。
再加上儘管發動了幾次小型衝鋒,可沒有一次能衝過萬家莊前的羊腸小道,反倒損失了不少人手。所以儘管萬般無奈,龔轂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在來到申州后至今毫無收穫的結果。
因此突然得到育王圖濠傳召的消息,龔轂隱隱就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因為與龔轂的芫州軍一直在圍困萬家莊不同,趙傈的蕁州軍早就開始了鎮壓申州的工作。
雖然不知道進展如何,但由於一直沒什麼警訊傳來,龔轂心中仍相信趙傈鎮壓申州的工作一定還在順利進行。
所以,不管育王圖濠召見自己的原因是什麼,或者就是讓芫州軍也參與鎮壓申州的工作,龔轂都覺得這要比讓他繼續在圍困萬家莊的事情上無所事事強多了。
故而幾乎沒有浪費任何時間,連夜趕路下,龔轂就在第二日入夜前趕到了申州城。
只是一見到育王圖濠,龔轂心中就是一嚇。
因為與往常育王圖濠在任何時候都會保持一副儒雅態度不同,在看到龔轂的第一眼,育王圖濠的雙臉就黑得發沉,而一旁的三世子圖僖雖然也還坐在椅子上,但雙手雙腳卻都束得緊緊的,顯然已經承受了許久壓力。
所以,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搶在育王圖濠開口前,龔轂就單膝跪了下去道:「末將參見育王爺,末將姍姍來遲,望王爺恕罪。」
「……呼」
望著龔轂從嘴中噴出一口粗氣,育王圖濠根本就沒有叫龔轂站起來的意思,只是沉著臉說道:「龔將軍,本王不是聽說汝在兩個月前派了三萬兵馬繞道攻擊萬家莊嗎?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王爺恕罪……」
雖然很想像以前一樣用話語拖延過去,但猶豫了一下,龔轂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因為不管是不是有所預感,龔轂也知道這事情不能無休無止隱瞞下去。他只是不清楚育王圖濠現在是為什麼事情生氣,也不敢保證什麼時候才是將這事說出來的最好時機,所以在弄清育王圖濠生氣的真正原因前,龔轂並不想將自己套進去。
而沒等來龔轂回答,育王圖濠卻好像早有所料一樣,頓時怒道:「怎麼?這事情就那麼難以讓你開口嗎?三萬人,三萬人就這樣丟了,你居然敢不來稟報本王。」
三萬人就這樣丟了?
沒想到育王圖濠真是為了這事對自己生氣,龔轂立即驚得磕下頭道:「王爺恕罪,但他們現在只是失蹤,末將正在加緊尋找,相信……」[
「什麼失蹤?什麼加緊尋找?他們早被萬家莊『逼』得降伏了,汝居然到現在還不知道,汝究竟是怎麼做這個芫州軍統帥的。」
面對龔轂辯解,育王圖濠卻再難平靜下來。一邊用力揮舞右手,育王圖濠就大聲叱向龔轂。
而雖然覺得育王圖濠的用詞有些怪異,龔轂還是怔了一怔驚呼道:「……什麼?降,降伏?他們怎麼可能投降萬家莊,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這不怪龔轂不相信。
因為萬大戶是什麼人?
固然萬大戶富甲天下,至少富甲北越國,但他最多就是一個商人,甚至是比普通士兵還要低賤的商人。不管什麼理由,即使萬大戶能打敗曹勘的三萬士兵,也不可能讓他們降伏,何況還是被『逼』降伏。
畢竟想要『逼』迫三萬士兵降伏,那至少要具有制服三萬士兵的武力才行,否則這個「『逼』」字又從何而來。
「你……,僖兒,你去同他說。」
沒想到龔轂這時還想抗辯,育王圖濠就一副氣不打一處出的模樣。瞪了一眼龔轂,卻是抬手指了指龔轂,又將事情丟給坐在一旁的圖僖。
而圖僖也是臉『色』一暗,直接說道:「龔將軍,如果情報沒錯,這三萬芫州軍中應該有一名統領名叫圖夷是吧」
「……是,是有一名叫圖夷的統領沒錯,但三世子是說他投靠了萬大戶嗎?這不可能吧圖夷加入芫州軍的目的可是為了重返皇室宗親行列。別人可能投效萬大戶,圖夷又怎麼可能。」
沒想到圖僖會說出圖夷的名字,龔轂直覺就有些不對勁了。
而圖僖則無奈搖搖頭,伸手將一封摺子遞給龔轂道:「龔將軍說的沒錯,圖夷的確沒投效萬大戶,但在被萬大戶降伏后,他卻得到萬大戶開恩,轉去榿縣投效了箜郡王圖兕,並且在知道芫州軍損失了三萬兵馬後,箜郡王已決意發兵前來申州了。」
「什,什麼,這怎麼可能?」
一邊說著不可能,龔轂就跪在地上接過圖僖遞過來的摺子看了看,臉『色』就立即發生了無數變化。
因為他不僅不認為圖夷有可能投降萬大戶,更不認為在圖夷投降萬大戶后,萬大戶又會放他去投靠箜郡王圖兕。
而且這一來一去的時間可不少,事情又怎會在這時曝出來。
可在看完折中消息后,龔轂就一臉難看道:「什麼?毒『葯』?**,萬大戶就靠這種東西俘虜了本將的三萬兵馬?曹勘是幹什麼吃的。」
這不怪龔轂會惱火。
因為龔轂早知道山澗對面的崖邊樹林中存在著毒物的事,甚至還幫曹勘一起出謀劃策過。但他就是沒想到,儘管準備了無數手段,曹勘的三萬兵馬居然還是生生栽在了邱真人和包三娘的毒『葯』、**上。
這不僅是曹勘的愚蠢,更好像在說龔轂有多愚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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