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七章、為了易少師,我們都不能
看到胡三德對《關雎》流『露』出的輕視態度,胡漢三並不奇怪。
因為換成胡漢三自己,同樣不贊成《關雎》中的許多東西。
畢竟身為男人,又是身在推崇男尊女卑、三從四德的古代社會,有幾人會去為女人是否幸福做認真考慮。
所以說,胡漢三關心《關雎》並不是因為《關雎》本身寫的怎樣,或者說是怎麼寫,而是寫出這《關雎》的乃是易嬴,乃至說易嬴為什麼要寫這麼一部《關雎》。[
因為僅以易嬴現在的名聲,他根本不用通過《關雎》來獲得什麼,也無法通過《關雎》獲取什麼。
那他為什麼還要寫《關雎》就很值得商榷了。
所以搖搖頭,胡漢三就說道:「不是《關雎》怎麼了,而是易少師為什麼要幫太子母親和余容寫這部《關雎》,祖爺想來想去,或許這正是易少師與太子母親及余容有某種暗中合作的象徵。」
「暗中合作?這怎麼說?」
不管能力還是資歷,胡漢三在會陰山胡虜中都是首屈一指。甚至如果不是胡漢三,會陰山胡虜也不會有今日之名。
所以乍聽胡漢三說易嬴與太子母親和余容有什麼合作時,胡三德根本就不會去懷疑,只是想探個究竟。
而放下手中煙竿,胡漢三則慢慢說道:「因為很明顯,易少師所以寫這部《關雎》,目的正是為給太子母親和余容正名。而如果沒有足夠利益,易少師憑什麼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所以為了易少師,我們都不能輕易幫穆大人救回太子母親。」
「……為了易少師嗎?某明白了。」
隨著胡漢三將自己的真正意圖說出,胡三德就點了點頭。
因為穆延對會陰山胡虜的恩情是什麼?
不過是區區照應會陰山胡虜的生活,防備他們被官府剿滅,或者說是利用自己的官府身份替會陰山胡虜做一些遮掩而已。
但與此同時,會陰山胡虜也要在暗中幫穆延做一些事。只是說以前穆延對申州的掌控力極強,需要會陰山胡虜效力的地方並不多,點點滴滴積累下來,雙方的互助合作才變成了一種不是恩情的恩情。
可與穆延那種帶有極大功利『性』的恩情相比,易嬴對會陰山胡虜的恩情卻是實打實的。
不僅幫會陰山胡虜報了血海深仇,會陰山胡虜也從易嬴所寫的《三字經》、《百家姓》中受益匪淺。
雖然這並非易嬴刻意在向會陰山胡虜施加恩情,但會陰山胡虜卻不能因此忘恩。而且以易嬴的身份、能力,所圖肯定比穆延更大。即使會陰山胡虜不能歸於易嬴旗下,但順意為之,卻也極可能獲得更大好處。
所以不為報恩,只為緊跟易嬴步伐,會陰山胡虜都沒必要幫穆延救出太子母親。
而在一輪弓箭密集『射』擊后,田茂也開始率領長槍營沖了上去。
只是衝到夯堡前面,卻不是所有士兵都往橋梯和夯堡土牆上沖,大部分長槍營士兵竟都直直朝夯堡土牆奔過去,彷彿直接就想用身體衝破足有三公尺高的夯堡土牆一樣。
「殺」[
踏著橋梯來到夯堡土牆上,雖然長槍的長度足以讓蕁州軍與會陰山胡虜拉開足夠距離,但面對蕁州軍的直刺橫挑,會陰山胡虜不僅輕易就將他們的攻擊擋在了外面,甚至一些大膽的會陰山胡虜更是同胡三德一樣抓住了長槍兵刺過來的長槍。
只是,與上次面對蕁州軍攻擊時的輕鬆截然不同。
不等會陰山胡虜再次使出撩陰腳等陰險招式,一支支長槍就從牆頭下直刺了過來。
雖然由於角度和距離的關係,由牆頭外刺上來的長槍很難真正刺到正在牆頭上拒敵的會陰山胡虜,但僅是這種干擾和隱隱威脅,已經足以打『亂』會陰山胡虜的節奏。
而胡三德這樣的高手雖然輕易就能上下開花地同時將來自橋梯和夯堡土牆外的攻擊擋在身外,但更多會陰山胡虜卻都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好」
看到已有長槍兵站上牆頭,雖然因為牆頭過窄,不方便長槍施展攻擊,很多長槍兵又被打落牆頭,趙冱還是興奮地喝了一聲。
因為,長槍兵或許由於施展不開難以在牆頭上站穩,但只要長槍兵繼續在牆頭下輔助進攻,只以幫助其他士兵站上牆頭為目的,這無疑是個攻破東四夯堡的最佳方法。
故而扭頭一轉,趙冱就望向了前鋒營的另一名統領戴辛說道:「戴統領,汝立即率軍上去接替田校尉攻打東四夯堡,並叫田校尉讓長槍營專心在牆頭下輔助攻擊,如果今日能攻下這東四夯堡,計田校尉首功。」
「末將遵命。」
聽到趙冱命令,戴辛沒有絲毫猶豫。
因為攻打東四夯堡的首功即便已被田茂佔去,但這對戴辛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畢竟不說攻打一座夯堡本身就沒有太大功勞,戴辛真正要競爭的對手乃是先前受傷的吳邛,而不是區區田茂。
而且隨著吳邛受傷,在自己已經佔盡優勢的狀況下,戴辛當然不會表現得太過咄咄『逼』人,卻也希望以一種中正平和的態度來贏得趙冱和其他將領的欣賞。
只是等到戴辛退下去領兵,吳邛就有些不甘心道:「少將軍,你認為戴統領真能攻入這東四夯堡嗎?」網不跳字。
「難道吳統領不這麼想?」
知道吳邛難免要與戴辛進行種種競爭,趙冱卻沒感到絲毫不耐。
因為從進入蕁州軍開始,趙冱就見過無數類似事情,也知道只有真正掌握了平衡之道的將領才能越走越高。
而望著前方在長槍兵干擾下微微顯得有些混『亂』的夯堡牆頭爭奪戰,吳邛就說道:「末將不敢,但長槍營並非蕁州軍特有的配製,東四夯堡中的敵人未明,他們未必就沒有克制長槍營滋擾的方法。」
「這到也是……,不過戴統領和田校尉也未必會無方,我們還是看看再說吧」
雖然不能說是受到打擊,但隨著吳邛疑問,趙冱也不得不點點頭。因為在不同將領指揮下,同樣軍隊或許可煥發出不同戰力。可同種軍隊,誰也不能說別人就永遠找不出克制的方法。
何況正如吳邛所說,長槍營並不是蕁州軍的特有配製。
所以接下來的戰局要如何發展,趙冱也知道還得靜待戴辛和田茂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