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以太子兄長之名在京城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
當少師府正因為許瓶兒、白花花的懷孕歡騰起來時,庄菲卻在馬車內為薄麟一遍遍念著《三字經》。因為做為拜師禮節,雖然還沒正式開始教導薄麟讀書、識字,易嬴卻也送了一份親手豢抄的《三字經》、《百家姓》給薄麟作拜師禮物。
而由於簡單易學,庄菲之前雖然並不識字,但在易嬴所寫的《三字經》、《百家姓》傳入京城后,庄菲卻也已經能做到基本的念誦了。
只是想起今日經歷,庄菲仍有難以置信。[
這不僅因為易嬴這麼輕易就答應了薄麟的拜師要求,更因為薄正佑的死因居然是被人暗害所至。
而易嬴雖然已幫薄府兩個女兒拜入天英門並讓她們可以在將來自行報仇,可她們只是失去了父親卻還有母親,自己卻在失去丈夫后再也無法對薄天箕報恩,庄菲心中就一陣悲苦。
不過孩子就是孩子,薄麟卻並沒因為庄菲的情緒變化而有任何異動,卻是早早又在馬車內睡下了。
然後一路奔波,當薄府馬車重新回到京城城門前時,嚴嘵等人也已經聞訊來到了城門附近。
而與現代社會都是開放『性』城市不同,古代社會為了防禦戰爭和猛獸襲擊,所有城市無不都是建立在城牆的保護和依託下。所以作為入城的第一個落腳點,城門附近也是僅次於城中心的次一極繁華地帶。
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為了各種利益和生存,不管是任何城池,一進城門,幾乎所有地盤都擁有自己的私下管理者。
所以越想往城池裡深入,所經過的地盤也就越多,所要繳納的保護費也就越多。
這即使對大商家沒有妨礙,但對於各種小本生意來說,那就不值得為此去多做折騰了。
因此不僅住在城裡的人都會在自己住處附近選擇營生以減少負擔,便是那些由城外進城買賣的小販,也都是在城門附近就已停下或將貨物全部拋出,這才是城門附近會如此繁華的原因。
只是說這種繁華不僅只是一種將城市與鄉間聯繫在一起的低級繁華,由於一個城池至少有兩個城門,多的有四個城門、八個城門,分攤下來,這樣的繁華就不那麼引人注目了。
所以如果不是要迎送客人,真正的大戶人家根本不可能聚集在城門這種充斥了各種下九流氣息的地方。
而遠遠看到正在排隊進城的薄府馬車,嚴嘵就一口、一口往自己嘴中灌著酒水道:「……真慢,但幸好她們沒在少師府留宿,不然某肯定不會放過易少師。」
「嚴嘵你就別吹了,而且這事雖然要趁著酒勁來辦,但你喝多真『迷』過去就不好辦了。」
看著嚴嘵已經雙臉發紅的樣子,雖然知道嚴嘵酒量很好,張揚還是適當勸了一句。畢竟從年齡來說,張揚可是大了嚴嘵足足一輪,即使他從沒將嚴嘵當成小輩看待,習慣『性』的照顧還是少不了。
而一邊打著酒嗝,張揚就搖晃著雙腿獨自迎向城門道:「『迷』什麼?『迷』了才好辦事……」
然後望著剛駛入城門的薄府馬車。原本就準備借著酒勁折騰的嚴嘵更是直接往前一攔道:「紀姐姐,紀姐姐,快出來陪某喝酒、喝酒。」
紀姐姐?
今日少師府之行不僅對庄菲而言是個衝擊,對薄密更是個極大衝擊。因為薄密同樣沒想到,薄正佑居然是被人暗害而死。只不過隨著易嬴許諾將薄府之事攬過去,薄密同樣可看出薄府的光明未來。
所以在嚴嘵衝出前,薄密一直都在想著自己緊跟京城薄家又會有怎樣好處的事,根本就沒注意到嚴嘵這個醉鬼。[
故而突然聽到「紀姐姐」這個怪異稱呼,薄密就眉頭一皺,這才認出了擋在馬車前的嚴嘵。
而不需要薄密招呼,當嚴嘵擋在馬車前時,車夫立即吁停了馬車。
畢竟京城中處處卧虎藏龍,隱藏的各種人物太多,每個車夫在上路前都受過不能輕易衝撞任何人的教導。何況嚴嘵雖然裝成了醉鬼,一身錦衣華服卻無法偽裝。
只是認出嚴嘵后,薄密的臉『色』當即一怔。
不敢給嚴嘵胡鬧的機會,薄密直接就呵斥道:「住口……你這廝醉鬼,這裡沒什麼紀姐姐,車內坐的乃是我家莊夫人及薄公子,而且我家公子現在已拜少師大人為師。你這廝醉鬼再是胡來,衝撞了薄公子,別怪少師府對汝不客氣。」
庄夫人?薄公子?拜少師大人為師?
不僅嚴嘵,一聽這話,遠遠跟上來的張揚等人也知道事情不對勁了,或者說他們是不是等錯了馬車。
畢竟不僅薄府,任何一個京城女眷出門時肯定都是在府中就已經上了馬車。所以他們或許能從一些聲音、動靜中探出馬車內是男主人還是女眷,但要確定女眷身份卻很困難。
只是說古代社會不僅講究男尊女卑,更對長幼、嫡庶順序有著嚴格要求,在薄正佑剛剛故去的狀況下,除了薄紀氏這個正室有資格代表薄府出門外,根本就沒有其他女眷有資格出門,這才是嚴嘵等人一聽說薄府有女眷出門就判斷出那是薄紀氏的原因。
可就是在薄紀氏之外,庄菲作為薄麟母親卻也並非沒有帶薄麟一起出門的資格。
而且薄麟假如真是少師府學生,馬車出府就直奔少師府也不奇怪了。
但即使如此,嚴嘵等人的目標可不是薄紀氏和薄府。
故而踉蹌著伸手一拍馬匹側腹,嚴嘵就舉著酒杯大聲道:「那又如何,好像穆勤那種人都能以太子兄長之名在京城中招搖撞騙,某又為什麼不能……,某不服,某不服。」
「……堂堂太子殿下,居然還有個沒有皇室血脈的親生兄長,這是在羞辱我國無人嗎?」網不跳字。
「住口小曉你喝醉了。」
猛聽嚴嘵話語,不僅薄密一陣發矇,城門附近的行人、買賣人也都是一片嘩然。
而往日嚴嘵這種論調或許也有在市井中流傳,但不過都是秘密傳言,從沒有人敢公開宣揚出來。現在一聽嚴嘵當眾嚷出這事,不僅那些聽說過此事的市民,甚至守在城門附近的羽林軍也開始低聲『騷』動起來。
畢竟在有心人的攛掇和故意散播下,現在京城中還不知道穆勤和太子圖煬關係的人已經是少之又少
當然,達到目的后,江硯立即就搶前拖走了嚴嘵,卻也是對被丟下的薄府馬車擺出了一副不管不顧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