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八章 、一人尚不能敵,卻又怎
身為宮中嬪妃,雖然聽得有些不明不白,雖然聽得有些懵懵懂懂,但卻沒人會在這時打擾易嬴和聖母皇太後圖蓮的商討。
因為在相好時談論朝廷政事即使有些令人詫異,但這既然是聖母皇太後圖蓮的選擇,那也容不得華貴妃等人去說三道四的。畢竟自從來到宛華宮后,她們就已等於是聖母皇太后的禁>
在不僅有聖母皇太後圖蓮撫慰,偶爾還可與易嬴放縱一番的狀況下,誰又甘心回到那隻余孤寂的冷宮中去。
只是沉凝一會,聖母皇太後圖蓮還是略一咬銀牙道:「那就先不告訴皇上,等皇上自己去發現吧!」
「老臣尊旨。」[
聽到聖母皇太後圖蓮說什麼先不告訴皇上,易嬴就知道圖蓮是想加速攤牌時間了。因為若是由聖母皇太後圖蓮或易嬴主動告訴新皇圖煬有關大陸第三大帝國的事,那甚至還可說是要幫朝廷、幫皇上爭奪國土等等。
可聖母皇太後圖蓮如果一直對此事秘而不宣,那就等於是要背著皇上去做這事,也就意味著對皇上不忠、對朝廷不忠等等。
所以,儘管不知道易嬴和聖母皇太後圖蓮說的究竟是什麼,聽到易嬴和圖蓮的一問一答,宋貴妃等人的臉『色』立即就變了。
因為新皇年幼,聖母皇太後圖蓮的垂簾聽政或許還可被說成是不放心皇上獨自執掌朝政等等。可這裡面如果本就存在什麼故意隱瞞皇上的舉動,那就不得不說這個垂簾聽政本身就很有問題。
只是張了張嘴,宋貴妃卻不敢就此事輕易開口。
因為宋貴妃若是不開口,那就僅是聖母皇太后和易嬴的事,不然宋貴妃真的開口追問,卻就難免有將官宦世家捲入漩渦的危險。
只是縱然如此,宋貴妃等人依舊想不到聖母皇太後圖蓮和易嬴竟會對新皇圖煬不忠。
畢竟沒有兩人,新皇圖煬根本就不可能登基稱帝。
而由於不知兩人所圖,不知兩人為什麼對新皇圖煬不忠。宋貴妃也深知這事不可能一時半會就有答案。
然後,聖母皇太后既然已有所決議,易嬴自然不可能再留在宛華宮中,清洗一下后就開始往乾清宮趕去。畢竟對易嬴來說。自新皇圖煬登基后自己的工作就已經結束,剩下就是看聖母皇太後圖蓮能不能順利成為女皇上了。
至於幫助新皇圖煬奪取大陸第三大帝國的霸權?
這不是不可以,但又有什麼意義?那不過就是一種千篇一律的歷史軌跡,只是做不做得到而已罷了。
所以要做當然就要做個名流千古,即使這本身也沒有太多意義。
當然,隨著易嬴來到乾清宮外求見,自然很快就被新皇圖煬召見了進去。
畢竟這是易嬴自新皇登基后第一次進宮。雖然不知易嬴為什麼在宛華宮中耽擱這麼久,但包括易嬴在宛華宮耽擱什麼,這同樣需要圖煬去好好詢問一番。
跟著在裡間看到新皇圖煬面無表情的坐在榻上,易嬴想都沒想就跪下道:「老臣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哼!易帝師汝還知道要進宮來參見朕嗎?朕恐怕汝是不是不當自己是朝中大臣,不想再來見朕了。」
新皇圖煬對易嬴有怨氣嗎?當然有怨氣。
因為新皇圖煬一開始對易嬴的怨氣或許就只是來源於易嬴怎麼敢在自己登基后一直不來上朝,但在連番被聖母皇太後圖蓮用垂簾聽政壓制后,雖然聖母皇太後圖蓮的垂簾聽政確實得以讓朝政由舊朝向新朝平穩過渡,可由於看不到自己在朝中的貢獻。新皇圖煬的怨氣也不是越來越少,而是越來越多。[
但從現代社會的歷史中,易嬴也知道所謂垂簾聽政對新皇圖煬的壓制究竟有多大。也不抬頭,繼續跪在地上說道:「老臣不敢,但相信皇上也知道,老臣的本事並不在治理朝政上。或者說老臣沒有這方面的積累,不敢說越幫越忙,但絕對不敢越俎代庖。」
「……越俎代庖?那汝做得了什麼?」
沒想到易嬴竟會直言自己無能,圖煬的神情就僵硬了一下。只是說對於一般的朝廷事務,好像先皇圖韞都確認過這並非易嬴的擅長,卻也有些讓圖煬不知該怎麼開口。
易嬴卻不慌不忙道:「老臣不敢,但老臣即使一直未曾上朝。可也知道皇上現在為聖母皇太後殿下的垂簾聽政所苦。」
「……哼!什麼所苦不所苦的,汝當朕就這麼不明白聖母皇太后的苦心嗎?」網不跳字。
終於聽到易嬴主動提起垂簾聽政一事,圖煬的臉『色』才和緩了一下。
畢竟易嬴並沒迴避垂簾聽政的問題,這對圖煬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事。不然易嬴都不願談垂簾聽政一事,那圖煬就要擔心易嬴的忠心了。
只是聽到圖煬彷彿借口般的爭辯,易嬴一笑就說道:「皇上言重了。皇上當然知道聖母皇太後殿下的苦心。可我們不說聖母皇太後殿下的苦心,那如果沒有聖母皇太後殿下的垂簾聽政,皇上又知道自己明日該幹些什麼嗎?」網不跳字。
「……明日該幹什麼?易帝師這話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我們假設一下,假設一下沒有聖母皇太後殿下的垂簾聽政,皇上又該在朝上說些什麼,或者說現在的朝政重點是什麼?皇上又能給老臣詳細說說嗎?」網不跳字。
「汝說朝政的重點……」
聽到易嬴話語,圖煬頓時就有些遲疑起來。
畢竟在聖母皇太後圖蓮的垂簾聽政重壓下,圖煬或許的確對現在的朝政『插』不進手,但如果沒有聖母皇太後圖蓮的循序漸進,一下讓圖煬說些什麼,他也不可能張口道來。
當然,換成一般人、換成另一個皇上,肯定不會允許易嬴這樣的質問方式。可由於圖煬不僅年紀太小,與易嬴又有師生之誼,一時之間到也不會用君臣之禮去壓制易嬴。
而看到圖煬開始遲疑,易嬴卻並非真想得到圖煬的回答。立即說道:「皇上明白了。事實上不僅本官不精於朝政,皇上現在也絕對說不上精於朝政。若是一開始就給皇上親自去執政,那肯定就會落入某些官員的步調中。」
「當然,身為官員。他們或許並非是想要『操』縱皇上,但為了實現自己的施政目的,為了增加自己在朝廷上的聲望與權勢,一旦沒有聖母皇太後殿下的垂簾聽政在前面擋著,老臣敢保證皇上自己的意志肯定會被群臣所掩埋。」
「哼!那汝是說,朕只能被聖母皇太后的垂簾聽政所壓制嗎?」網不跳字。
被易嬴這樣一說,新皇圖煬就有些不滿起來。
因為易嬴的提醒即使不難理解。但對新皇圖煬來說,現在最大的麻煩卻是聖母皇太後圖蓮的垂簾聽政。
易嬴笑道:「皇上恕罪,但不僅皇上,相信任何一國、任何一個朝代的皇上想要治理國家都不能僅靠自己的能力,而必須大量借重各種朝廷官員的能力。但在借重朝廷官員能力去治理國家時,皇上又認為自己該做些什麼,或者說其他皇上又會怎麼做?」
「……怎麼做?那當然是治理人、指導人吧!」
隨著易嬴一陣追問,圖煬又開始遲疑起來。畢竟易嬴現在說的可不僅僅是圖煬自己該怎麼做。而是所有皇上該怎麼做了。[
雖然不知這與聖母皇太後圖蓮的垂簾聽政又有什麼關係,圖煬也知道自己無法迴避,乃至不能迴避。
易嬴點點頭道:「皇上睿智。可在皇上將事情交給群臣后,皇上自己的作用又在什麼地方?只是治理朝臣、指導朝臣嗎?萬一皇上沒有一些屬於自己的主張,沒有一些屬於自己的威望,又該怎樣去讓群臣敬服?說不得立即就會落得一個積弱難當的立場。」
「所以比之聖母皇太後殿下垂簾聽政的危害,老臣卻寧願皇上在聖母皇太後殿下面前暫時的積弱難當,不然皇上在群臣面前長期積弱難當又算什麼?畢竟聖母皇太後殿下再怎麼能耐都僅是一人矣,只要皇上將來能取代聖母皇太後殿下親政,群臣自然不敢再違逆可越過聖母皇太後殿下親政的皇上。不然在群臣眾口鑠金的影響下,沒有聖母皇太後殿下的壓制,皇上又能怎樣在朝中翻雲覆雨?」
「哼!朕怎麼又不能在朝中翻雲覆雨了。身為皇上,難道他們還敢違抗朕的金口玉言不成?」
不是被易嬴說得一陣羞惱,而是被易嬴說的極不甘心,圖煬又開始爭辯起來。
易嬴笑道:「皇上所言甚是,但皇上卻不能否認,自己對於那些朝廷重臣的閱歷來說沒有絲毫優勢可言吧!」
「畢竟那些朝政重臣在先皇治下可都是有肱骨之能。皇上尚且年幼,卻又怎可能完全壓制住他們。而皇上若是真能壓制住他們,也就不會在聖母皇太後殿下的垂簾聽政面前束手無策了。所以皇上是願意在聖母皇太后一人面前束手無策,還是在群臣面前束手無策乎?」
「這……」
雖然易嬴說到後面明顯就有了些調侃之意,但圖煬更是一下啞口無言了。
因為圖煬現在或許是不得不承受聖母皇太後圖蓮的垂簾聽政重壓,但沒有了聖母皇太後圖蓮的重壓,其他朝廷重臣又不會有新的壓力嗎?
何況易嬴都說了,聖母皇太後圖蓮的重壓僅僅只是一人的重壓,若是沒有聖母皇太後圖蓮的重壓,圖煬恐怕要面對的就是所有朝廷重臣的重壓了。
一人尚不能敵,卻又怎可能去萬人敵,這實在是讓人心驚肉跳的一個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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