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八十三章、問題是太慈夫人
由興奮到肅然,回到南書房時,姚兆臉上就充滿了冷靜。
因為姚兆固然是找到了對付聖母皇太後圖蓮的方法,至少是自認為找到了對付聖母皇太後圖蓮的方法,但這可不等於他又可將聖母皇太後圖蓮的警告置若罔聞。
至少一些不能說的事,姚兆是絕不打算說出來。不然不說別的,誰又能在將來幫助北越國皇上圖煬抵擋妖孽yiyàng的聖母皇太後圖蓮。
於是進入南書房后,姚兆就撲一下跪倒在地大哭道:「皇上,微臣無能,微臣無能啊!」
「……姚大人汝幹什麼?」[
北越國皇上圖煬信任姚兆嗎?當然信任。這不僅因為姚兆是北越國皇上圖煬親手提拔起來的,而且姚兆也用自己的能力證明了北越國皇上圖煬的提拔非常有道理。更甚至於,姚兆在北越國京城沒有更多可信任、可依靠的根基,那他就只有依靠北越國皇上圖煬,只能依靠北越國皇上圖煬,並將北越國皇上圖煬視為自己的根基。
所以對於姚兆前去宛華宮問詢一事,北越國皇上圖煬事實上還是很期待的。
畢竟這就好像結盟抗秦一事yiyàng。北越國皇上圖煬知道姚兆做事非常靈活,並不會囿於常規。所以換成其他人,北越國皇上圖煬或許會擔心他們被聖母皇太後圖蓮折服,但姚兆就不可能了。
因此看到姚兆竟然回來就嚎啕大哭,北越國皇上圖煬就有些大驚失『色』了。趕忙揮揮手斥退正在南書房中伺候的太監、宮女才說道:「姚大人。快快告訴朕,汝究竟在宛華宮聽到了什麼,為什麼要哭。」
「皇上,微臣無能啊!竟然沒能早日發現聖母皇太后是個妖孽,沒能將皇上早日從聖母皇太后這個妖孽手中拯救出來。」
「……妖孽?姚大人為什麼要說聖母皇太後殿下是個妖孽。」
隨著姚兆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來,北越國皇上圖煬就皺了皺眉頭。
因為,北越國皇上圖煬可從沒聽任何人說過聖母皇太後圖蓮是個妖孽之類的話,雖然知道這是姚兆表忠心的一種方式,但如果超過一定限度,北越國皇上圖煬同樣不喜歡。
但姚兆卻仍帶著哭腔道:「皇上。這是陛下每日與聖母皇太后相處所以感覺不出來。但聖母皇太后的相貌不都已經證明了她是個妖孽嗎?所以我們一定要除妖孽,除妖孽啊!」
「相貌?」
聽到姚兆說起聖母皇太後圖蓮的相貌,北越國皇上圖煬果然皺了皺眉頭。
因為北越國皇上圖煬在成為太子前或許確實沒資格去挑剔聖母皇太後圖蓮的相貌,但在成為太子。並且與先皇圖韞相處孺睦后確實有問過類似問題。只是當時先皇圖韞不僅很快憤怒起來。後面又對圖煬說什麼永遠不要再去詢問聖母皇太後圖蓮這個話題。
當時是看先皇圖韞非常憤怒,後來又說了許多關於官宦世家的壞話,圖煬才不敢繼續問下去。現在回想起來。裡面好像確實有些問題。
只是不好詆毀先皇圖韞,北越國皇上圖煬就沉『吟』一下道:「這未必就能說聖母皇太後殿下是妖孽吧!要知道京城中可是很多人都知道聖母皇太後殿下保養有方的。」
「保養有方?保養也方也只能讓人看起來年輕,不會讓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個年輕女孩子吧!微臣以前是不知道這事,不然怎麼都不可能讓這樣的妖孽繼續在朝廷中存在下去。」
「那姚大人想怎麼辦?」
聽到姚兆不想讓妖孽存在下去,北越國皇上圖煬心中就不舒服了一下。
因為姚兆若是直言不想讓聖母皇太後圖蓮存在下去,那北越國皇上圖煬還不覺得什麼。但姚兆總是說妖孽、妖孽什麼的,想到先皇圖韞談到這事時的態度,北越國皇上圖煬就有些拿捏不準的感覺。不說好壞,只問姚兆怎麼辦。
但儘管看出北越國皇上圖煬的態度好像有些不對,姚兆卻知道這是自己,也是北越國皇上圖煬的唯一機會,立即在地上一磕頭道:「皇上聖明,但要解決妖孽,我們必須從兩個方面著手。」[
……,……
沉默一會,雖然姚兆的本意是等北越國皇上圖煬追問再說,但看到北越國皇上圖煬仍是一副為難的樣子時,雖然不知為什麼,姚兆還是決定先將話題自己接下去,免得北越國圖煬真替聖母皇太後圖蓮說出什麼理由來,那不是親者恨、仇者快了。
於是姚兆說道:「一是我們必須內聯皇室宗親,通過皇室宗親的力量來克制聖母皇太后對朝政的干預,不然今日聖母皇太后敢說不讓皇上的聖旨出京,那明日呢?」
「這……,那還有一方面是?」
雖然一開始不知道先皇圖韞為什麼會在自己問起聖母皇太後圖蓮的相貌問題時生氣,圖煬是真有些替聖母皇太後圖蓮為什麼會保持青春容貌擔心,但真與聖母皇太後圖蓮對自己所做的事情相比,北越國皇上圖煬心中的敵意又越發重起來。
姚兆也趁機說道:「還有就是必須外尋高人,尋找那些能治妖孽的高手。或者說皇上真想證明聖母皇太后不是個妖孽,那也必須找人來替聖母皇太后證明才行,這樣清除掉皇上心中的疑慮吧!不然現在或者不算什麼,但十年、二十年後,皇上同樣是要這樣做來以安天下的。」
「這……」
被姚兆這麼一說,北越國皇上圖煬頓時就有些心動起來。
因為有先皇圖韞的訓斥,北越國皇上圖煬或許確實不好詢問聖母皇太後圖蓮的容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事,但現在是北越國皇上圖煬自己還年幼。看不出雙方差距。但北越國皇上圖煬如果過個十年、二十年再回頭,發現聖母皇太後圖蓮還是現在的模樣,那就的確太過嚴重了。
只是想到此事『性』質,北越國皇上圖煬還是躊躇一下說道:「朕明白了,但此事姚大人可慢慢在私下裡謀划,但如果沒有得到確認證明,不用將這事急著告訴朕,朕也不想讓人知道朕在查問這事。」
「諾!那皇室宗親那邊……」
聽到北越國皇上圖煬話語,姚兆也知道自己不能要求太多了。畢竟聖母皇太後圖蓮在姚兆眼中雖然就是個妖孽,但來京城這麼久。姚兆居然都沒聽過任何妖孽一說。卻也知道聖母皇太後圖蓮這種不正常早就在京城平民和朝廷中變成一種正常了。
所以真想改變這種狀況,姚兆就唯有從私下動手,卻是不可能公開說什麼妖孽、妖孽的傳言。
只是說到皇室宗親,姚兆卻有些遲疑。
因為姚兆不僅剛來北越國京城不久。姚兆對圖氏皇族的了解也不多。根本不可能像在西齊城時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而聽到姚兆詢問。北越國皇上圖煬就更是大皺眉頭道:「姚大人說要找那些皇室宗親幫忙克制聖母皇太後殿下?這個想法雖然不錯,但真執行下來卻很困難。」
「為什麼?即便微臣也知道洵王爺、育王爺和聖母皇太後殿下都在皇室宗親中拉了不少人,但畢竟皇上才是真正的正統。」
「這個。問題是太慈夫人……,還有宗人府也在聖母皇太後殿下手中,朕甚至都不知道現在還有多少皇室宗親可以信任。又或者說,他們是否真信任過朕,真的支持朕的皇位。萬一給他們知道朕想用皇室宗親的力量對抗聖母皇太後殿下,除非是與聖母皇太後殿下有大仇的人,豈不會說朕忘本嗎?」
「這……,皇上言重了,微臣相信一定會有一心向公的皇室宗親存在的。」
雖然北越國皇上圖煬說到後面就有種自言自語感覺,但姚兆卻立即有種滿頭大汗感覺。
因為姚兆確實也在無意識中遺忘了北越國皇上圖煬正是在聖母皇太後圖蓮幫助下才成功登基一事,或者說聖母皇太後圖蓮現在對北越國皇上圖煬確實有些過分,但他們的確不能用什麼清除妖孽的理由來希望那些皇室宗親幫忙對付聖母皇太後圖蓮。
不然在北越國皇上圖煬登基前不說聖母皇太後圖蓮是妖孽,登基后就立即以聖母皇太後圖蓮是妖孽為理由來對付她,這不僅純粹就是落人話柄,也會讓人不敢再去幫助北越國皇上圖煬,不然誰知道會不會也被北越國皇上圖煬過河拆橋等等。[
所以真想讓皇室宗親幫忙,即使並非一定得找聖母皇太後圖蓮的敵人才行,但卻絕對不能圍繞聖母皇太后是否妖孽一事動腦筋,而必須直指其違背了北越國皇上圖煬的統治基礎。
只是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問題也在困擾姚兆、困擾北越國皇上圖煬。
那就是北越國皇上圖煬的母親太慈夫人焦玉還在余容手中,比起什麼妖孽不妖孽的,北越國皇上圖煬顯然更需要聖母皇太後圖蓮穩住那些質疑北越國皇上圖煬血統不正,乃至說什麼上樑不正下樑歪的皇室宗親才行。
因此看到北越國皇上圖煬不說話,姚兆不得不說道:「皇上,要不微臣在禮部找人去勸說太慈夫人回京,或者說是找余家放人。」
「這樣也好,朕也有許久沒見到余家人了。」
不是說在期待姚兆說出勸太慈夫人回京和找余家的話,而是北越國皇上圖煬清楚,別說現在,如果焦玉不能回京,他恐怕一輩子都跨不出這道坎。
所以不管怎樣,只有將焦玉接回京城,北越國皇上圖煬才不用在意聖母皇太後圖蓮的幫忙,才可以真正著手全力對付聖母皇太後圖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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