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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三百二十一章、四門防衛權

  轟一聲。 

  雖然在圖漾傳令下,圖漾的騎兵部隊是一路奔行到盂州城的城門前,但沒等他們真正靠近城門,眾目睽睽下,原本已經放下的巨大吊門卻突然一起一落,然後就重重砸在了地面上。 

  不僅激得地面一陣煙塵繚繞,僅是衝擊聲,也都瞬間將圖漾的騎兵部隊給驚了個亂七八糟。 

  因為古代社會不同於現代社會,沒有那麼多製造轟鳴聲的手段和工具。所以圖漾軍戰馬即使都經歷過衝殺和越火、蹈水等嚴格訓練,但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震天巨響,還是沒有多少馬匹能堅持下來。 

  甚至於圖漾自己的戰馬也被突然抬起又砸下的吊門驚得人立而起,差點就將只剩一隻手的圖漾從馬背上翻倒下來。 

  而用雙腿緊緊夾住馬腹后,等到戰馬被自己壓迫著終於安靜下來,圖漾才看到一個蒙面女子已經靜靜站立在倒下來的吊門上。而圍繞著蒙面女子的無數煙塵,在清晨霞光點綴下也將其映襯得充滿了一種神秘味道。 

  當然,與穆儀不同,圖漾也在第一時間確認了釧的身份。 

  一抬手制止了後面騎兵的騷亂,圖漾就沉聲說道:「汝是誰,為何擋住我軍的入城道路。」 

  「聖母皇太後有令,任何人都不得在盂州城內外禍起紛爭,無論戰爭還是縱馬行兇、縱人行兇都一樣,違者格殺勿論。」 

  說完格殺勿論四字,釧就身體一轉。慢慢由著敞開的城門洞踱入了盂州城中。 

  看到這一幕,別說圖漾和圖漾軍騎兵,甚至藏在城頭女牆后觀看動靜的穆儀和穆家軍士兵都有些無語了。 

  因為換成昨日,釧說的還是不準依仗盂州城城牆來進行防禦戰!沒想到今天給圖漾這樣鬧上一次,卻又引得釧跑出來說什麼不能縱馬行兇、縱人行兇了。 

  但沉默一會,或許那些士兵是不知道天英門弟子手段、不知江湖人手段,但想想自己在師父、也就是在江上叟夏松兒子身邊習武的事,圖漾還是果斷抿了抿嘴說道:「傳令下去,所有人撤回行營處重新紮營,並做好整軍備戰架勢……」 

  「諾!」 

  跟著圖漾命令。雖然沒有一個人甘心這樣被釧擋在城門外。但圖漾既然選擇了退縮,也沒人會在這時去違抗圖漾的軍令了。 

  不然不說別的,僅是前面的吊門如果砸在自己身上,那是誰也活不成。 

  然後在身後騎兵打轉回頭后。望了望高聳的盂州城城牆和門樓。更是望了望城牆上的穆家軍。圖漾才一提騎下的戰馬韁繩道:「你們隨本王一起入城。」 

  「諾!」 

  身為圖漾的親兵,那自然是以保護圖漾為主。所以其他兵馬即使已隨圖漾前面的命令重新轉回去紮營,上百名親兵還是跟在圖漾身後齊齊向盂州城內跨馬進入。 

  跟著在城內兩側看到無數嚴陣以待的穆家軍。尤其在兩側登牆便道上看到無數穆家軍,圖漾就淡淡一笑,鼻中冷哼一聲道:「我們走。」 

  然後雖然不再是策馬狂奔,隨著圖漾帶領自己的百名親兵沖入盂州城內,那也是沒有任何人前來阻止了。 

  而一等圖漾軍在視線盡頭的街角處消失,穆良左就跟著一副揣測不已的樣子說道:「真沒想到,那些蒙面女子竟然也能懾服圖漾那廝,那穆大人汝說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有什麼怎麼做的,那當然是該做什麼做什麼,並且在穆大人回來前緊守住城牆防衛不放鬆。」 

  「大人所言甚是,可現在還緊守住城牆防衛是不是有點……」 

  「有點什麼?」 

  不說是不是信口開河,事情發展到現在,穆儀也知道自己必須儘可能的多聽聽各方意見,多聽聽所有意見了。 

  穆良左說道:「相信大人也清楚,雖然我軍要守衛城牆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我軍守衛的城門哪天又不會引起一、兩次紛爭。若是在平常時這當然沒關係,但若給圖漾那廝指使什麼人做手腳,不知又會不會引來前面的蒙面女子胡亂髮威。所以屬下的意思是不若分而治之……」 

  「分而治之……」 

  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聽完穆良左話語,穆儀就皺了皺眉頭。 

  因為,不管這是不是xx門前是非多的問題,以著各人身份的不同、脾氣的不同,不說城內的治安狀況,每天進出城門的確很容易鬧出各種紛爭。所以穆儀若能僅靠穆家軍守住盂州城的四個城門或許確實是件好事,但未必就不會引來圖漾乃至其他人的覬覦了。 

  畢竟不說的,僅是進出城門的稅費可都是一大筆錢。 

  只是知道這種事不能由自己來決定,從城牆上下來后,穆儀就直奔李睿祥的知州府而去。 

  跟著在知州府外看到圖漾的親兵,穆儀也並不感到奇怪。 

  畢竟在圖漾離開盂州城前,那可正是落腳在如今已被穆延佔據的指揮使衙門中,可即使如此,這也不等於穆儀就會代替穆延放棄指揮使衙門的使用權,他也不認為自己真有這個權力。 

  然後在知州府花廳中見到李睿祥和圖漾,或許圖漾是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李睿祥卻滿臉笑顏的迎向穆儀說道:「穆總兵來得正好,快快坐下,本官正有一些事情想與穆總兵商量一下呢!」 

  「下官不敢,但下官今日來此就是為請李大人替盂州城的四門防禦拿出一個章程來。畢竟二公子如今也已經入城,想是不希望每次都從下官把守的城門進入。所以大家如果都能便宜一些,相信更方便一起相處。」 

  「四門防禦?穆總兵的提議真是大善。」 

  聽到穆儀話語。不僅李睿祥一臉興奮,圖漾的嘴角也是動了動。 

  因為圖漾為什麼會第一時間就趕到李睿祥這裡? 

  這當然不是為了向李睿祥報備,而是正像穆儀擔心的一樣,圖漾本身就是為找李睿祥要回指揮使衙門而來。只是聽到什麼四門防禦的話語后,圖漾也知道自己必須重新考慮這事了。 

  因為若能拿回指揮使衙門,這或許的確可以大漲圖漾軍的臉面,但不說有天英門弟子鎮壓,這種事恐怕很難實現,又或者說肯定要大費周折。如果真能拿到盂州城的四門防禦權,即使不是所有城門的防禦權。這都要比區區一個指揮使衙門的利益要來得大多了。 

  所以。雖然不能說佩服,至少也是沒必要佩服穆儀,圖漾多多少少還是認真望了穆儀一眼。 

  但跟著消息傳到育王府和育王圖濠耳中,育王圖濠卻是臉色大變道:「哼!穆儀那廝竟敢壞本王好事。」 

  「好事?王爺說什麼好事?」 

  同樣知道事情經過。早早就聚集過來的育王府官員卻大都不明白育王圖濠這話是什麼意思。龔轂就跟著追問了一句。 

  但不是育王圖濠。而是李度在一旁說道:「很簡單,若是穆儀選擇出城迎戰,王爺就可趁機收得四門防衛權。但現在事情不僅麻煩許多。由於穆儀的分而治之提議,王爺最多就只能從李睿祥手中搶得一個城門防衛權,而且還未必可得了。」 

  「原來如此。」 

  聽到這裡,眾人全都恍然大悟,這才明白育王圖濠昨日為什麼要慫恿穆儀出城迎戰,乃至建議他每日都騷擾圖漾軍的原因。 

  因為事情真回到箜郡王剛剛過世時的狀況,那時的城門防衛可都是在李睿祥手中的。 

  所以,穆儀若真是按照育王圖濠的建議行事,圖漾也不可能立即拿到四門防禦權,甚至還會被循例趕出盂州城,至少是送出盂州城。 

  但被穆儀這樣敞開城門放圖漾進入,不僅再沒人能攔住圖漾入主盂州城,至少是部分入主盂州城的事實,有關的四門防務,育王圖濠再想全部拿在手中就很困難了。 

  又或者等到穆延回兵,乃至圖晟也跑過來分一杯羹,育王圖濠最多就只能從李睿祥手中搶去一個城門防衛權,甚至搶不搶得到都有問題。 

  只是李度雖然說得是洋洋得意,覃贊、趙傈等人卻一臉面無表情的樣子。 

  因為李度的解釋雖然極為接近事實,但這可不僅等於颳了龔轂的臉,更等於將育王圖濠推到了不得不爭奪四門防衛權的地步。 

  可真要爭奪四門防衛權又容易嗎? 

  不說李睿祥未必會輕易放手,天英門弟子會是什麼反應也都不一定呢! 

  但不管育王圖濠怎麼想,自己想不到的事卻給李度拔去了頭籌,龔轂也是滿臉陰霾道:「李睿祥?李睿祥又算什麼,只要某帶兵往城門前一站,誰又敢不將城門防衛權交出來。或者說,李睿祥真敢與本官和育王府強搶城門防務權不成?」 

  「這到未必不可。」 

  聽到龔轂的氣話,眾人最多就是驚笑一下,覃贊卻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育王圖濠就一臉驚訝道:「覃參事為何這樣說……」 

  「很簡單,王爺想想穆儀為什麼要放出四門防衛權就行了,那完全就是一種平衡之策。而在大公子回到盂州城之前,這不僅是對穆儀、對李睿祥來說最好的結果。等到大公子最後趕到盂州城,那就是李睿祥如何與大公子碰撞的事,與王爺無關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聽到這裡,育王圖濠立即就一臉大悅起來。 

  因為由於穆儀的自作主張,育王圖濠或許的確失去了拿下盂州城四門防衛權的最好機會,但拿不到四門防衛權,拿下一個城門的防衛權也不錯。 

  而且由於育王圖濠的插手,不僅圖漾不可能再要求穆儀兩兩治之,在將李睿祥也拉進來后,這確實就可起到一種平衡各方的作用。 

  尤其最後圖晟軍再來到盂州城,那也只是李睿祥自己的事,不是育王圖濠的事,也沒人敢找到育王圖濠身上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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