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三十章、一戰定乾坤
「什麼?大人說要與圖漾軍開戰?」
「……沒錯,再不開戰就晚了。傳令下去!穆家軍出盂州城紮營,並向圖漾軍遞戰書。」
回到城中軍營中,穆延就立即向穆暢等人下達了出兵命令。
因為與圖漾一直在城外紮營不同,為與圖漾有所區別,或者說為表明自己佔據盂州城的正統性,穆延一直把自己的軍營設在盂州城中。
當然,除了盂州城這樣的大城,北越國也就只有京城才能在城市中設軍營。可別看穆延的軍營以往都是設在盂州城中,乃至說盂州城已經集中了盂州的四成人口,盂州城依舊沒有一點擁擠的感覺,由此也可見盂州城究竟有多大。
但跟著傳令兵下去發號施令,穆暢就一臉擔心道:「大人,汝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難道是出什麼事了?」
「沒出事,只是你們覺得這樣一直徵兵現實嗎?或者說,即使我們不斷訓練下去,等到有朝一日在盂州城外與圖漾軍交戰見血,這些由盂州城征來的新兵又有多少人會跑回城中。不僅我軍如此,圖漾軍恐怕也是如此!」
「這……」
猛聽穆延話語,穆暢和穆儀等人就全呆住了。
因為他們身為將領即使都有在戰場中徵兵的經驗,但也沒有在和平狀況下徵兵,卻又在徵兵地做意氣之爭的道理!
當然,這對穆家軍和圖漾軍來說或許確實不是意氣之爭。而是理念之爭,但在沒有保家衛國的大義趨勢下,僅僅只是為了理念二字卻要讓那些新兵去打生打死,這確實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因此猶豫一下,穆暢就說道:「要不我們在與圖漾軍交手時,少派點新兵上去?」
「看狀況而定!畢竟如果不打仗,新兵一輩子都不會變成老兵。但真有可能,本官到不想在盂州城外與圖漾軍交手,只恐怕圖漾那廝為了顯威風不答應。」
顯威風?
聽到穆延話語,眾人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因為與穆延甚至其他人不同。為給自己將來自立建國做鋪墊。乃至為給自己增加聲望和榮耀,圖漾肯定會堅持在盂州城下與穆延軍交手。
雖然時過境遷后,穆家軍也已通過一些渠道弄到了當初潘鬏設計用來夾攻穆家軍的方法。可當時圖漾如果沒有前往逍遙林截擊穆家軍,說不定穆家軍真會在盂州城下與圖漾來一場硬仗而被潘鬏所乘了。
因此他們既然已經幸運過一次。自然就沒理由要求更多。
跟著穆家軍的戰書送到圖漾軍營中。圖漾立即大笑道:「戰書?沒搞錯。穆延那傢伙居然也會主動向本王下戰書?」
「呵!小王說笑了,這不是我們早就預料到了的嗎?想是他們再也忍受不了小王無限制的徵兵下去了。」
「沒錯,可就是這些新兵還不妨用。」
「無妨。只要用老兵帶一帶他們就成了,畢竟若沒上過真正戰場,新兵再怎麼練都只能是新兵。」
「賢弟所言甚是。」
本身早就想將穆延趕出盂州城了,對於穆延的挑戰,圖漾也是求之不得。畢竟有天英門在盂州城中鎮守,如果穆延一直拒戰,圖漾根本就沒有太多辦法。可穆延如果真敢出城交戰,只要幹掉了穆延的大部份軍隊,圖漾就敢保證他絕沒有顏面再留在盂州。
因為與圖漾相比,穆延佔領盂州城可是更加名不正、言不順。
跟著趕到營地外面,看到穆家軍陸續出城,圖漾就幸災樂禍道:「賢弟,汝說穆延為什麼出城,是不是被天英門弟子趕出來的?」
「十有**應該是如此,不然穆儀都能穩重成那樣了,穆延又豈會輕易給小王下什麼戰書。因此小臣估計,穆延所以給小王下戰書,全是因為他害怕小王在自己出城乃至營地還沒搭建完畢時襲擊他的緣故。」
「是嗎?那賢弟汝說我們要不要真的襲擊過去!」
「襲擊什麼,小王怕自己堂堂正正打不贏穆延嗎?既然我軍本就有堂堂正正打敗穆延那廝的機會,憑什麼還要讓其小瞧啊!」
「說的對,但賢弟有什麼計劃嗎?」
「……小臣不敢,但不知小王有沒有考慮過一戰定乾坤。」
「一戰定乾坤?賢弟是說一上去就死戰?」
聽到潘鬏建議,圖漾到不是太吃驚。畢竟在潘鬏帶著津口城的部隊回來后,圖漾就知道潘鬏全憑死戰二字才將穆延坑了一個狠的。只是動不動就死戰什麼的,圖漾還是有些不習慣。
因為潘鬏即使在死戰當中也有調兵遣將,但這仍距真正的兵法很遠。
潘鬏則淡笑道:「正是如此,或者小王認為,穆延與小王的最大區別是什麼?」
「是什麼?」
「是穆延有退路,而小王卻沒有退路。」
望了一眼被自己說成沒退路的圖漾,潘鬏才繼續說道:「所以小王若喊出死戰二字,麾下士兵肯定會誓死效命,但若穆延也跟著死戰,恐怕那些士兵就要想著回申州了。重要的是,即便我們雙方最後都死傷慘重,為補充新血,穆延肯定不敢再留在盂州,而會想先回申州再捲土重來。畢竟對於穆延來說,申州才是他真正的根基。」
「申州?」
雖然潘鬏是一副言之篤篤的樣子,聽到潘鬏提起申州,圖漾還是皺了皺眉頭。
因為正如潘鬏所說,與圖漾現在只能設法以盂州為自己的根基不同,不算在盂州、在盂州城徵到的新兵,穆延的穆家軍可主要都是以申州軍為主。所以在潘鬏嘴中,這或許是穆延的劣勢。但在圖漾眼中,這卻更好像穆延的優勢一樣。
因此遲疑一下,圖漾就說道:「那不說此戰如何,賢弟又是如何看待申州的?」
「小王恕罪,但在小臣看來,實際此戰的命運也將決定申州的命運。」
「哦!此話怎講?」
「很簡單,如果穆延此戰被小隊打回申州,那小王還可暫時無視申州,而將注意力轉到圖晟那廝身上。但穆延此戰如果戰而不退,小王就有了兵發申州的理由。不說小王盡可先佔據申州再圖盂州城。畢竟在盂州還有圖晟那廝可牽制穆家軍。若是穆延被小王在申州的行動逼得不得不回兵申州,小王就可一勞永逸的將穆延驅逐出盂州了。」
「原來如此,怎麼賢弟以前就沒有這個提議呢?」
「因為穆延以往不僅從沒有想過要與小王正面對戰,還有萬大戶那個攪屎棍一直在盂州搞風搞雨。如果小王專心對付穆延。說不定還會被萬大戶弄得在圖晟那廝面前吃虧。可現在圖晟那廝明顯已經放棄了往盂州城發展。這就是小王最好的機會了。」
「賢弟所言甚是,那我們就好好搞一次穆延。」
雖然萬大戶的確很討厭,圖晟則更討厭。但想想盂州境內的形勢,圖漾也知道現在是驅趕穆延離開盂州的最好時機了。
何況這還是穆延自己趕著上來找打,圖漾根本就沒有放過穆延的理由。
而消息傳到盂州城中,傳到育王府和育王圖濠耳中,育王圖濠同樣震驚無比道:「……什麼?三日後與圖漾軍在盂州城外決戰,這真是穆延主動發出的戰書?」
「沒錯,雖然決戰二字肯定有水分,但穆延應該是不想再看圖漾無限制徵兵下去了。畢竟圖漾軍越膨脹,穆延想要戰勝圖漾就越困難。」
即使更像一個文官,龔轂卻不是沒有武將的頭腦。特別龔轂既不喜歡圖漾又不喜歡穆延,自然由得他們去打生、打死。
只是皺了皺眉頭,育王圖濠就說道:「這只是穆延不想圖漾無限制徵兵下去的緣故嗎?應該不僅如此!畢竟不僅圖漾在徵兵,穆延同樣也在徵兵,何況圖晟也在其他地方徵兵。」
「這是沒辦法的事,誰叫穆延要插手盂州戰事。或者說,穆延若不能儘快平定盂州,連帶著申州也會有危險!畢竟現在只是圖漾和圖晟沒看到申州的空虛。不然圖漾一旦兵發申州,穆延照樣得擋住圖漾,所以還不如率先下戰書!」
雖然說出這些話,龔轂並沒有多少依據。但什麼是文臣?文臣就是不負責任的開口啊!
所以龔轂即使已經由文臣轉武將,有些事卻並沒有完全忘記。
而驚訝一會,覃贊也跟著點頭道:「龔大人所言甚是,雖然比起圖漾和圖晟,穆延好像多了一個申州做退路。但正因為有申州這個牽挂,實際穆延的行動也受限更多。因為穆延或許能丟掉盂州、丟掉盂州城,但絕不敢丟掉申州,即使申州再脆弱也是如此。」
「沒錯,某就是這樣想的。」
沒想到竟給自己隨口一說說對了,龔轂頓時就有些洋洋得意起來。
而育王圖濠也不得不點頭道:「原來如此,……申州啊!沒想到穆延還有這樣的弱點,但本王記得,被穆延留下來防守申州的苟言好像也有一點本事!」
「或許是這樣沒錯,但苟言以前畢竟只是一個總兵,要讓其掌握一部兵馬或許是沒問題,但要掌握申州全境兵馬,這可不是一年、兩年就能辦到的事,何況如今盂州的戰局又這麼混亂,誰知道有沒有人會想要進軍申州等等。」
說到苟言,李度並沒有太上心。因為在李度心中,那不過就是一個因人成事而已,就好像覃贊一樣。
但不知李度心中怎麼想,育王府中卻也沒人了解苟言,也不需要去了解苟言,卻也想看看三日後穆延與圖漾的決戰究竟會怎樣開場,又會怎樣結束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