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 第兩千三百九十五章、不知道蒙大人相信不相

第兩千三百九十五章、不知道蒙大人相信不相

  堅持,必須堅持,只能堅持。 

  不僅因為不想輸給宋適,更認為自己不可能輸給宋適。或者說宋適暴露得越多,自己的功績也就越大。於是憑著這種意志,不管宋適怎樣折辱自己,蒙思誠也沒露出一點示弱之處。 

  然後十數日過去,不是宋適已經折辱夠蒙思誠,而是那些邯州軍將領的受訓已經結束,宋適也該離開西齊城前往陽巢縣駐紮了。 

  只是出發前,宋適就再次將親兵派到了知州府給蒙思誠等人準備的臨時官衙中。因為不說別的,當初蒙思誠可是單身前往宋適的軍營商量出發事宜,官印、官服什麼的也還留在官衙中。 

  而即使將蒙思誠扣押在軍營中,宋適照樣派人在留意官衙中的一切,自然也知道官衙中並沒有新人住進來,甚至原本那些士子也並沒有全部搬出去。 

  畢竟除了蒙思誠這種派往底下縣城任官的士子,同樣有些一甲士子是被留在西齊城中任職。 

  只是說在他們確定好新的住處前,知州府並不會將他們從官衙中驅趕開,並相信他們遲早都會自己搬離官衙。 

  因為與北越國的官辦驛站一樣,這處官衙原本在西齊城中就是用做官員臨時歇腳之處,只是說當初西齊國官員基本都集中在西齊城內,外地官員難得來一次西齊城,卻也不願輕易離開,這才將官衙建得比較大型。 

  所以,不管是顏面問題還是什麼。那些新科士子都不可能長期留在官衙中。畢竟他們可都是一甲士子,怎麼都不應該比二甲、三甲還差。 

  只是看到宋適親兵從蒙思誠往日的房中出來,正從外面經過的陳士元就驚訝了一下。 

  畢竟蒙思誠離開多日,陳士元原本以為蒙思誠已經前去上任了,還有些怪怨他在離開時怎麼不通知自己一聲,卻沒想到宋適的親兵竟會從蒙思誠的房間中出來,手上拿著的更好像是蒙思誠的包裹什麼,頓時就有些愕然道:「這位兄弟,難道蒙大人還沒離開西齊城嗎?」 

  「沒錯,蒙大人這些日子一直在宋將軍的軍營中做客。準備與宋將軍一起前往陽巢縣。現在宋將軍的部隊準備啟程。我們這才過來替蒙大人取行李。」 

  「……在宋將軍的軍營中做客?那他怎麼都不回來住宿,甚至都不聯繫一下。」 

  聽到親兵話語,陳士元頓時就感覺有些怪異起來。 

  因為對於一開始蒙思誠的不告而別,陳士元本身就覺得很奇怪了。畢竟陳士元清楚。蒙思誠不可能是這樣的人。至少對自己不是這樣的人。現在知道蒙思誠並不是不告而別。而是一直待在宋適軍營中,陳士元就開始有些擔心。 

  因為蒙思誠既然沒不告而別,又怎可能接連十日都不回到官衙。甚至都不聯繫自己。 

  即便其投靠了宋適,也不可能做出這種忘記朋友之事。 

  還是說,蒙思誠在宋適營中碰到了什麼麻煩? 

  但似乎知道蒙思誠在懷疑什麼,那親兵就揚長而去道:「這個小人怎麼知道,或者大人有什麼不明白,儘管可以明日再去軍營中看看,但今日恐怕是難以見到蒙大人了。」 

  今日難以見到蒙大人? 

  聽到親兵話語,陳士元也顧不上親兵態度了。因為陳士元知道,光是親兵自己,肯定不敢這麼干,這絕對是宋適的吩咐所致。 

  只是宋適為什麼要這樣吩咐?難道自己今日去探望蒙思誠和明日再去探望蒙思誠又有什麼不同嗎? 

  從這點來說,陳士元絕對相信蒙思誠在宋適軍中的十數天肯定經歷了不少事情。 

  只是,陳士元或許無法決定要不要今日就去拜訪蒙思誠,在親兵將蒙思誠的行李帶回營中后,宋適卻是一臉施施然的提著蒙思誠行李來到了蒙思誠的營帳中。 

  但這種施施然也就是到營帳前就結束了。 

  打開營帳門帘,聞到營帳裡面撲面而來的飯菜、屎尿、汗臭等各種怪味,即使宋適早知道蒙思誠遭到的待遇,雙臉還是禁不住變了變。 

  因為這是什麼? 

  這就是不是坐牢的坐牢啊!或者說,這就是事實上的坐牢。 

  然而宋適進入營帳中時蒙思誠又在幹什麼?當然是在看書,而且是躺在床榻上背對著營帳門口在看書。 

  因為在這十來天里,蒙思誠雖然遭夠了各種非人待遇,但這種待遇再非人又怎樣?蒙思誠絕對相信自己的待遇越糟糕,圖鳳和聖母皇太后對宋適和官宦世家的觀感就越糟糕。 

  畢竟蒙思誠暗中投靠了聖母皇太后並沒人知道,對於一個沒有根底的官員,宋適和官宦世家居然都要用到這種手段,相信任何一個當權者都會深深忌憚這樣的官宦世家。 

  因為這不僅毫無顧忌,也太不將其他同僚當人看了。 

  或許以前官宦世家藏得深,沒人知道這點,但僅就是這次,蒙思誠相信他們絕對逃不掉。 

  當然,對於蒙思誠自己來說,那肯定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蒙思誠也不相信官宦世家會永遠有這種好運氣。 

  但看到在自己進入營帳后,蒙思誠還是專心躺在床榻上看書,宋適也是抹了抹鼻子,故意不去管各種異味的來源道:「蒙大人,小弟有愧啊!小弟治軍不嚴,有愧蒙大人啊!」 

  有愧?有什麼愧?以為你們身為官宦世家,這樣的事情就能輕言揭過去嗎? 

  雖然在宋適進入營帳后,蒙思誠是一直背對著營帳入口躺著。但實際在聽到宋適腳步聲,或者說是察覺任何人靠近營帳時,蒙思誠都一概會扭頭朝向床榻裡面不加任何理會。 

  因為從開始幾日遭到的羞辱中。蒙思誠就知道自己一動不如一靜。 

  與其去追究宋適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他還不如任由別人去將想做的事情做完。 

  所以除非對方主動吭聲,不管那些士兵是為了送飯食還是為了什麼進來,不到營帳中沒人時,蒙思誠是絕對不會在床榻上回頭的。 

  只是那僅是對負責羞辱自己的親兵才有的做法,聽到宋適裝模作樣的話語,蒙思誠就一臉似笑非笑的回頭坐起道:「宋將軍在這裡說什麼有愧?下官在宋將軍這裡住得好好的,如果不是重任在肩,下官真想好好看完宋大人為下官準備的書卷再離開!這事其他人可做不到。」 

  其他人做不到? 

  聽到這話,宋適的臉色就憋了憋。也意識到自己前面的做派完全是無用功了。 

  畢竟不說這些書卷根本就不是一個親兵隨便就能準備好的。既然宋適都已親自給蒙思誠準備了這些書卷,再想用什麼不知情來掩飾就是恬不知恥了。 

  於是略做汗顏,宋適就對著蒙思誠長躬一下道:「蒙大人恕罪,但蒙大人可知道。本將這也是受命考較一下蒙大人。或者說。有人想看看蒙大人的意志力,不知蒙大人相信不相信!」 

  考較?這是真的考較還是假的考較? 

  或者說,這是聖母皇太后和圖鳳的考較。還是宋適和官宦世家的考較?亦或是,這只是一個託詞,乃至借口而已。 

  但不管怎樣,既然宋適已經自己俯首稱臣,蒙思誠還是坐在床榻上抿抿嘴道:「本官相信。」 

  「哦!蒙大人真能相信?」 

  「這是自然,因為本官不僅與宋大人,乃至與官宦世家,與西齊城、與朝廷中的任何人、任何勢力都沒有絲毫衝突。好像本官這樣一窮二白的新晉官員,自然不可能有人無緣無故折辱本官,以宋將軍的官宦世家子弟身份就更不可能了。」 

  「蒙大人能明白就好!雖然本將還不能說出想要考較蒙大人的人究竟是什麼人,但相信蒙大人終有一天會知道自己通過了這個考較的好處的。」 

  什麼是聰明人,聰明人就意味著會被聰明誤。 

  所以一開始即使被蒙思誠拆穿了自己並非對他遭受自己親兵羞辱的事一無所知,宋適還是及時順勢而為,又將蒙思誠給繞了進去。 

  畢竟蒙思誠都說自己一窮二白了,這世上能考較他的人自然也多去了。 

  而宋適與蒙思誠反正也確實沒有什麼個人恩怨,只是宋適想以此在陽巢縣鎮壓住蒙思誠,並且做個態度給聖母皇太后看看而已,自然不怕將蒙思誠弄得伏伏貼貼。 

  因為在蒙思誠看來,或許有聖母皇太后在,遲早都能治得了宋適和官宦世家。但以官宦世家的真正底蘊,宋適卻相信聖母皇太后不僅不會輕易治罪官宦世家,除非自己得罪死聖母皇太后,聖母皇太后更不會只為了區區蒙思誠就治宋適的罪。 

  畢竟一個一窮二白之人,又怎可能與官宦世家弟子相比。 

  而面對宋適的託詞,蒙思誠也不得不疑惑一下,但卻並沒有猶豫太久道:「原來如此,那下官就拭目以待了。」 

  「蒙大人知道就好,蒙大人的行李本官已經給取來了,蒙大人不如換個地方休息,我們再好好商量怎麼前去陽巢縣的事!」 

  「有勞宋將軍了。」 

  接過宋適親手遞過來的行李,蒙思誠雖然面上沒有太多表情,心中卻微微沉了一下。 

  因為到了現在,蒙思誠已知道宋適前面說的都是假話,根本就沒人想要考較自己。或者說,只是宋適拿自己沒辦法,這才用考較來作為託詞而已。 

  畢竟對於一個官員來說,真正的考較是什麼? 

  不是身體上的考較,而是精神上的考較乃至頭腦、官位上的考較。 

  所以說得再多都掩飾不了宋適曾經羞辱自己的事,蒙思誠也決定將這事壓到以後再報了。 

  畢竟僅以蒙思誠現在的實力,他除了接受宋適這是一種考較的說法外也根本什麼都不能做。與其同宋適碰個頭破血流,那還不如裝做這真是一個考較,並且以後再想怎麼報復等等。(未完待續。。)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