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九百九十七章 縱然是二打一還是十打一
什麼叫腥風血雨，這就叫腥風血雨！
雖然戰爭總是不免各種傷亡，但看傷亡的方式，卻也會給人帶來不同的震撼。例如當洪沿衝到焦家軍的戰陣前面時，原本還穩穩噹噹拖著燕齊軍士兵的焦家軍戰陣立即就混亂起來。
因為這些由普通士兵組成的戰陣要想攔住同為普通士兵組成的燕齊軍或許是不難，但真讓他們去面對武藝遠超一般將領的江湖人時，再是精銳的士兵肯定都會力有不逮。
畢竟江湖人何以成為江湖人？
不是說以一敵百、以一敵十，而是如果沒有足夠水準的江湖人恐怕在入江湖的頭一、兩年內就會退出江湖乃至徹底消亡了。
何況洪沿等人還都是黑道江湖人，更是敢站在武老邪這種武林高手身邊的黑道江湖人。
而與一般江湖人都只是使用刀劍、拳掌等普通武器不同，由於洪沿的武器乃是巨斧，所使用的更都是一些劈砍類招式，所以隨著洪沿經過之處，飛起來的不僅僅是焦家軍士兵的屍體，還有他們的手腳和頭顱，這也讓整個戰場看起來血腥無比。
好在焦松、焦天齊一開始退入樹林的時間雖然有些早，但在知道拖延戰法可以延緩燕家軍的進攻后，兩人卻都不約而同的選擇站在了戰鬥的第一線。因為這樣不僅可起到表率作用，更可在必要時查漏補缺。
畢竟作為一種新戰法來說，裡面的不足肯定難免，這就需要將領的帶頭作用了。
所以當洪沿剛開始逞威時，兩人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洪沿的企圖。接著不是畏懼或退卻，兩人幾乎同時都撲了上去道：「……攔住他！等某來攔住他！」
「殺！」
沒想到在焦家軍中還有人敢攔住自己，縱然焦松、焦天齊身上的鎧甲都已經顯露了他們的將領身份，洪沿還是宛若無物般一斧兩分地劈向了左右撲向自己的焦松和焦天齊。
因為別看洪沿手中只有一柄巨斧，但只要速度夠快和角度合適，絕對可以同時擋下兩人的攻擊。
所以當洪沿的巨斧劈出去。在外人，至少在那些江湖人眼中就彷彿多了種斜飛之勢一樣。
只是「當！當！」兩聲，雖然洪沿的巨斧足夠勢大力沉，但除了將沖在前面的焦松劈退兩步外。同樣手持長刀的焦天齊卻用力將洪沿的巨斧擋在了身前。
然後不等洪沿和焦天齊角力完畢，前面被洪沿劈退兩步的焦松就直接又將長刀橫掃了過來道：「去死！」
「汝才去死！」
沒想到僅是兩個焦家軍將領就能擋住自己，洪沿立即就暴怒起來。
因為一斧雙殺雖然確實導致了洪沿的攻擊力稍有下降，不然也不可能在微小差距內同時攻擊焦松和焦天齊兩人，但這也不是兩人成功擋住洪沿的理由。
只是隨著洪沿一歪斧柄，雖然「當！」一聲擋住了焦松橫掃過來的長刀，洪沿的臉色卻陡然一變。
而感到手上長刀處傳來的壓力減輕，焦天齊更是大喝一聲將洪沿的巨斧推開道：「焦松，汝主攻，某副攻！」
「好！」
不管什麼主攻、副攻的。雖然洪沿是成功用斧柄擋住了焦松的突擊，但沒有遲疑片刻，焦松就再度抽刀斬了下去。只是刀光斬下時聽到焦天齊話語，焦松臉上才第一次露出喜色。
因為別看焦松和焦天齊現在都只是校尉而已，兩人武藝在焦家軍中卻都僅僅只輸給焦熊一人。而相比起來，焦松的力量則更大一些。這不僅是焦熊將他們調入穆延軍中的原因，同樣也是穆延派兩人前來試探燕家軍的主因。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圖晟軍和燕齊軍強就強在江湖人這一點上。即使在沒有習得《萬象刀》的真正精髓前，焦松和焦天齊都不可能是江湖人單打獨鬥的對手，可如果是兩人共同上陣，又是在亂軍當中。情形就完全不同了。
而隨著焦松、焦天齊的聯手攻擊，洪沿很快就感到了不妙。
因為兩人的招式或許是比不上洪沿，甚至於焦松只是在用自己的膂力與洪沿的功力相抗衡，可由於焦松的膂力確實很強，以至於有焦松的硬碰硬發揮，洪沿根本不可能三、兩下就拿下兩人。
但拿不下兩人對那些燕家軍的普通士兵、普通將領來說或許不算什麼。對於洪沿這樣的江湖人而言就有些丟臉了。
畢竟洪沿等人可是為證明焦家軍用同種方法攔不住自己才衝上來的，現在居然真被焦家軍攔住了，縱然是二打一還是十打一都說不過去。
當然，以洪沿的身手都突不進去了，另幾名隨洪沿衝出的江湖人也紛紛被隱藏在焦松、焦天齊部隊中的高手給攔在了焦家軍的防線外面。
畢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就好像焦家在擁有《萬象刀》這種絕學的狀況下，焦家軍的個人戰力就比較高一樣。由於焦松、焦天齊的武勇，兩人不僅能吸引到一些高手加入自己的部隊，甚至自己也能培養出一些高手。
只是往日他們不是沒在戰場上與燕齊軍的江湖人對戰過，但由於戰線過長的關係，沒機會給他們兩打一、三打一或多打一，自然焦松等人就不可能擋住圖晟軍的江湖人，僅僅就只能自保而已。
可現在所有人都集中在相對狹小的山道附近后，洪沿等人就不可能輕易突破過去了。
而看到洪沿等人果然遭到了焦松、焦天齊等人的阻擋，燕齊也不僅臉露驚色道：「這怎麼可能，他們怎可能將洪大人他們真攔住了，某記得他們一開始不是很快被我軍逐入了樹林中嗎？」
「……這大概是因為他們先前所處的戰鬥位置乃至戰鬥要求不同的關係吧！畢竟他們一開始是為了包抄我軍而來，但在事實證明這是不可能的事後，再堅持下去他們也只會被我軍分割包圍而已。可現在後路無虞的狀況下，他們自然可以全力對抗洪大人等人。」
雖然同樣有些不甘心，燕阼卻很快察覺了焦松、焦天齊部隊為什麼前後表現截然不同的原因。
畢竟將領的個人武勇雖然確實能激勵、提高部隊的戰鬥力，但戰線如果太長，將領的個人武勇也會被極大削弱。
證據就是洪沿現在只帶了兩、三個江湖人過去就牽制了近十個焦家軍的高手，如果不是底下士兵依舊堅持的拖延戰術仍然有效，恐怕當焦松、焦天齊等人將全部精力都花在洪沿等江湖人身上時，焦家軍的整個部隊都要一齊崩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