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了老師
“叮鈴鈴鈴～”
放學鈴聲一響，安靜的教學樓好像突然開了聲音，大喊聲，尖叫聲一起湧出，整座教學樓好像是一鍋燒開的水，開始沸騰，冒泡！
幾個男孩子宛如風一樣，從樓門口衝出，其中最先出來的那個，一個猛勁兒推開玻璃門，一隻手還抓在門把手上打個晃兒，然後向校門口跑去。
程子龍當然在第一批“急先鋒”之中，這麽快跑出去，倒不是因為家裏做了好飯好菜等著他們，而是他們有自己的日常要做。
五六個人匆匆跑出校園，剛跑到離校門口不遠的地方就都停了下來。幾個人做賊似的四下瞅瞅。
“耗子！煙呢？”一個高高胖胖的男生朝一個看上去有些靦腆的男生問，那被稱為耗子的男生指著其中一個人回答道，
“在老王那呢！”
“老王，快點，一會家長都過來了，讓認識的看到就完了！”胖子又向旁邊正在埋頭掏書包的男生催促道。
“馬上！找到了！來！”被稱作老王的少年，抬起頭，拉鎖也不拉上，就把書包往後一甩，手中拿著盒煙，遞給那個胖男生。
“馮胖子，給我一根！子龍，要嗎？”耗子伸手要過一隻，向程子龍問。
“來一根吧！”程子龍有些躊躇，怕一會兒回去被母親聞到煙味，他家長都不吸煙，而李紫涵對煙味有些過敏，鼻子卻特別好使。
但還是無法拒絕香煙的誘惑。
“吧嗒！”打火機噴出一縷火苗。
“來來！”
……
“呼～”吹出長長的一口煙，程子龍食指點點煙頭上的煙灰。
“子龍，你怎麽不吸進去？”馮胖子一臉壞笑的問。
“找死啊！一會兒回家，我媽聞到煙味不得扒了我的皮！”程子龍說。
“哎！你媽實在太狠了！喝～呸！子龍，自求多福！”老王也笑程子龍，吐了口痰。
“切！你爸也好不到哪去！忘了你每次考試完都被揍得坐不了凳子！”馮胖子吸口煙說。
“別提了！肯定不是親生的！”老王憤憤道，將手中的煙深深吸了一口，然後用力把煙頭扔進路邊的綠化樹的坑裏。
“哈！哈哈！”一群人不在意笑了笑。
“喂！喂！那幾個學生，你們過來！”，一個門衛朝程子龍他們這邊大喊道。
“靠！”
“媽的！這看門狗眼真尖！”馮胖子罵罵咧咧將吸了半截的煙往地上一撇。
“馮胖子，別尖不尖了，跑了！”程子龍招呼一聲，幾人撒腿就跑。
那門衛年紀也不小了，肯定追不上幾個熊孩子，隻在那大聲嚇唬：“我告訴你們啊！我看到你們吸煙了，明天就反映給學校，給你們處分！”
“這個家夥，每次都是他！竟多管閑事，校外也離不開他！有時間非揍他一頓！”一個個子較高，看著很壯士的男生狠狠道。
“就那樣！一個破門衛而已，就這點能耐了，有事就反映給學校，除了這個，就是一人渣！”馮胖子有些氣喘，搖著他那大肥臀跑著，不忘罵幾句。
“萊萊，晚上打球去嗎？”程子龍突然問那個高個男生。
“額，不了，晚上和我媽要去奶奶家。”高個男生回道。
“好吧！那我走了！拜拜！”
“拜拜！”“拜！”
程子龍朝幾人揮了揮手告別，轉身走進一個小區。
……
下午的一到兩點，一天中最熱的時間段。在北方，雖然已經入秋，但“秋老虎”這種天氣仍是熱的讓人難受，使人暴躁。
“熱死了！買根兒冰棒？”馮胖子最難受，白色的校服半袖貼在身上，突出的肚子隱隱有肉色顯露，後背已經濕了一片。
最難受的還是下半身，校褲是長褲，在這熱天，穿著一條黑色長褲，看著都熱。
“時間不趕趟了，買了也沒時間吃，還有三分鍾上課！”老王看了一眼手上的表，說道。
“走吧！”
“萊萊，你不穿校服進去了嗎？”程子龍問一旁的高個男生。
“進去了，我和一個門衛熟，跟他說一聲，不會攔我的！”
“快點走吧！要不然進得去校門也進不去樓門！”耗子道。
一行五個人，顯然，他們是一個小團體，代表著學校的部分“失敗教育”。
耗子，本名李浩，名字占個‘浩’字，被同學們親切的稱為耗子。
老王，王寶林。因為隔壁老王這個梗而榮獲此名。
馮胖子，馮仁，胖子的專屬稱號。
高個子男生，江萊。熟悉人的都叫他萊萊，不過，聽上去，他的名字倒是含義十足。
至於程子龍，沒什麽搞逗的梗，隻是因為稍稍有些胖，偶爾被稱一聲小胖子，更多時候都叫他子龍。
幾人走進了校門。
“喂！那個學生，你站住！”
不用回頭，他們也知道叫的是誰。
江萊轉過身一臉笑著走到那個門衛前，解釋：“老師，我校服中午洗了，還沒幹！”
那門衛不吃他這套，背著手，一副我了解你的表情，扯著一邊嘴角說道：“不管你什麽理由，不穿校服就不能進校園，這是學校規定！”
“老師，是真的！就這一次！好老師，一次，就一次！”江萊低頭向那門衛求情。
“我不管你幾次，不穿校服，就不能進，回家穿上再來！”
“我回家穿上再來就遲到了！老師，就通融一次！”
“不行！沒得商量。”門衛堅決道。
程子龍幾個人看著無奈搖搖頭，這回江萊多半要完戲！那個門衛可是出了名的強和多管閑事，正是那天說他們幾個吸煙的人。
“叮鈴鈴！叮鈴鈴！”
“靠！上課了！趕緊先走！”馮胖子大叫一聲向教學樓衝去，王寶林，李浩遲疑一下，也狂奔向教學樓。
程子龍則是趕緊上前，也對那門衛說：“老師，這都上課了，下次我們一定記得，這次就放過我們吧！您看，就他一個人了！”
“說了不行，這是規定，怎麽，你想讓我犯校規啊？被領導看見是要扣我工資的！”
“這不沒領導嘛！這次您大人有——”
“別拿這話糊弄我，不吃那套。沒有校服，就別進去！”
“草，你以為我想進去！老子不進了！行了吧？”江萊火氣也上來了，直接向校外走去。
“萊萊！萊萊！”程子龍慌忙叫道，上去拉住他。
“就這種渣子學生，學校怎麽有你這種敗類！家長是怎麽教的？”門衛看不慣江萊的言行，諷刺道。
“你他媽再給說一遍？”江萊一把扒拉開程子龍，用手指著那門衛。
“怎麽？還要打老師啊！年紀不大，膽子不小啊！你家長就教出你這樣的東西？”
“你找死！”江萊揮起右手，掄起拳頭朝門衛臉上砸去。
“萊萊！萊萊！停下！”程子龍大叫一聲，慌忙撲上去，拉住江萊，可他沒江萊力氣大，那門衛被一拳打倒在地上，又挨了江萊幾下。
直到原來旁邊看熱鬧的門衛衝過來拉住江萊，才製止了他。
程子龍注意到，那門衛鼻子被打歪了，正嘩嘩往外流血，兩人正慌忙的找衛生紙。
“你們幾年幾班的？”上來一個門衛厲聲問。
“初三三班！”程子龍小聲回答。
拉著江萊，程子龍暗歎一聲：又闖禍了，這回可不小。怎麽和班主任說啊？又該如何向家長解釋啊？
那不，有門衛已經打了120，也叫了他們班主任，年級主任和校長。
這回，程子龍和江萊都“難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