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難熬的一天從早上開始
程子龍感覺睡得比在學校宿舍的床上還舒服，睡前的精神活動讓他心神得到了放鬆，心情好了，睡得也就自在。
“喂！喂！醒醒！”程子龍被一個人扒拉著。
睜開朦朧的雙眼，看見此時電腦都已經黑屏了，應該是通宵時間到了。
“睡得可真香啊！”一個疲憊的聲音充滿了羨慕道。
“什麽時候了？”程子龍做起，問。
“六點了！走吧！”袁飛回答，說著，張嘴打了一個哈欠。
“才六點！這麽早？”程子龍問道。
“不早了，平常也起了，該上早自習了，不過，好像我也沒上過。”袁飛道，“趕緊走了，一會這附近會有老師路過，一旦進來看，發現我們三個在這就完了。”袁飛催促程子龍。
“啊！還有老師？”
“趕緊的吧，路過這條道的老師很多，他們家都在這附近！”
“這麽危險還來這個網吧！”
“沒辦法啊，全鎮就這一個。”何成聳聳肩膀。
程子龍伸了個懶腰，倒是睡了有四個小時，也不算太困。但看著袁飛和何成兩個人一人頂兩個黑眼圈程子龍就想笑。
“笑個毛線啊，走了！”袁飛也知道自己形象不會好，氣鼓鼓地給了程子龍一拳。
“靠！還打我，袁飛你的早飯我不請了。”程子龍威脅道。
“不請拉倒！反正我還有兩塊錢，買四個白菜包子夠了！”袁飛不在意道。
“行，這可是你說的。”
“對，我絕對不吃嗟來之食！”
站在熱氣騰騰的小攤錢，程子龍拿出十元買了五個肉包，十個菜包。看那包子的個頭，兩個人絕對可以吃得飽飽的，這就不得讓程子龍感歎，這鄉下的東西就是便宜，十分實惠。
袁飛拿著四個菜包在一旁狼吞虎咽，仿佛餓死鬼投胎一般。
經曆了一夜的腦力和手力勞動，他確實是餓壞了，這四個包子也就剛好讓他滿足基本溫飽而已，想要滿足他那壯實的身體，再來四個吧！
此時北方的早上還不是很亮，東方剛一抹白肚皮，大道上也有些清冷。
三人走在回學校的路上，說說笑笑。
“哎，這包子要涼了，何成你還吃嗎？不要我就扔了。”程子龍飽含深意道。
他和何成吃飽之後，還剩了一個肉包加兩個菜包。他們兩個飯量不是很大。
“切，你就嘚瑟吧你！”
程子龍聽後，作勢向路邊的垃圾箱走去。
“誒！誒？來真的啊你？”袁飛快走幾步，拉住程子龍，一把搶過程子龍手上的塑料袋。
程子龍看著拿起包子就狂吃的袁飛，朝何成攤攤手。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
三人正向校門口走著。
按何成的說法，他們最好的選擇就是回舍睡覺，等大多數同學吃飯的時候他們再出去。
這也是他們得天獨厚的優勢，因為班主任家離學校比較遠，所以早自習就委托三班的班主任幫忙看著。
三班的班主任有一個讓學生很喜歡的地方，就是無論幹什麽，自覺就好，她從來不去查人，也不點名，隻要班裏的同學安靜學習，對她來說就可以了。
所以，三班和四班有些同學從來沒上過早自習。然後，在上早操時，兩個班的人數加起來都沒有前麵二班的多。
回宿舍是向西拐，因為教學樓和操場在東側，馬路的西麵才是宿舍樓和食堂。
“停！”何成突然張開雙臂，將程子龍和袁飛扒拉到一邊。
“怎麽了？”
兩人疑惑，問道。
何成沒有說話，用手指了指校門口處。
程子龍躲在路邊停著的麵包車後，小心地探出半個頭，看向校門口。
終於，找到了目標。
“鬼子！”袁飛從車的另一側也看到了那個站在路邊的值周教師，叫道。
可不是嘛，路邊站著，帶著一塊標有值周教師字樣的紅色牌子，正和學校門衛說話的人，正是那臉色可以和鍋底PK的何時運，人送外號“鬼子”。
“咋辦？”袁飛問。
“能怎麽辦啊，我們是過不去了，咱仨他一個比一個熟悉，被他抓住可沒好果子吃，先在這藏著吧，等他走了再說。”何成回答
程子龍也沒想到會是這樣，有何時運站在那，他們還真不敢過去，過去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這周不是他值周啊！”
“和那個老師換了唄！”何成迅速回答了袁飛的話。
“何成，你說話打哆嗦幹嘛？”袁飛問道。
“你看我穿的，就一件保暖加單衣！”何成扯扯自己的衣服，薄的可憐。
“我也是啊！也沒像你似的，嘶——”袁飛說著，還誇張的學了一下何成的表情。
他們這麽一說，同樣隻是穿了一件內衣加薄外套的程子龍也感覺到了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再待下去我們就得感冒了！”程子龍開口道，他已經感覺到了鼻涕好像在往外流。
這可是北方入冬的早晨，加上一絲絲北風，冷得那叫一個透骨。
“怎麽還不走，鬼子不冷嗎？別在那嘮嗑了！趕緊走吧！”袁飛嘀嘀咕咕念叨著。
程子龍探出頭，看著門衛與何時運正談的火熱朝天，兩人比比劃劃，仿若知己，程子龍在遠處甚至都能想到何時運眉飛色舞的表情。
“估計還要再嘮十塊錢的！”程子龍也不管車有多髒，直接背過身靠在上麵。
然後，三人就被警報聲嚇了一跳。
麵麵相覷之時，何時運也轉過頭向這邊看來。
三人動作出奇的一致，收回腦袋，蹲下身子。
“子龍，幹什麽呢！”袁飛埋怨道。
“意外意外！”
三人這時隻是在祈禱何時運沒發現他們。
至於何時運，他發現程子龍他們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鼻子上架的眼鏡可不是擺設，但也不能賜予他火眼金睛啊。他也隻是聽到聲音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就又和門衛談起來了。
知己難逢，說話投機者難遇啊！
這可就苦了車後那三個孩子。
一夜沒睡困得要死，大早上還得在冷風中瑟瑟發抖保持肌體活力，要是所有人都知道逃夜上次網吧這麽難受，估計很多人望而止步，這哪有在宿舍睡覺舒服啊！
“不行，我受不了了，凍死了！”何成站起身，語氣堅定道。
“啊，你要去自首啊！被抓住可別把我們供出來，要去就自己去吧！”袁飛依舊蹲在地上，抱著膀子哆嗦道。
程子龍也抬頭看著何成，也太沒有毅力了。
“誰說過去了？我傻啊！走，去自動提款機裏呆著，那總比這外麵暖和。”何成說道。
“自助提款機？”程子龍念叨。
“嘿！真有你的。”袁飛也站起身，眼睛一亮，道。
“走吧！”何成拍拍袁飛的肩膀，然後拉起蹲著的程子龍。
這麽冷的天，剛蹲一會，站起來時，程子龍就感覺膝蓋都僵硬了，仿佛也凍住了一般。
“尊敬的客戶……”
“嘶～哈～暖和多了，何成，你是不是以前就在這裏待過？怎麽不早說，讓我們凍那麽長時間！”袁飛道。
“我也是剛想到的。”
“厲害！”程子龍由衷讚歎。
裏麵雖然也有些冷，但和外麵比起來，那可好多了。
袁飛一屁股坐在地上，往旁邊玻璃上一靠，說：“又累又凍，下次再也不來了！”
“不是誰起的頭！”何成笑道。
“那還不是子龍逼我solo！”
“我逼你？不知道是誰先傳紙條說要去網吧solo！”程子龍淡淡道。
“那還不是你挑釁我？”
“我挑釁？你在開玩笑吧！看你那技術，侮辱英雄聯盟那個遊戲。寒冰的反向和反向大招，在下實在佩服！”程子龍向袁飛道。
“我玩的場數少，怎麽了！不和你似的，亞索閃現進塔送人頭！”
“那叫操作失誤，你懂什麽？”
“我那也是操作失誤，你懂嗎？”
“那你玩遊戲也就剩失誤了！”程子龍不但遊戲裏補刀很穩，現實說話中補得刀也是穩中帶刺。
“哼！”袁飛閉口不語，還閉上了眼。
“哎，子龍，你那瑞文的光速QA真厲害，教教我唄！你是怎麽做到的？還有亞索的無縫E！”提起昨晚的遊戲，何成向程子龍問道。
這個年紀，他可是相當羨慕程子龍那些花裏胡哨的操作。
“多練就好了，這樣……”
兩人也火熱朝天的談論起來，冷，好像感覺不到了。
不過，過了一會兒，兩人發現了不對，怎麽少了一個人。
一看，袁飛已經靠在那睡著了，嘴裏還嘟囔著什麽。
這個，厲害！沒有別的可以形容了。
……
“何成！袁飛！你們兩個給我上教室後麵站著聽課去！上午第一節課就睡覺，昨天晚上幹什麽了！”講台上，老師嚴厲地說道。
程子龍抬起頭，看了垂頭喪氣，萎靡不振的兩人一眼，重新低下頭，看他自己的小說了……
“程子龍！你在底下看什麽？”
……
該來的總會來的，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