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這個操作有點騷
數學課上，程子龍知道了他們的數學老師，是一個老古董，花白的頭發，蒼老的聲音，古板的性格，還是一個愛拖堂的老頭。
第一節課就拖堂半個課間，程子龍就記住了這個。
最後一節是老班的政治課，老班因為作為班主任，剛開學，忙的也是不可開交。
上課隻是交代下午江萊組織學生領課本，都沒有說有關以後政治課的教學，就讓同學們自習，江萊和李想看好班級紀律，就匆匆出去了，大忙人一個。
程子龍這才知道，李想同時兼任體育委員和紀律委員。
看著江萊、李想兩人這副德行都當上了班幹部，程子龍都有些後悔那天下午請假了。
憑借著自己神仙般的顏值，加上和老班那過硬的“江湖交情”，自己弄個班幹部頭銜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哎，可惜了！自己還沒體驗過當班幹部什麽感覺呢。好像在幼兒園的時候也當過半年班長，後來因為和同學打架被老師換了。然後，就和所有的班級職位無緣了。
程子龍搖頭歎氣。
“哎，萊萊！”程子龍戳戳江萊。
“子龍，別擾亂班級秩序啊，否則別怪我不顧兄弟情。”
“靠！你還真把你當成班長了！”
“怎麽滴？不服單挑，找老班去！”
“走！”程子龍作勢站起。
江萊也站起，做出請的手勢。
“江萊，李想，你們倆還管不管，不管我管了！”一個女生在前麵站起來，轉過身注視著江萊和李想他們倆，“江萊，你作為班長還帶頭鬧，對得起老班對你的信任嗎？”
“行行行！子龍，坐下，大家都安靜點自習！”江萊無奈說道。
程子龍坐下，等那女生回身坐下去，才低聲問江萊：
“她誰啊！這麽牛？”
“張子怡，副班長，喜歡多管閑事！”江萊低聲說道。
“夠虎的！”程子龍評價。
“嗯，和當初追你的那個張茵茵差不多。”
“別和我提張茵茵，我聽見就煩！”
“哦～沒準你還會和她一個班呢！你不說她想學文嗎。”
“打死我也不會和她再呆一個班了，她要是來，我就走！”
……
李想無奈地聽著這位大班長在後麵和程子龍嘀嘀咕咕，時不時還得提醒一下。
兄弟，你們兩個小點聲行不！
讓江萊這個班長以身作則基本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當時怎麽選上的。
……
下午，高一新生教學樓又熱鬧起來，下樓上樓的學生擠擠攘攘，下樓的玩鬧說笑，上樓的搬著書瞎叫喊。
等碰上看著老師模樣的人，這幫家夥瞬間就安靜了，還有好心的同學提醒一下說的忘乎所以的同學，說笑的同學意識到，立刻閉上了嘴巴。
膽子大的不好意思的朝老師笑笑，有些對老師恐懼的直接就低著頭站在樓梯上不動了，半晌過後，發現老師隻是路過，並沒有批評的意思，才重重鬆了一口氣，抱著書去追上樓的同學。
也有那喜歡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同學，看到了主任過來，自己不說話了，卻不提醒旁邊笑鬧的。
然後，幾個人幸災樂禍瞅著那兩個同學被主任教訓。他們其實並沒有惡意，隻是給無聊的搬書過程增添幾份樂趣。
那兩個被主任訓斥了一頓的同學也隻是收到了主任的口頭警告，並沒有什麽嚴重性，但是，等主任走後，必須抱怨幾句他多管閑事和不公平。
說話的那麽多，為什麽就說我們兩個。
“老班，這書怎麽這麽多啊！”程子龍看著一群男生一人一摞，浩浩蕩蕩搬書上樓。
“這才多點兒，一人還不到三十本，以後多著呢！”老李表示很正常。
“啊！學這麽多？”程子龍張嘴，和江萊對視一眼。
“老班，這麽多書，不會是高中三年的吧？”李想也湊上來，向老班詢問。
“你們想多了，這就是高一上半年的教材！”老班回頭看了幾人一眼。
程子龍卻感覺老班笑得有些別有意味。
“你們還以為高中和初中一樣呢！隨隨便便就能考個高分，每天邊玩邊學也能輕鬆考上高中。”
“告訴你們，高中是最累的三年，從現在起，每天你們除了學習就是學習，否則就會被淘汰。”
“一中的升學率是非常高，但那都是努力出來的結果。”
……
“別最後，考入了一中，放鬆了三年，連個大學都沒考上，那就丟人了！”老班說這句話的時候，看的正是程子龍。
程子龍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摸著鼻子說道：“老班，你看我幹嘛？好像我考不上大學似的！”
“我也沒說啊，是你自己說的！”老班笑道。
“考個大學對我來說還是非常容易的。”程子龍嘀咕。
“考大學當然容易，那要看什麽樣的大學。有些大學隻要你交錢就能進，那能和好大學比嗎！”
路上，老班也沒有放棄對自己班男生進行思想教育的機會，還特意點了點程子龍這個玩世不恭的“混世大魔王”。
不過，讓他靜下心去學習，老班這點話是遠遠不夠的。
領書的地方擠滿了人，在這下午兩點最熱的時間，汗味，臭味籠罩著這一片，裏麵的人領了書出不來，沒領到書的人拚命往裏擠，這就導致學生在那窄窄的門口互相擦背。
人群熙攘中，不時傳出一聲叫罵。
“草！踩著我了！”
“對不起！對不起！”
“沒長眼啊！”
……
也有來搬書的女生，不過一看那情形，都在旁邊站著，隻能眼睜睜著，這種場合她們還沒有能力去摻和。
老李瞅著黑壓壓的人群，也是沒辦法。他那一米七不到的身高在新生中也沒有優勢，踮腳都看不到裏麵發生了什麽，隻能抱怨學校也不詳細安排，每年開學都這樣。
正巧，二十三班班主任小王看到了老李，搓著手走了過來。
“李老師，這領書的也太多了，根本擠不進去啊！”
小王身後也跟著一幫男生。
“等等吧！”老李看看人群。
“隻能先等等了，這學生太瘋狂了！”小王抱怨，看那白襯衫上的衣褶，估計剛才也進去“減肥”來。
然後兩個班主任就扯嗑去了，把自己班的學生晾在原地，那學生呢，也開嘮唄，互相認識一下，很快就笑鬧在了一起。
一節課的時間過去了，從下課到上課，第二節課也開始了。
小王和老李也聊差不多了，也或許沒什麽話題可聊了。老李走過來踮腳向領書處看。
領書處是一處小倉庫，奈何門太小，學生就都擠住了。
最費時間的是，學生要在裏麵數好書的數量，領完簽字，事後是不給補的。
雖然幾乎每個班班主任都在一邊指揮，奈何新生也過於認真，數一遍不行，還要在確定一遍。
老李等不下去了。
但作為老師，橫衝直撞往裏擠好像不行啊！
程子龍理解老班的心裏。
程子龍靠近老班低聲道：“老班，要不要我給你露一手？”
老李隻是抬起眉頭看了一眼，不信。
程子龍見老班對自己的“看不起”，心中不服，今天不表現一番，老班看樣子是不信了。
“看著！”程子龍沒大沒小地拍了一下老班的肩膀，向人群走去。
老李微微皺了皺眉，看程子龍又要弄什麽幺蛾子。
程子龍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後把拉開最邊上的兩個學生，嘴裏叫著：“都讓開！讓開！主任有事！”
“讓開個道，沒看主任等著呢！讓讓讓！”程子龍大聲叫著。
看著程子龍這種騷操作，老李也是一陣無語，不過，雖然這個操作比較“騷”，但對新生來說，無疑是十分管用的。
很快，在程子龍刻意的推搡扒拉下，一條道就出來了。
程子龍有些得意的看了老班一眼，然後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老李也不含糊，邁著小短腿順著讓出來的通道走了進去。程子龍對江萊李想他們使著眼色，示意他們趕緊跟上。
終於，二十四班男生大多數都順著這個空子鑽了進去，等人群再次閉合時，他們已經被擠到領書的桌子前。
“你們班班主任是主任啊？”有認識程子龍的人問道。
“嗯，是主任！”程子龍點頭，心裏卻提前加了一個班字。
占據了絕對優勢的地理位置後，老李朝同樣位置的其他班主任熱切的打了聲招呼。
“李老師，剛才有學生喊主任來了，你看到是那個主任了嗎？”有老師在問。
“啊？可能在外麵擠著呢吧！這學生太多了，我們班這都等了半天了，才擠到這。”老李麵不改色地說道。
“啊！那你們班先來吧，我不著急！你們都等這麽長時間了！”那老師客套道。
“行啊！謝謝胡老師了，我們學生確實等著急了！”
程子龍和江萊麵麵相覷，這老班……長見識了！
能進去排上號，接下來就容易了。出去時李想那壯碩的體型開路，根本不懼任何堅男閑阻，後麵的人依次跟上。
二十幾號人，一人一摞書，排成一排，浩浩蕩蕩，嘻嘻哈哈向教學樓走去。
“子龍，剛才那波操作有點騷啊！”
“哪裏！哪有老班——厲害！”程子龍就在老班右側，察覺到老班轉頭變不善的臉色，急忙改口，“老班才是真正社會！”
“李哥，你後你就是我的榜樣了！”程子龍笑著說。
“都給我學點好，今天什麽都沒看到，都忘掉，知道嗎？”老李擺正了臉色。
“是！李哥，我什麽都不知道！”李想嘿嘿笑著說。
“yes，sir”
男生都默契的彼此相視笑了，這就是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