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藍隨後抽了幾張紙巾,快速地將筆記本電腦擦幹淨後,便若無其事地離開了設計部。
“初夏你千萬別怪我,我是不得已的。”
當許初夏再次回到辦公室後。
她端著一碗泡麵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挪動鼠標的時候卻發現屏幕不亮了。
“哎,這是怎麽回事?”
許初夏重新開機,卻發現還是不行。
那一刻,她幾乎崩潰了。
她辛苦了那麽久的設計稿,電腦卻壞掉了!
深夜的辦公室內。
許初夏望著黑色的屏幕,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她好不容易重新爭取到的機會,可是偏偏要在交稿的前一天電腦壞了,現在她就算找人修電腦都來不及。
這可怎麽辦才好。
顧氏大樓內的一層。
樓層外的風景是車水馬龍,A市的夜色繁華。
顧延爵疲憊地坐直著身體,合上了筆記本。
工作已經處理完了。
他拿起西裝外套,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A市的夜景。
英俊地無可挑剔的臉龐,在此時顯得格外清冷。
如今工作完的他,心裏竟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顧延爵離開了辦公室,腳步卻不聽使喚地走到了設計部。
設計部外的燈光亮著,他下意識地走進去。
燈光下。
設計部內很大,遠遠看過去有一個女孩子趴在桌子上,身體起伏著,似乎是在哭泣。
顧延爵的腳步不由地走近。
女孩子趴在桌子上抽泣地哭著,由於趴在位置上看不清她的模樣,黑色的秀發隨著肩膀抖動散落著。
隻見女孩子哭得很傷心,哽咽的哭聲令人動容。
她在哭?
顧延爵的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許初夏哭得難過,當她察覺到有人碰她的時候,她猛地抬起了頭。
“顧總,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們四目相視。
顧延爵對上了她那雙驚慌傷心的眼眸,他的心動蕩了一番。
“你在哭什麽?”
他平時向來見不得女人哭,更何況是她。
許初夏擦了擦眼淚,臉上蓋不住的委屈,“我,我的電腦壞了,但是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設計稿都在電腦裏,明天就要交稿了,現在這樣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顧延爵冷靜地說道,“我來看看。”
“顧總,你可以嗎?”
她質疑地投向目光。
顧總會修電腦嗎?
顧延爵沒有回應,而是將筆記本檢查了一番,發現電腦黑屏後關掉了電線,並且在之後找到了工具把筆記本拆開了一番。
半響過去後。
“好了。”
顧延爵將筆記本重組,將電源重新連接上。
“真的嗎?”
她似信非信地問道,一臉的不敢相信。
“你試試。”
許初夏把筆記本開機,沒想到屏幕真的亮了起來。
這才半會兒的功夫,居然就好了?
她驚呼不已,都來不及哭,“太好了,顧總謝謝你!要是沒有你的話,我明天就沒辦法和總監交代了。”
“我幫這麽大的忙,你就嘴上說謝謝?”
他幽幽地說道。
許初夏慌了慌,她能做的並不多。
“顧總,那你想怎麽樣?”
“餓了。”
他輕描淡寫地暗示道。
許初夏忽然想到了回報,“顧總,你喜歡吃什麽嗎?我可以請你吃飯,不過現在這個點,隻剩下夜宵了。”
“你請的都可以。”
他淡定地說道,內心卻隻想找個理由和她多呆一會兒。
許初夏捏了捏手心,窘迫地說道,“那顧總,你能等我把設計稿畫完嗎?”
她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把設計稿完成。
“可以。”
顧延爵一口答應下來。
她沒料到他會答應地那麽爽快,畢竟她知道顧總是不喜歡等人的,沒想到顧總為了一頓夜宵居然會等她。
“顧總,那你等等我,我很快就好了。”
她說完就開始快速地畫圖。
設計部內。
顧延爵靜默地坐在身邊的位置上,目光若有似無地投射在她的身上。
而許初夏渾然不覺,她專心畫畫的模樣很是認真,全然沒有發現顧延爵的目光。
這段時間,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和她相處過了,即使是在等待她的時候,他都會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到,這種不能言語的情愫縈繞在他的心頭,像是一陣花香似的,久久不能散開。
淩晨一點。
許初夏合上了筆記本電腦,終於完成了設計稿。
她扭頭看向顧延爵。
男人疲憊地揉著眉心,英俊而帶著困意的麵容。
她忍不住地問道,“顧總,你應該困了吧,還要吃夜宵嗎?不然就改天吧?”
“走。”
顧延爵二話不說起身,似乎等不到改天了。
許初夏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A市霓虹燈下,保時捷開到了繁華的夜市。
豪車停在了大排檔附近,和豪車的格調格格不入。
他們兩人下車走了過去,直到走到了一處攤販的位置。
不少人都坐在外麵吃著夜宵,格外熱鬧的場景。
“你說的就是這裏?”
顧延爵問道。
她滿是回憶地說道,“是啊,我以前經常來這裏吃夜宵,味道很不錯,我想現在也一樣吧。”
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這裏都沒有怎麽變化過。
唯獨不一樣的,應該是人吧。
顧延爵習慣了出入高檔餐廳和酒店,從未來過大排檔吃飯,他倒是有些不習慣。
“顧總,坐這裏吧。”
許初夏說著,叫著他在一處空的位置上坐下來。
周圍吃飯的人都穿的很隨意,有的還穿著拖鞋,而顧延爵一身黑色的正裝,五官冷酷而俊朗,身上有著貴族般的氣息,引得周圍的人不由看向他們。
許初夏倒是沒有注意。
她拆開餐具後,主動地拿著紙巾擦拭著,“顧總,我知道你不習慣,不過這裏的味道真的不錯。”
“你以前一個人來的?”
他問道。
許初夏微微一笑,感慨地搖了下頭,“不是,那時候是和我男朋友……”
她忽然說不下去,神色有些凝重。
現在那個人已經不是她的男朋友了,而是她妹妹的未婚夫。
“不過現在都已經過去了,就算一個人來吃也可以。”
她主動地轉移開話題,不願意再傷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