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她不安地注視著他,生怕這件事又要吵起來。
“為什麽要背著我和他聯係?”
他的心髒在收緊。
“我真的沒有!”
許初夏的解釋越發無力。
“既然不想和他聯係的話,為什麽不拉黑?”
他的冷聲質問令她心寒,“……”
許初夏嘴唇蒼白,對他的眼神漸漸黯然。
他明明答應她不再吵起來,可是他們還是為了餘景辰的事吵架了。
隻是區區一通電話,再次讓他對她疑心了。
主臥裏隻有寂靜的沉默。
沉默到讓他憤怒。
男人黑暗的眼眸迸發著壓抑的怒意,“許初夏你告訴我,你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許初夏臉色蒼白了。
她的心猛地扯痛了,仿佛是有人在用刀子戳她的心似的。
無論他怎麽愛她,他仍舊是不相信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她仍舊是介意她和餘景辰那一晚。
“我說什麽,你會相信嗎?”
仿佛她再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
因為他終究是不相信她。
“我要你親口說出來!”
他憤怒地走到她麵前。
“夠了。”
許初夏氣地黯然淚下,巴掌般的臉頰流淌著滾熱的眼淚。
她對他足夠失望了。
從跟蹤到不相信她肚子裏的孩子,就像是毒藥似地慢慢吞噬她對他的感情。
“我不想再和你解釋什麽了,你別再逼問我了。”
她的視線漸漸模糊,眼前的男人麵容也模糊了。
“是你承認了吧?”
顧延爵的聲音冰冷。
他的周身聚集著無法發泄的怒意,漆黑的眼眸泛起了血絲。
“你就當我承認了吧。”
她顫抖地說著,閉上眼眸垂淚。
顧延爵的眼神裏凝聚著滿滿的怒意,那眼神仿佛是很恨她,可是在最後的時候,他強忍著情緒,冷峻地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隨著一聲重重的關門聲,主臥裏隻有許初夏。
他竟然扔下她就走了?
她的心髒痛得讓她喘不上氣來,不相信她的是他,百般質問的也是他,最後扔下她的人也是他。
這些都讓她崩潰了。
這一刻,她對他死心了。
深夜。
許初夏收拾了自己和孩子的行李,她走到了小家夥們的房間,輕輕地叫醒了孩子們。
“寶貝們,快點起來。”
她溫柔地叫醒著他們。
小家夥揉了揉眼睛,迷糊地看著他們的媽咪。
“媽咪,怎麽了?”
“我……”
許初夏看著可愛的孩子們,眼眶忍不住又紅了。
她怎麽舍得看著他們沒有爹地呢,可是這次她不想再忍了。
“寶貝們,媽咪問你們一個問題。”
“嗯。”
小家夥們聽話地看著她。
許初夏深呼吸,“如果媽咪和你們的爹地吵架了,想分開一段時間,但是你們隻能選一個人的話,你們會選誰呢?”
“我當然是選媽咪了!”
許安年不假思索地說道。
許安芯有些猶豫。
畢竟這段時間和爹地相處有感情了,可是看哥哥選擇了媽咪,她就堅定了,“我,我也選媽咪!”
“寶貝們,媽咪愛你們!”
許初夏抽泣地抱緊著孩子。
她做好了孩子們選爹地的準備,然而聽到他們都選擇她,心裏還是很感動。
“媽咪,你怎麽哭了啊?”
“媽咪是不是和爹地吵架了?”
兩個小家夥關心地問著她。
許初夏鬆開了他們,“這些事等以後媽咪再告訴你們吧,今晚媽咪就帶你們走好嗎?”
她下定決心要帶著他們一起離開顧家。
“媽咪,那等過段時間我們再回家嗎?”
許安芯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單純地問道。
許初夏愣住了。
“我,我不知道。”
許安芯嘀咕著,眼神帶著不舍,“媽咪,我們會回來的對吧,我們要是不回來的話,爹地會想我們的。”
“嗯。”
她鼻子發酸了。
等到小家夥們穿好了衣服,她拎著行李箱走到了樓下。
許初夏回過頭看著偌大的顧家,她和孩子在這裏的回憶,以及她對顧延爵的感情,仿佛就像是一場夢似的,一開始確實很甜蜜,可是現在卻讓她痛苦地隻想離開。
最後,她帶著孩子沒有留戀地走出了顧家。
第二天早晨。
許初夏和孩子們居住在郊區的酒店。
她故意找了一家偏僻的小酒店,有意不想讓顧延爵找到他們。
大床上,兩個小家夥像是海綿般軟趴趴的睡著,她睡醒了後幫著孩子們蓋上被子,看著兩個小家夥有些發呆。
現在她帶著孩子們離開了顧家,可是之後的道路該怎麽走呢。
而且,她很擔心他會派人找他們。
“嘟嘟嘟。”
手機震動了。
這一大早會是誰找她?
許初夏看了一眼,不是顧延爵而是一個陌生的電話。
電話持續響動著,她下意識地接起。
“喂,你是?”
“許小姐,是我。”
男人開口道。
“你是誰?”
“許小姐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在宴會上見麵,我是墨城。”
墨城?
許初夏依稀記得這個人,“你找我有事嗎?”
“我們現在能見一麵嗎?”
“我不是很方便,還是算了吧。”
她現在帶著孩子們,隻想怎麽解決定居的事,更不想旁人來打擾他們。
“許小姐,是有關你生母的事。”
墨城謹慎地提醒道。
“我生母?”
“是的,我們最好當麵談。”
許初夏遲疑著,她的生母已經過世了,可是和母親有關的事她都會很重視,而這個墨城看著很正經,應該不會用這種事來開玩笑吧。
“好,我們等會見吧。”
下午。
一輛邁巴赫停靠在酒店外,和老舊的酒店顯得格格不入。
墨城攙扶著墨老,男人步履蹣跚地朝著酒店走去。
他即將就要見到自己的孫女了,年邁的臉龐露出了久違的激動。
“咚咚。”
酒店的房門被敲響了。
許初夏起身打開了房門,當她打開房門的時候,墨城扶著一個老爺爺出現在她麵前,老爺爺見到她的時候露出了驚喜的目光,顫抖地拄著拐杖,那眼神仿佛是看到很親近的人似的。
“像,太像了!”
墨老喃喃地看著她念叨著,流出了激動的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