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了然

  見夏訴答應去找傅寧閻,江舒曼說不出自己是什麽心情,總之十分複雜,不可描述,一方麵她看的出來夏訴心裏根本忘不了傅寧閻,一方麵她私心裏又希望夏訴能和弟弟在一起,而且她相信如果訴訴真的能接受弟弟,她一定會過得很幸福!

  兩人解決了夜宵,又各自回去補眠,早上再醒來的時候天氣悶悶的,雖然不曾下雨,卻也看不見日光。


  天氣暗沉沉的,看著就像要下雨,夏訴再不曾擺花出去,隻是簡單開了門,將花店清掃一下,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發呆,因著天氣不好,她給小莊放了假,如此花店便隻有她一人,曼曼說是要補眠,還賴在家中睡懶覺。


  她拿著一把小剪刀,將許多枯瘦的花葉減掉,埋頭忙得認真,隻是如果細看,會發覺她握著右手的剪刀,有一些輕微的顫抖。


  卻說江舒曼,她又在床上賴了一個多小時,這才懶懶的起身,將先前的那份檔案袋給了弟弟江舒墨,準備由他轉交給傅寧閻看看,然後和江舒墨一起回了江家。


  她不會妥協,隻是需要再次表明她的態度,她怕到時候一下子讓父親江寧知道,她居然請了律師,來打這場離婚官司,真的氣急攻心。


  江舒墨雖然吊兒郎當,卻是真的心疼姐姐,整個江家或許是江寧說一不二,但是如果說江舒墨絕對不會願意違背的話,那一定是江舒曼的意願,他知道姐姐為整個江家做出的犧牲,他絕對不想江舒曼再受一丁點委屈。


  “你還回來幹什麽?”剛進家門,就聽到江寧中氣十足的吼聲,這個頑固的父親狠狠瞪著他的一雙兒女,神情上皆是不滿與怒氣衝衝。


  “老寧,你這是幹什麽,閨女終於回來!”王洛軒有些埋怨的說道,她就這一雙兒女,從小也是捧在掌心長大,身為江家的少爺和大小姐,哪裏舍得讓他們受半分委屈。


  王洛軒打著圓場道:“好了曼曼,你先回家,和孟家的事情咱再慢慢商量啊!”


  “不用了媽,我說完就走!”江寧的態度也讓江舒曼怒氣上湧,她知道一會等她把話說完,江寧肯定要拿掃帚趕她走了。


  “你這孩子!”王洛軒有些尷尬的搓搓手,江舒曼卻已經接下去說道:“我會和孟宇淳離婚,離婚的所有事情都會移交律師,我隻是想告訴你們這個決定,先走了!”


  說罷江舒曼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曼曼,曼曼!”王洛軒的聲音還在腦後,江寧卻是抓起一個東西就往江舒曼處砸去,同時口中說道:“讓她走,這種逆女,你還叫她做什麽。”


  “爸,你先消消氣!”江舒墨一把將江寧扔過來的東西接住,放在一般的茶幾上,然後就走過去,攔住江寧的動作,一邊給他順氣,一邊給江舒曼使眼色,示意她還是先走。


  江舒曼也知自家老爸的脾氣,她隻是怕她到時候忽然找了律師,江寧沒有一點心理準備,更是會暴怒,不過此時看來,爸的怒氣可一點都不小。


  出門的時候,天灰的好像要掉下來,江舒曼知道一會要下雨,這便找了家商場,走進去瞎逛了。


  江舒墨追著江舒曼出來,卻不曾見到人,打個電話知她在購物中心閑逛,他也不去打擾,這場風波,隻怕要等到江舒曼與孟宇淳徹底離了,才能過去。


  他又看了眼手中的檔案袋,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找傅寧閻,姐姐既然已經和夏訴說了,隻是讓她主動找傅寧閻卻怕是難了,隻能他在推一把力。


  “我在時光,你讓我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他平靜的說道,依舊等在了上次的那家咖啡店。


  傅寧閻一聽已經有了消息,自是立即說道:“我馬上就到!”


  推開咖啡店的玻璃大門,由服務員領著去了江舒墨所在的包廂,桌上兩杯咖啡,幾樣餐點,江舒墨手中拿著一個檔案袋,麵容難得有幾分沉凝。


  “你自己看吧!做好心理準備。”他將檔案袋往桌上一扔,傅寧閻看著他難看的麵色,難得的心中一沉。


  檔案袋有幾分褶皺,想來已是有人搶先看過,他拿過來抽出裏麵一疊資料。最上麵是一張夏訴抱著大提琴的照片,笑容青春明媚。


  他修長的指尖輕輕摩挲著照片,露出些許懷念的神情,隻是越往下看他的麵色就越冷,直到看到夏訴被方忻雅廢了右手,再不能拉大提琴,他的麵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口中不住的重複:“怪我,怪我,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看到傅寧閻那般麵如死灰的模樣,江舒墨卻又難受起來,本來依他的想法,就等傅寧閻看完,然後狠狠的揍他一頓消氣,畢竟是他如此不知珍惜,可是看著他如今這般頹喪的模樣,江舒墨卻又覺得沒勁了。


  畢竟他也是真的愛著夏訴,隻怕看到這樣的消息,傅寧閻才是最難過的那個人吧!悲痛,悔恨,狠辣,震驚……各種情緒從他麵上劃過,他忽然將手中的咖啡杯狠狠的砸在地上,這樣他還有什麽麵目再見夏訴。


  我的訴訴,曾經光芒萬丈的訴訴,那個懷抱著大提琴的精靈,再也回不來了嗎?傅寧閻痛苦的埋下頭去,那一刻江舒墨甚至看到他的雙眼有些泛紅,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從與傅寧閻相識以來,他都是穩重沉斂的,何曾露出這般模樣。


  “方忻雅!”傅寧閻幾乎是從牙縫裏吐出這個名字,方家與傅家是世交,他隻知方忻雅驕縱任性,卻沒想到她還長了一副蛇蠍心腸,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阿閻,你該好好對她!”江舒墨歎了口氣說道,傅寧閻卻是滿臉的苦澀,難怪她對我那般疏離,隻怕她心中埋怨我,甚至恨著我吧!

  “方忻雅不能放過,夏訴的手也未必就真的沒有辦法治好,阿閻,發生的已經發生,但是你該給她幸福!”江舒墨難得認真的說道,夏訴曾經為他付出那麽多,若是傅寧閻再不懂珍惜,便是他也饒不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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