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公園
鋪滿鵝卵石的小路,兩人漫不經心的走著,劃船,過山車,旋轉木馬……他們早已經過了玩這些遊戲的年紀,隻是不時看著遠方那些跑著跳著的孩子們,露出淡淡的笑容來。
“給女朋友贏個娃娃拿著玩吧?”路過一個小棚子時,有個小姑娘走上前說道,傅寧閻轉眸看去,棚子裏有許多木樁,上麵放著各種毛絨玩具,娃娃,兔子,小熊……而小姑娘手中拿著沙包,隻要砸中,就可以帶走。
“他不是我……”夏訴剛想解釋,傅寧閻已經打斷她,接過那小姑娘手中的沙包,轉身問道:“喜歡哪個?那個擠著笑臉露出兩顆門牙的兔子,還是紮著雙馬尾的娃娃,或者抱著蜂蜜罐子的小熊?”
“訴訴,告訴我,你喜歡哪個,我幫你贏回來!”他的神色溫柔,笑容明朗,夏訴便不知該如何拒絕,胡亂看了一眼,指著那隻大笑的兔子道:“就那個吧!”
隻是那個兔子隔了老遠,一看就不是很容易砸中。傅寧閻笑笑,站直了瞄了眼角度和距離,手中的沙包已經呼嘯著飛出!
“砰!”一個木樁應聲而倒,木樁上的娃娃歪倒在地。可惜卻不是那隻兔子,小姑娘將娃娃遞給夏訴,然後對她笑著說道:“你男朋友很厲害哦!”
夏訴回了個笑容給她,卻也沒有再解釋,本來隻是萍水相逢,她與傅寧閻的關係,卻又哪是一兩句話能說得清,而且根本不必對人言。
傅寧閻見她沒有再否認,卻是薄唇微掀,他又從小姑娘手裏接過一個沙包,可惜這次雖然砸中了兔子的木樁,卻沒能將兔子打下來。
不過他也不急,反而轉身向夏訴一笑道:“別急,肯定給你贏回來!”
夏訴露出個清澈的笑容來,她已經很久不曾這樣玩過了,在離開他之後,每天的生活就是花店和家,有時候會和江舒曼一起逛街,然後再去看看父母,盼著兩個人複合,雖然沒有這般的快樂,卻也平靜安寧,沒有波瀾。
隨著沙包的一聲呼嘯,那隻齜牙的大兔子終於被打了下來,傅寧閻付了錢將兔子給夏訴抱著,至於那隻娃娃,卻也隻好自己拿著吧!
夏訴看著他一個大男人抱著隻洋娃娃,忍了幾下,還是沒忍住,一下子就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你啊!”傅寧閻臭著一張臉瞪她,兩個人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時候,那時候他也總是臭著一張臉,卻又被夏訴癡纏著,軟磨硬泡下妥協。
玩既然玩開了,夏訴索性不考慮那麽多,全當是給自己放假了,她跑過去,走到一片的雲霄飛車處,要了兩張票,然後拉著傅寧閻坐了上去,兔子和娃娃都放在了寄存處,他們坐在同一輛車裏,等待著起飛。
傅寧閻彎身幫她寄好了安全帶,他記得她的膽子不大,以前去鬼屋,總是從頭到尾的拽著他,借用他的身體擋住眼睛,根本不敢往四周看,隻是一味的悶頭往外跑,那時他還笑過她,多大的人了還怕鬼,夏訴嘟著嘴巴瞪他,強行說道:“我要是真害怕就不進去了。”
“準備好了嗎?”服務人員的一聲問話,將傅寧閻的思緒拉回,他點了點頭,然後一隻手握住夏訴微涼的手掌。
夏訴強撐著心中的害怕,點頭道:“好了!”然後就感覺車身在前行,飛快的加速,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她終於忍不住,被刺激的尖叫起來,傅寧閻輕輕握緊她的手掌,在飛車到達最高處時,低聲喚她的名字。
“阿閻!”此時這般喚他,幾乎是一種本能,夏訴害怕的閉上眼睛,耳邊的風聲依舊呼嘯而過,她感受到他掌心的溫熱,兩人的手掌緊緊相握,說不出的令人心安。
“訴訴,睜開眼睛看看!”懸空的感覺非常強烈,哪怕明知有安全帶係得緊緊的,卻還是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被甩出去。
可是聽到傅寧閻的聲音,她還是依言睜開眼睛,在雲霄車到達最高處時,可以看到遠處的一個小池塘,池水在日光下泛著粼粼的波光,綠色的藻荇在水中遊曳。
夏訴傻傻的看著,一時間竟忘記了害怕,傅寧閻緩緩俯身,趁著她發呆之際,在她唇角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本該是一觸及退,可是她的唇像蜜糖,讓他覺得怎麽也吃不夠,而且感覺到他心愛的姑娘似乎也並沒有特別抗拒,傅寧閻忍不住加深這個吻,舌尖輕輕將她的牙齒頂開,探入裏麵那柔軟甜蜜的領地,像個視察的將軍,連裏麵的任何一處角落都不肯放過。
夏訴輕輕嬰寧了一聲,與傅寧閻交握的手掌攥緊,她不知該如何掙紮,這樣甜蜜的溫柔,太過折磨,太讓人沉溺,“阿閻!”她用哽在喉中,幾乎破碎的聲音喚他。
回應她的是更加激烈的吻,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吞下去一般,他說:“訴訴,我在!”
“訴訴,如果我現在重新追求你,還能不能給我個機會!”雲霄飛車不知何時已經緩緩降落到地麵,傅寧閻轉過頭認真的看著她。
夏訴卻猛的一步,退出他的懷抱,“傅先生,不可能的,我剛剛隻是……我隻是太害怕了!”
細碎的水珠不知何時沾上了眼睫,夏訴覺得自己難堪又可笑,不是說好了要離開他的嗎?不是已經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可是為什麽,麵對這般溫柔的傅寧閻,還是會忍不住沉溺。
傅寧閻的麵色一下子低沉下來,他勉強擠出點笑意,道:“訴訴,你其實不必急著回答,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應該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飯。”
“好!”夏訴輕聲答應,她去將那隻齜牙的大兔子抱了,與傅寧閻一起回到車上。既然已經答應了要陪他一天,那麽她自然會遵守約定。
娃娃被傅寧閻隨手扔在了車後座,倒是那隻齜牙的大兔子,還被夏訴雙手環抱著坐在車裏,夏訴埋頭蹭了蹭那隻兔子雪白的絨毛,心情又是甜蜜又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