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1.第621章 精神失常
「小乖,孩子的事你不記得了嗎?」謝老夫人不敢問的太直接。
她壓低聲音想試探一下白翩翩的反應,按照小丫頭目前表現出來的一舉一動,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的地方,很細微,可他們畢竟不是專業的醫生,根本分辨不出病人的某些癥狀究竟意味著什麼?
「她說孩子被你們抱回家了,孩子孩子,我要我的孩子。」她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起來。
大聲嚷嚷著要孩子,並且神情裡帶著無助與彷徨,重複說了幾遍孩子之後反而先哭了起來。
謝老夫人似乎明白了什麼,「福嫂,你去找醫生來。」
眼下只能判定她是精神失常,本來失去孩子后打擊就沉重,不是常人能夠承受的,再加上孫子的一番絕情話,雙重打擊之下,精神受到了衝擊力。
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造成了她精神失常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露出心疼不已的目光,謝老夫人抱住白翩翩直落淚。
她還小,承受能力差也是情有可原,最重要的是,這丫頭把孫子看的比天比地還要重,試問被一個深愛的人傷害,怎會不心碎呢?
「老夫人,醫生來了。」福嫂帶著醫生走進病房。
白翩翩見醫生來了趕緊上前去問,「我的孩子呢?你們是不是把我的孩子藏起來了。」
明明剛才她自己還在說孩子被帶回了謝家,謝老夫人來的時候也問孩子是不是被抱回了謝家,才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對待孩子的事又有了一番新的轉變。
由此,謝老夫人可以判定,白翩翩是真的承受不住打擊導致精神失常。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把我的孩子還給我……」白翩翩奮力掙紮起來。
醫生根本沒有辦法給她做檢查,兩名護士上前按住小丫頭的雙手,在實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為了不讓白翩翩繼續興奮下去,他們決定注射鎮定劑。
給她打完鎮定劑之後,小丫頭很快變得安靜,人倒在病床上,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翩翩……翩翩……」走上前的謝老夫人喊著她的名字。
倒在病床上的她陷入了昏睡狀態,看著白翩翩這番無助又可憐的樣子,汪賢淑情難自控的熱淚盈眶。
病房裡只剩下了醫生,他看著謝老夫人,又瞥了白翩翩一眼。
「病人目前的種種舉動以及情況來判斷,她是精神失常,要是條件允許的話,建議你們早點帶她去精神療養院接受治療,眼下只是輕度,要是到了中期就會很麻煩。」醫生宣布了白翩翩的癥狀與病情。
聽完醫生的宣布,謝老夫人哭的泣不成聲。
通紅的眼睛凝望著睡著的白翩翩,「可憐的丫頭,是我們謝家欠你的,奶奶愧對你死去的爸爸,愧對你……」
面露倦色的宇文森在唐爵的帶領下前來醫院,一路上他聽說了很多事,特別是白翩翩在生產的過程中無端端失去兩個孩子,再加上謝景曜從英國回來后發生的一些事。
這一路上走來,宇文森覺得腳步特別的沉重。
他們來到白翩翩的病房門前,他停下了走動的腳步,表情里透著淡淡地憂傷,伸出顫抖的大掌推開了病房的門。
坐在椅子上的謝老夫人見到進來的他們,跟著在福嫂的攙扶下起身。
「謝奶奶,這是翩翩以前在A城的時候認識的一位大哥哥,他叫宇文森,是一位醫生。」唐爵簡單的介紹著宇文森的身份。
聽到他的名字,謝老夫人想到了謝景曜出國治療的時候,陪同著一塊兒前往的正是他。
「您好謝老夫人,我叫宇文森,我能看看翩翩嗎?」他的視線從她身上掠過投到了病床的方向。
讓開一些,謝老夫人看了他一眼。「翩翩恐怕不能再與你們做日常的交流。」
皺著眉頭,宇文森有些難以理解她說的話究竟想表達什麼?
什麼叫不能做日常的交流,她只是失去了孩子,又不是失去了舌頭。
失去了孩子……想到這一條線索,宇文森再想到汪賢淑剛才的提醒,她的話不是提示,而是在告訴他們白翩翩精神失常了。
可能是因為那句話太難以啟齒,所以,她換了一種方式來做解釋。
「你是說,她……」說話的宇文森表情也有了變化。
領會他話中的意思,謝老夫人閉上眼重重的頷首,卻沒有開口說一句什麼。
放慢腳步,宇文森慢慢地朝著病床的方向走去,站在床邊站定,他伸出手拂開小丫頭黏在臉上的凌亂的頭髮。
當頭髮攏到一邊,他看清楚白翩翩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時,心好像被什麼猛然重擊過。對她,宇文森一直當做妹妹來疼愛。
可這丫頭只是近一年的時間未見,怎麼把自己搞成了這副德性。
瘦的好可憐,臉色蒼白,眼瞼下是濃重的黑影,雙手瘦骨如柴,當他的眼睛瞥見白翩翩手腕上那道醜陋又噁心的傷疤,這一刻宇文森緊緊的咬住牙。
「謝老夫人,您回去告訴謝景曜,如果他照顧不了白翩翩,我宇文森樂意照顧她一輩子。」
按照他的能力養活區區一個白翩翩,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本來她還樂意見成,想看看孫子對小丫頭是否還有留戀之心,可是經過目前這一出精神失常這麼大的一定帽子扣下來,心知肚明這一次要是白翩翩走了,他們之間想要再回到當初,恐怕是難如登天。
「我不同意……」
就在這時,站在病房外的謝景曜突然出現,他冰冷的聲音打斷了病房裡的靜謐。
當宇文森看到他來了,二話不說衝上前一拳揮在了謝景曜的唇角。
「還記得嗎?當初你為了吃醋,把我揍了一拳。」他的大手揪住了謝景曜的衣襟,「我把她照顧的那麼好,不是讓你來糟蹋的,謝景曜你真不配當男人,你看看她現在像什麼?人不人,鬼不鬼的。」
謝景曜沒有說話,保持著沉默。
「哼……你無話可說了,你謝景曜也有無可話說的一天啊?我宇文森真是開了眼。」他鬆開了揪住謝景曜衣襟的手掌,「早知道你愛護不了她,從一開始我就不該放手,就應該成全她和唐爵。」
躺在病床上的白翩翩依然睡得很沉,可是眼角卻流下了淚水。內心的傷痛仿若沒有沉睡,依然是保持清醒的狀態。
作者有話說:感謝果醬桑的588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