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審問

  我從林中砍了一斷樹藤來係在繩索上,一頭便綁在馬鞍上,探下身看著馮昆道:“你若還想罵,我便讓你罵個過癮,等你罵夠了,我再拉你上來。”


  他見我手中拿著樹藤這才知道誤會了我,便又求饒道:“鬼見愁,你大人有大量,休與我一般見識,是我狗眼看人低,我,著實,快拉不住了。”


  我見他仰頭看我,身體不斷被河水衝擊著已然臉色慘白,一雙手慢慢向下滑去,指縫中也不斷滲出血來,我這才起身一拍馬背,它便向前跑去,跑出數步後才見馮昆慘叫著被拉上來,身體在地麵被拖拉了一段我才打呼哨讓馬兒停下。


  我走去將繩索砍斷想要將他綁了,他便也知道我不會放他,起身便往林中跑,我也縱身追去,不斷撿起石塊向他丟著,他隻在林間來回繞轉,我忽地喊一聲:“你若要逃走,我回去便殺了你的孩兒,將徐珂母子一刀自腹中穿個糖葫蘆!”


  此話一出他才頓住身形,我恰巧正將一塊石頭向他丟去,他一頓,便正打中他的左肩,他慘呼一聲便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我幾步跑上前去,卻見他伏在地上,我抬腳踢一踢他,他也是不動,我便疑道,並未打中他的腦袋,他怎地就死了?

  於是又向他走近幾步,俯下身去推他,推了幾下他依然不動,我便將他翻過身來想要查看一番,就在我翻過他的肩膀時他猛地順勢一個翻身將我壓倒在地,雙手死死地掐著我的喉嚨,我一時反應不及便隻覺得無法呼吸,伸手四下尋摸著,他緊咬著牙齒雙手用了全力,我張著嘴眼前一片發白,就在我要失了力氣之時我的指尖觸碰到一塊山石,便用盡全力將那石頭往他頭上砸下,他便應聲倒地放了雙手,我猛地翻身坐起大力地咳著。


  緩了一會兒方才能站起行走,再看他,額上流著血,又踢了他幾腳,見他是真的暈過去了,再探手去試他的鼻息,還未死,這才拖了他的一條腿吃力地往外拖著。


  等我終將他拖出樹林時全身已然被汗浸透,又被大雨一淋,全身便開始覺得寒冷並開始發顫。


  我將他重新綁了實在無力將他托上馬背,隻得將一頭綁在馬鞍上,自己先上了馬,讓馬兒一路小跑著將他往馬幫大營拖。


  我不時回頭觀望,也不知他是否清醒了,隻是一路拖的全身是泥,回到大營時已然過午,山口放哨的兄弟見我便立即來接應,我將手中的繩索甩在他身前道:“綁了!”這才讓馬兒快跑幾步將我帶回到營中。


  遠遠看見幫主幾人向我迎來,我指著身後道:“我把人帶回來了。”說著幾乎要栽下馬來被幾人連忙來扶住將我托下馬背。


  我站穩回頭,看見馮昆正被兩個小兄弟一左一右的挾著拖到麵前,幫主皺著雙眉看看我又看看他不知道我把他

  追回來作甚,但還是往匯英堂方向一指道:“先帶進去。”便又吩咐下人去給我煮碗薑湯來喝。


  我先回屋去換了件幹淨衣裳,胡亂洗了把臉,身上還是一陣陣的泛著冷意,又覺得麵頰火熱,卻也顧不得許多轉身又往匯英堂去了。


  我走入的時候,正看見徐珂也跑了進來,看見馮昆那副模樣倒在地上頓時瞪大了眼睛撲上前去:“表兄,你,你這是怎麽了?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是誰綁了你的?你們為何要如此對待他?”她抬起頭來四下打量著我們並要給他鬆綁。


  此時有人端了一碗湯來遞給我,我謝過後慢慢喝了一口,又覺得站立不住,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此時幫主正坐在上方,杜珞生和杜珞芳各站一旁也個個都是一臉狐疑。


  我放下碗後這才開口卻還是覺得喉嚨有些嘶啞:“他為何會變成如何境地,等讓他自己說來。”


  徐珂回頭看向我,一雙眼睛發出隱隱殺氣道:“卻是你做的?你為何要如此對他?我表兄與你不過才見過這一麵,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因何要這麽做?”


  我抬手指著地上的馮昆道:“你該問他才是,我若不是救他回來,他恐怕就墜河而死了,他該感激我才是,他自己說的,我是他的恩人。”我笑道。


  馮昆慢慢醒轉來,張開眼睛先是看見徐珂,再看見幫主等人正看著他,轉眼又看見我坐在一旁喝湯,便從地上跳坐起來道:“你們休聽她胡說!我與他們全無幹係!”幫主向前探了探身子道:“她真的在胡說?你不是差點墜河而死?他們是誰?”


  馮昆聽了幫主所問隻是一怔又回頭向我看來,我也笑著問他:“是啊,馮公子,你快告訴幫主,他們是誰,為何要害你墜河?”


  “這,這。”一時間馮昆竟然無言以對,轉著眼珠在想個萬全的托詞,我喝完了一碗湯放下碗,這才覺得身上有了些許的暖意,而眾人都在等他的回答,我便開口道:“想要害馮公子的那幫人,正是昨晚想要偷襲馬幫的人,馮公子在回去的路上正巧遇上,並且明察秋毫,本來可以全身而退,卻還是冒險想要回來報信兒,結果讓那夥人察覺,便想要痛下殺手,將馮公子丟入河中淹死,而我也恰好遇上,便出手相救,是這樣麽馮公子?”


  “這,是……”他正要接話我便起身負手踱著步子又道:“又或者是那夥人便是馮公子暗中養著的殺手組織,之前借著那封玉財之事趁機派人馬來奇襲馬幫,想要趁機將馬幫鏟平,好圓你不能言說的白日夢,你假借乾豐銀號的名頭大肆招兵買馬,趁夜來襲,讓我們誤以為那封玉財棄子保車,便一麵殺了封家公子,一麵再去跟封玉財討債將他殺了,但是你見我們並未中計,又聽幫主已然召回各路堂主,便著


  急於想趁幫中無將之時,讓你的殺手組織們趁機殺入幫中來一舉剿滅馬幫,隻是,人算不如天算,你此去之路前有長河斷路,後有我鬼見愁追擊,卻是機關算盡,還是一場空,這兩種說法,究竟哪個才是對的呢?”我站在幫主身前看著地上的馮昆。


  此時的幫主已然大怒,雙眼都要瞪出火來,咬牙問道:“鬼見愁所言,哪個才是對的,你倒說來聽聽!”而徐珂忙跪下身去對幫主道:“爹,第一種說法才是對的,我表兄就算有熊心豹膽也絕計不會做出任何對馬幫不利之事,他定然是在回來報信的路上差點遇害,不過,這個鬼見愁倒是很奇怪,為何你會正巧趕上?莫不是你掌控全局,怎麽會正好救了我表兄?難不成你是細作,事情敗露便全栽在我表兄身上!”徐珂忽地向我看來對眾人說道。


  我笑著走到一旁也不爭辯,幫主一拍扶手道:“你個婦道人家,休要胡言亂語!他若是清白,誰人能冤枉了他?他若是真做下毀我馬幫之事,也逃不過我幫規!馮昆,你倒是如實講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馮昆渾身一顫,看看徐珂又看看幫主,忽地指著我道:“其實,是她與外敵通風報信讓我逮到,她便要將我殺死,一切全是她所為!我一心是為馬幫,請杜伯伯明察,這些年來,我們與杜家一向親熱來往,若說要害馬幫,以往也早有機會,為何要等到如今?之前我們全是平安順利,隻有這鬼風愁來,才出了這諸多事情,最該懷疑的人便是她!”


  我看著他目眥欲裂的模樣隻是淡淡地笑著,杜珞生看看他又看看我便問了他一句:“她若是細作,為何還要把你帶回來?為何不將你殺了?”


  幫主沉沉地吸一口氣便看他如何回話,馮昆怔了一怔道:“許,許是,她怕我說了她的秘密!我答應她保密,而此事,珂兒也知曉,她若是殺了我,珂兒便會昭告天下,所以,她才不殺我。”


  “秘密?是何秘密?”幫主又問,我也自問一句,我有何秘密怕他說的?便隻拿眼睛看他。


  他衝我咧嘴一笑便對幫主道:“她怕我說出她與人有染之事會毀了她的名聲。”我一聽立即坐直了身體直看向他,我與人有染?這屋裏到底是誰跟誰有染?怎麽這樣的事也能倒在我的身上?“我與誰有染?我怎麽不知?”我問道。


  “你如此不知恥,還要讓我當眾說破麽?便是說了,你也不能殺我,你應了我的。”馮昆道。


  我冷哼一聲道:“果然不是在河壁上求我救你的時候了,好,你便說來聽聽,也讓我聽個新鮮的。”幫主回頭看我,眉頭也皺了一皺,似是想問如果真有此事,一旦說出是否會影響大局,毀我名聲,如果我不願他便不讓他說,但聽我所言也不坦然看向馮昆。


  “她,便是與這馬幫的大堂主,珂兒的相公有染!”馮昆指著我大聲說道,而徐珂便捂著臉哭泣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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