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毒魚
我往上遊走了幾步靜立在水中一動不動地看著在水中遊走的魚兒，身後的大衝站在林蔭下又在大喊：“你站在那裏作甚，還不快些抓了魚來回去？這裏真他娘的熱。”說時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半依在樹幹上，不一會兒便聽他打起鼾來。
我還是靜看水中的魚，猛地，我看見在身側不遠處正有一條蛇在草叢中盤踞，不由計上心來，先是看看遠處的大衝，便小心地走近草叢，忽地甩出鋤頭砸中那條蛇，便上前捏了蛇頭將它的牙在鋤頭尖上一壓，自蛇牙中擠出些毒液來放在一片草上，這才丟了蛇，又回到河中打了兩尾魚，小心地用石片沾了蛇毒在魚身上劃了幾道又將剩下的灌在魚嘴裏，正在擺弄，忽聽腳步聲來，正看見大衝往我這邊走，看見我拿著魚道：“這麽大的魚？兩條也夠大娘吃的了，沒想到大當家還有這個本事。”
我將魚拿那葉片包了放在羅筐裏起身在河水裏洗了手道：“你沒見過的還多呢。”言罷又往林中走去，林中潮濕，一大片密林裏有一些山菇，隨便摘了些丟在筐裏這才折返，卻已然到了後晌，我還是覺得腹中饑餓，摘了些野果子來吃，大衝見了也學我摘了吃，又看見樹下草窩裏有些豔紅的果子又去摘著放在嘴裏，我也不阻止，那些果子是有毒的，但毒性並不大，會讓人腹泄。
果然沒走出多遠，他便讓我停下，自己捂著肚子又衝入林中去，如此反複，便失了些力氣，臉色也發黃起來。“鬼見愁，我與你同吃了野果子，你怎地好端端的，我卻連連腹泄？”他有氣無力地嘟囔著。
我冷笑道：“我怎知，或是你背著我偷吃了什麽，關我何事？”此時已然到了山下，我轉身上山，他走走停停，幾乎連山梯都走不動，又挨不到上山就又捂著肚子，剛出石洞便沒命地往茅廁跑。
我將羅筐放在草棚下的桌上正要給翟三，薑老虎便自屋中走出來，拿起筐往桌上一倒，拿起山菇來聞了一聞，又拿那魚去聞，我心中有些惴惴，生怕她聞出什麽來又拿我兄弟們糟殃。
但她卻並未發現不妥，對崔三道：“這魚倒是新鮮，拿水清蒸了吃的才香嫩，這山菇便做了湯來吃。”翟三看看我便是一直緊皺雙眉拿了東西進了廚房去。
我是覺得太過乏力，便坐在桌旁拿水去喝，大衝也才係著腰帶走來，薑大娘一見忙問道：“你這是怎麽了？臉色如此難看？”他苦著臉搖頭道：“我倆人明明吃著同樣的野果子，她卻無事，我便總是鬧肚子，唉。”薑大娘聽罷拿眼睛向我看來，便道：“許是你說了什麽不中的的話，大當家哄你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人家是大當家，你定要處處小心為上。對了，鬼見愁，我原先便想著要在這裏挖個水池來養些魚，我呢也沒
什麽所好，偏愛吃魚，在這院中養些也省得你總是下山去給我捕，讓我不安心，不如，你來親自挖可好？”話音未落，挑了石頭的柱子正好走過說道：“要做什麽苦力活有我們這些兄弟，你休要辛苦了她！”“哎喲喲，你倒是會心疼人啊？我說話時，你這個下人有什麽資格在此叫囂？鬼見愁，給我掌嘴！沒大沒小沒規矩！”
我忙起身護在柱子身前道：“是我管教無方，我挖就是。”薑老虎一拍桌子道：“怎麽？你便不願按我吩咐作事了麽？好，你不打他，便替他挨著，大衝，你還有沒有力氣了？”大衝起身道：“打耳光的力氣還是有的。”“嗯，替我賞她十個耳光！”四下的兄弟位一聽也都圍將過來，一個個怒視著她，翟三也拿了菜刀來站在我身前道：“你休要得寸進尺！看誰敢動我大哥一根指頭！”
薑大娘笑道：“看你們兄弟情深的樣子倒真讓人羨慕，鬼見愁，你怎麽說？”
我推開翟三和柱子，上前一步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都去做自己的事，大衝，打吧。”“大哥！”身後眾人驚呼著，我猛地回頭道：“怎麽，你們也不聽我的話了麽？都去做自己的事！”再回頭時，大衝已然站在麵前，忽地抬手打下一個耳光來，我向旁邊趔趄幾步柱子上前一把將我扶了便要去揍大衝被我扯住道：“你們都回去，老三，去做你的事。”我推開他們，對大衝道：“滿意了麽？”大衝咧嘴一笑道：“還未！”說時又連打兩下，嘴裏立即湧出一絲血水來，我呸地吐在一旁，翟三站在廚房門裏將菜刀用力跺在案子上。
“好啦，大衝，出出氣就好，你還不動手挖還等我請麽？”薑老虎掃我一眼，我抬手抹去嘴角血漬轉身往後院去拿鋤頭，大衝又捂著肚子奔去茅房。
薑大娘高喊著：“大衝，還跟去看看有什麽能幫上手的？”大衝一路應著衝入茅房去了。
我走到菜院去拿鋤頭看見錦兒正眼淚巴啦地看著我，我四下看看便握了他的腕子急道：“速去達子嶺找莫老爺子，讓他想法子去找四川唐門的人，就說紅蠍子在此，你須得順著墳園的斷崖下山，切記，這一山兄弟的命脈便在此一舉，你也要萬分當心！”他雖不明白我說的意義，但是用力點一點頭抬手抹眼淚道：“我記得了，我這就去。大哥，你多保重。”言罷便轉身去了，我看見大衝正向這邊來，趕忙拿了鋤頭向他迎去。
薑老虎安排眾人挑了石頭在前院抬花池，說要養些花花草草的欣賞，山上兄弟眾多也並未注意少了個錦兒，我拿了鋤頭便在當初添平的地方再次挖起來。
不一會兒，翟三端了菜放在桌上，薑老虎喜滋滋地拿了筷子去夾，我一麵挖土一麵看著，看她夾了魚肉，看她放在
口中，看她咀嚼，看她下咽，大衝也拿了筷子去夾了一大塊放在嘴裏狼吞虎咽，兩人很快將一大盤魚和湯吃個淨光，翟三收了碗盤時，忽見大衝捂著肚子倒在地上打滾，不時，便口吐白沫，而薑老虎卻好端端的，見他如此忙彎腰去看，伸手搭了他的腕子，眉頭便皺了皺，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來倒出一個小藥丸塞在他的口中，這才起身怒視著我道：“鬼見愁！你竟敢在我的菜中下毒！”
眾人一聽都向我們看來，沒想到我會出此下策，而我卻更加驚訝道：“可是，為何你卻無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