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1.第821章 九劫去魔
第八百二十一章九劫去魔
秦天的身影又出現在了天機山腳下，這會兒天還沒有亮。
昨日，從魔煞之地趕回乾坤城后，秦天便想著來天機山，不過那時天已經黑了，秦天認為會有失禮數便沒有前來。
畢竟像天機道人這樣的高人，會有許多與凡人不同之處，很多事情都需要注意的。
在城中客棧休息了一段時間，秦天洗漱一番，換上一身乾淨的白色衣衫，這才趕了過來。
到清晨還有一段時間，天還有些灰濛濛的，望了一眼雲霧繚繞的山巔，秦天的腳已然踏在一階石階上。
山腳下的花，還是那樣繁茂美麗，山中的卻顯凋零，山上便是白雪覆蓋。
秦天沒有動作任何修為，像一個普通人求道之人一樣，一步一個石階，用了近兩個時辰才爬到山巔。這時一輪紅日剛剛升起，從山的對面照射過來，將秦天全身映紅。
看起來，秦天也像是一輪天陽，他與太陽同時從山的一面露出。
調息一下呼吸，秦天邁步向著那個白雪覆蓋的亭子走去，之前見到的兩名少年已然不在這裡。只是亭內的石桌上，依然擺放著與尋常人家類以的茶壺，還有茶碗。
茶壺還在冒著熱氣，一隻茶碗也是一樣。擺放的方向正是向著秦天這邊。
一陣踏雪聲緩緩傳來，驚動了秦天，入目看去，秦天看到了那日其中的一位少年。
少年白衣似與雪景融合。
「你來了！」
他的話很隨和，更顯平靜，沒有任何在這個時間見到陌生人的驚訝。
「先喝杯茶吧！」
秦天點了點頭，跟著少年向亭中走去。
少年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秦天喝那杯冒著熱氣的茶。
秦天點頭還禮。
他不清楚少年為何要這麼做，不過他沒有問，也確實不知該如開口，想必此時，他來這裡做什麼，那位他未謀面，到了現在卻是讓他視為天人的天機道人，一定知曉了吧！
秦天這樣想著，整個人也平靜下來，與少年只是靜靜的喝茶，沒有任何急切之意，現在不見他，或許正是時機未到。
就像那****來這裡時，少年與他說的，天機道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會為他卜命。
或許他老人家想，但是時機未到，對於洞察天機之人，在乎的就是天意，天意不允許之事，他們輕易都不會做。而他現在沒有下令驅走秦天，說明他在等那個時機到來，等待天意的允許。
時間漸過，日上高天，其間少年不知添了幾壺茶水，不過他沒有任何不耐煩的意思，秦天也一樣如此。
在這裡少年修的是心性，可秦天這樣的表現，好像是讓少年有些意外。
他喝下茶水，緩緩道：「你有事？」
這完全是句廢話，沒有事誰會來這裡喝整整三個時辰的茶。
秦天卻沒有任何意外，平靜道：「有事！」
少年道：「可是看你的樣子卻是不急。」
秦天道：「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
少年為秦天添了了茶水，問道：「為何？」
秦天道：「天意不可違，時機未到，急也沒用。」
天意不可違！
聽到秦天這句話，少年則是露出笑意，他道：「看來，你是明白的，只是為何明白，在某些事情上卻是想不通呢？」
少年的話也是讓秦天驚訝，他這話分明是在指著什麼，只是是什麼呢？秦天陷入沉思，舉在嘴邊的茶遲遲未飲，過了良久他才將茶一飲而盡。
他知道少年指的是什麼事情了，或許正是關於斬殺霸武的事情。
在斬殺霸武的事情上，他的確是非常急切，恨不得現在就能見到霸武，將其擊殺，但是儘管他心裡如何急，可到了現在他連與霸武交手的機會都沒有。
難到這也是天意安排？
秦天看向少年，在覺得少年不凡的同時，更平添了一份對天機道人的敬仰。
少年此時則是臉上笑意更濃，卻是依然那般隨和，他突然說道：「你可以去找師尊了。」
秦天順著少年的手指處看去，整個人又是一驚，就在他的斜前方，本是空無一物，只有白雪覆蓋的山巔，此刻竟是多出一幢樓閣。不高，卻讓人覺得尤如通天。
秦天向少年施禮道謝，出了長亭，不多時走到那樓閣之前。
朱漆大門緊閉著，裡面沒有一絲聲音響起。
秦天站在門前的台階上，輕喚幾聲，無人應答，便是輕輕推門而入。
吱呀一聲，兩扇木門推開的瞬間，秦天看到了樓閣內的景象。
裡面空空如也，只有外面透過窗子，透過看著的木門映射進的光，還有光中那一道，他自己漆黑的影子。
「前輩，秦天有事求見！」
無人回應，秦天邁步向前走去，剛走幾步，吱呀一聲脆響，兩扇木門緊緊關閉，樓閣內變得漆黑無比，連那窗子透進的光都全然消失。
這裡儼然已是一個漆黑的世界，看不到盡頭，更不知出路。
秦天急忙轉身，可看到的景象依然如此，連距離他身後的幾步距離的木門，都已經看不到了，這裡實在是太黑。然而這黑卻是不顯恐怖，給人一種無盡深隧之意。
秦天神情微微有些愰忽，便在這時，突然一道亮光映射，秦天急忙回身看去。
就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出現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通道，在這通道上卻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烈火燃燒，無窮無盡，看的久了，那火焰都變成了白色。
這是什麼？
就在秦天心底響起這樣的疑問時，一道聲音幽幽傳來。
「這是九劫天火！」
「九劫天火？」
「不錯，年輕人，你可知老夫一生歲月悠長，為何只為不到十人卜過命數？」
「難到和這九劫天火有關？」
「不錯，凡是求老夫卜命者，不但時機要對，更要經歷著九劫天火的考驗，只可惜直到今日能通過這九劫天火的人，卻是不到十人，可死在這九劫天火中的人老夫都已然記不清了。」
秦天臉色平靜道：「這麼說，晚輩也有可能會死在這九劫天火中？」
「沒錯，生死由命，一切自在天意，這是老夫也無法干預的。」
那聲音又是傳來：「不過，你卻不必死！」
「為何？」秦天極為詫異，難到自己是個例外。
那聲音道：「那些死去的人也本不必死，只要不進入九劫天火，又何必死，就像你現在站在那裡豈非安全，而且你完全可以離開，離開便是一片光明，生命得以繼續，為何前來求死。」
吱呀一聲，秦天身後的兩扇木門再次打開，只是這次沒有任何光線映射進來，只能看到外面的光明。
秦天不斷側目看著這兩處光明，一面生，一面死。
自己該如何選擇？
為何要選擇生，又為何要選擇死？秦天在心中不斷的想著。
選擇生，因為霸武未死，神路封印未破，他不能死，只能生。
可霸武現在身在何處，他一無所知，又如何殺他，為了找到霸武，必須讓天機道人為他道破，所以他卻又要選擇死。
「我該怎麼做？」秦天陷入茫然之中。
這時那聲音又是傳來：「離開這裡，你還有完成任務的希望，可如果執意踏進這九劫天火，卻要死在這裡，便是一絲希望都沒有。」
「不！」
秦天陡然抬走，看向前方的九劫天火。他道：「不，我錯了。如果我現在離開，固然可以活下去，可我根本無法完成我要做的事情，而相反，現在固然可能會死，但是一旦度過，便是希望無限。」
話未落，他人已向九劫天火中走去。
那聲音也不再響起。
踏進九劫天火，沒有讓秦天有任何異樣發生，這發白的火焰似是沒有任何溫度。
而且此時秦天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一直以來，他一直因為要殺霸武，心中多了太多的牽絆，這對他並非好事。因為霸武的事情，讓他做事雖不至於無法成事，可卻總是畏首畏尾，總是擔心失敗，擔心會死。可這樣一來，反而是讓他在做許多事情時，都是無法放開。
踏進九劫天火中的一刻，在前行間，秦天似乎一下子頓悟。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殺霸武，可正因為要殺霸武，他便要不斷的強大自己，而這強大卻不只是自己的實力，還有心境，他不能因為殺霸武，而讓霸武來影響他的心境。
讓自己的心裡有了負擔，否則對自己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不知不覺間，秦天已經走到了第六道九劫天火。
也直到這個時候，秦天已經徹底想通。
他殺霸武，但以後絕對不會再受這件事情影響。
想過這件事情，秦天整個人豁然輕鬆起來，前所未有的輕鬆。
也在這時，本是置身九劫天火中的秦天，赫然發現他的周圍哪裡還有一絲火焰，整個樓閣重現眼前，裡面雖是依然空空如也，可光明四起。
而且就在他的前方，他看到了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老者近在眼前，可他的樣子秦天卻是無法形容，他給人很和藹的感覺，但又覺得十分飄渺，他就像是一尊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