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拂袖而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拂袖而去
誰也想不到,在這冰川峽谷下方竟然會是這樣一番景象。【】
淡黃色的光罩之下,卻是一片鳥語花香之色,仙鶴在空飛舞,靈草靈花的芳香透人心扉,而就在這片狹長的谷地,建立著一座座亭台樓閣,不時有修士駕馭著法器沿著長長的走廊飛行,路上遇見了鶴羽真人等人,也只是淡淡瞧了陳執幾人一眼便朝著鶴羽真人等四名天機閣金丹修士行了一禮繼續朝前飛去,一切井然有序,彷彿一台巨大而精密的儀器。
裘萬山面表情地著這一切,不過他眼不時流露出的思索之色,卻是暴露了他此時內心的震撼,很快,在鶴羽真人的帶領下,眾人來到了一座精緻的樓閣。
「裘道友,請用茶。」鶴羽真人一落座,頓時拍了拍手,立刻有幾名貌美侍女手捧茶壺走了上來,給在座的五人一一上茶,這些侍女全部都是凝神修為,神態舉止落落大方,令人心生好感。
「好茶!」裘萬山舉起茶杯,放在鼻尖輕嗅,忍不住開口讚歎。
「這是丹頂鶴茶,采自冰川頂峰,須經過千年生長,才會形成仙鶴形狀,並且唯有每年極北之地最為嚴寒之時,才能夠採摘,便是本閣,也不過只有十餘斤存活,平時便是閣老祖外出訪友,也僅僅帶個一兩斤,裘道友可是有口福了。」鶴羽真人微微一笑,手捧茶杯抿了一口,旋即又將茶杯放下,目光平靜地著裘萬山和陳執二人。
陳執雙手捧起茶杯,輕輕一嗅,一股濃郁至極的靈氣撲面而來,茶水呈淺綠色澤,清澈純凈,他輕輕抿了一小口,只感覺一股純凈比的靈力瞬間順著吼間往下,直達丹田,陳執臉色微變,這一口茶,足足抵得上他一月苦修的靈力了!
他趕忙臨危正坐,開始吸納這股濃郁的靈氣,這等動作落在幾名天機閣金丹修士的眼,頓時露出了善意的笑容,倒是一旁的裘萬山不滿地哼了一聲。
「貴徒的修鍊倒是刻苦,想必能夠有今天這番成就,和這不關聯。」鶴羽真人笑著說道。
「哼,不過是僥倖罷了。」裘萬山瞪了陳執一眼,這才搖頭說道。
鶴羽真人沒有介面,再次品了一口茶,這才問道:「不知裘道友來此地所為何事,若是敝閣能夠幫忙,定會相助。」
聽到這話,裘萬山雙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了鶴羽真人一眼,又了一眼下方臨危正坐的陳執,這才開口道:「其實這一次,裘某之所以來帶小徒來這裡,到和貴閣有一定的關係。」說著,裘萬山一招手,一枚布滿血紋的藏青色靈盤出現在了他的手,而此時,藏青色靈盤之上,指針所指的方向,分明就是鶴羽真人,而與此同時靈盤上血色指針凹槽上的那枚寶石,也驟然亮起一道血芒!
「血脈靈盤!」鶴羽真人著靈盤,臉色微變,至於其他三名金丹修士反應更劇烈,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不可思議地著裘萬山,旋即,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陳執的身上。
鶴羽真人瞳孔微微一縮,冷聲道:「裘道友這是什麼意思?」
「道友到這靈盤,應該明白了吧。」裘長老面對鶴羽真人的質問,卻是沒有動怒,而是好整以暇地舉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慢悠悠說道:「小徒晉陞核心弟子,根據門內程序,應當調查其出身,不過調查之後,我們發現小徒竟然只是被世俗界的一對夫婦收養,故而才啟動了血脈靈盤,裘某這才帶著小徒一路行來……」
聽到這話,鶴羽真人倒是漸漸冷靜下來,漠然說道:「道友定是搞錯了,貧道修鍊的可是一種純陽功法,倒是不怕道友笑話,貧道至今,還是童子之身,而且貧道一心向道,又豈會因為男女之事而壞了道行。」
「天機閣三鶴真人所修鍊的功法,裘某也是有所耳聞,不過……」裘萬山說到這,了一眼陳執,發現此時陳執一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模樣,搖頭苦笑道:「但這血脈靈盤,總不會搞錯吧?」
鶴羽真人牢牢盯住陳執,目光閃爍,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廳的氣氛,也隨之變得壓抑起來。
「這位陳小友,可有什麼鑒別出身的東西?」良久,鶴羽真人開口問道。
聽到這話,陳執目光不由地向裘萬山,得到對方眼神肯定,這才起身行了一禮道:「那東西晚輩也是最近才從收養父母手得到,是一枚玉鎖,大致的樣子是……」
「天機鎖!」沒等陳執敘述完,下方一名金丹修士便臉色微變,低聲吐出了三個字,聽到這東西,裘萬山頓時一挑眉,向了鶴羽真人。
此時事情已經明了,既然對方喊出了天機鎖,想必這陳執應該便是和天機閣有一定的關係,只是具體情況,這時候裘萬山反而不便多言了,而鶴羽真人,也忍不住瞪了那金丹修士一眼,深吸一口氣:「的確是天機鎖,小友不妨將天機鎖拿出來。」
「拿不出來了。」陳執苦笑道:「晚輩一時沒弄清楚那是什麼,所以按照法器滴血認主,現在此鎖化為一枚玉珠,融入晚輩的識海。」
「哦?沒想到小友意啟動了這天機鎖。」鶴羽真人微微眯起眼睛,搖頭道:「如此來,小友和天機閣應該有一定的關係,不過恕貧道直言,小友既然一出生便被遺棄,來這裡,應該不是為了尋宗問祖吧?」
「正是,晚輩來這裡,其實是……」陳執下意識地開口,卻被裘萬山打斷了:「鶴羽道友,這問題,可以先不做討論,不過裘某有個疑問,還請道友幫忙解答。」
「哦?裘道友請說。」鶴羽真人平和一笑,說道。
「這天機鎖,是用來何用,而且,玉鎖滴血認主之後,便化為珠子進入敝徒的識海,這對於敝徒神識,可否會有傷害?」裘長老雙眼微微眯起,問道。
「具體效果,請恕貧道法直言,不過這玉鎖所化之珠,卻對神識沒有任何壞處,反而對神識有一定的促進作用,當然,這方面,只是微乎其微罷了。」鶴羽真人略一猶豫,還是開口說道:「而且這天機鎖每取出一柄,天機閣都擁有備案,但是近百年來,備案的天機鎖並沒有遺失過,貧道的族人,也沒有失蹤過,陳小友的父母自然也從查證。」
「道友這是什麼意思!」裘萬山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什麼意思,貧道說的已經很明白了。」鶴羽真人卻不動氣,漠然掃了陳執一眼道:「而且此次道友之所以帶陳小友來,恐怕只是為了證明小友身世和屍魔殿關吧,既然如此,道友何須過於追究此事?」
裘萬山頓時沉默了,鶴羽真人忽然了一眼陳執,淡淡說道:「當然,裘道友若是硬要給貴徒安個出身,我們天機閣倒是能夠給一個。」
聽到這話,陳執瞳孔猛地一縮,一旁的裘萬山更是猛地起身,渾身魔氣鼓盪,一股股靈壓四散開來,目光兇狠地盯著坐在上首的鶴羽真人,森然一笑:「鶴羽道友,我你是太瞧得起你自己了,莫非你以為同是金丹五重,你就能夠在我裘某人面前放肆么?」伴隨著他的話,一股股陰森恐怖的魔氣幾乎瀰漫在整個大廳,天機閣四名金丹修士臉色劇變。
「裘老魔,你的修為,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了!」鶴羽真人失聲驚呼,一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臉色不停變化。
「鶴羽道友,今天裘某給你們天機閣一個面子,但奉送你一句,別太高自己了,你認為,我們師徒會貪圖你一個天機閣的出身,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什麼東西!」說著,他一收魔氣,一擺手帶起陳執,徑直飛出閣樓,竟然是直接拂袖而去!
閣樓,鶴羽真人和另外三名金丹修士你我,我你,忽然,鶴羽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沒想到這裘老魔的修為竟然精進如斯,恐怕只需十幾年,便能夠進階元嬰了。」
「師兄,何必如此……」一名金丹修士忍不住開口埋怨道。
鶴羽真人聽到這話,搖了搖頭:「我知道師弟想說什麼,不過就算這陳執擁有天機鎖,又如何,別說他的父母根本從查證,便是查到……從小便被父母遺棄,十幾歲便進入了歡歡宗,現在又被裘萬山收為弟子,這樣的人,你以為他會忠於天機閣么?」
「師兄說的對。」另外一名金丹修士開口道:「而且這陳執,不過是黃級靈根,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才能有今天這番成就,真不知道裘老魔是怎麼想的,竟然如此重他,不過這一次,我們也不是沒有收穫,裘老魔已經數十年沒在眾人面前露過手了,此時被師兄一激,卻是意暴露了自己修為,想必這個消息,蒼穹老道會很感興趣吧。」
鶴羽真人微微額首,順著這名金丹修士的話說道:「不過我們畢竟是商人,過兩天,師弟還是帶一斤丹頂鶴茶去一趟歡歡宗吧,算是替貧道賠罪。」
「是,師兄。」三名金丹修士聽聞這話,頓時露出笑容,開始行動起來,很快,閣樓大廳,便剩下了鶴羽真人一人,他靠在椅子上,目露沉思之色。
有些事情,他便是連三位師弟也不方便多說,畢竟按照陳執的描繪,那天機鎖的樣式,似乎是……
想到這,鶴羽真人忽然自嘲一笑,搖了搖頭,就算真是,又能如何,這陳執不過是黃級靈根修士,就算上報上去,恐怕也沒人會理會。
很快,他便將陳執一事拋在腦後,掏出一枚記載著屍魔殿最新情報的玉簡,細細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