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五十章 請幫幫我們
直至瑪卡強行控製著馬車落回了地麵，不遠處落雷的隆隆聲卻依然在繼續。雷光閃爍間，照得他望向雷暴區域的麵龐時明時暗。
沒有了瑪卡繼續設法引雷，光憑一根鐵釺肯定是不可能讓所有閃電都集中於兩個活屍的身上的。不用說，那些沒能來得及逃出落雷區的人，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麥克萊恩先生？”
開口說話的是薩芬娜，就見她從馬車上下來，看著瑪卡的背影試探性地喚了一句。
“對不起，是我沒有聽從你的勸誡……不過，我們也正是因為看到了這場雷暴的發生，才會想要過去的，厄休拉擔心那會傷害到許多人的性命，所以想讓耶爾閣下停止這種大範圍的落雷攻擊。”
“不可能的，”瑪卡背對著她望著那片街區的方向，隨口道，“既然開始了，就隻能等到它結束。”
“可是，”薩芬娜道，“厄休拉有蛇笛，耶爾閣下會尊重她的意願的。”
然而，瑪卡很快便又搖了搖頭。
“這不是聽不聽她意願的事情，”他說，“長角水蛇的落雷魔法一旦啟動，就根本不會再受它掌控了，無論你們怎麽勸它也是沒用的。”
除非能用外力去驅散引雷場的魔力，讓它不再能夠吸引雷電——這一點放在過去瑪卡自然能做到，可眼下他光是把握自己體內的規則力量平衡就已經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卻是沒有那份餘力了。
想到這裏，瑪卡也隻能暫且放下了這檔子事，並且終於轉身看向了已經占到自己身後的薩芬娜……以及她背後的那輛馬車。
“所以說，你姐姐……也就是你們的先知，就是車廂裏這位小姐嗎？”
或許是從瑪卡身上感覺到了幾分威脅感，剛剛還坐在駕車席上的女傭拉爾森女士忍不住也下了車，而且還下意識地往車廂門口挪了挪，擋在了瑪卡與馬車之間。
對此，瑪卡也隻是聳了聳肩。
而就在這時，車廂裏傳出了一個悅耳的聲音——
“麥克萊恩先生你好……我就是格歐費茵家這一代的先知厄休拉。對於不能與你麵對麵交談的失禮行為，我向你表示最真誠的歉意。”
“嗯？”
瑪卡聞言，很快便擺了擺手道：
“這沒什麽……比起你的相貌外表來，我更關心的還是你作出了什麽樣的預言……當然了，興許我也未必就有多麽想要知道預言的具體內容就是了。”
“感謝你的理解和寬容，先生。”車廂裏的厄休拉柔聲道，“至於預言……我讓薩芬娜請你過來商談，也就是為了這則預言了。”
正說著，她忽而稍稍一頓，跟著才繼續道：
“首先，先生應該已經知道了，海爾波目前已經用那吹不散的迷霧籠罩了大半個英國。也就是說，這場災難已經完全開始了——或許它在發展成如今這種情況之前，也曾有過不少預兆，並且說不定也有什麽能夠防止它走到現在這一步的線索也不一定。可是——”
“很顯然，我的先知血脈蘇醒得晚了些，所以我是根本就沒有機會去設法改變些什麽了。而我所能做的，似乎也就隻剩下了將這場災難盡可能地往後推遲一些罷了。”
瑪卡聽著，不由隨之點了下頭。
“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想法，”他說，“我能感受到你心中的那份善良……那麽所以呢？你打算幹預一些事件的發展？”
“是的，”厄休拉道，“事實上，我所作出的一些預言當中，最令我在意的一件事就是海爾波突然拋棄已經占領了的英國，轉而向其他國家發動侵略。而這則預言中的主要人物，似乎便是一名名叫‘戴維森’的老巫師，以及英國的第一王位繼承者。”
“哦？”
一聽到對方突然提及了自己的兩個“老熟人”，瑪卡不禁略略一怔。
“老戴維森和那個王子？”
“沒錯，”厄休拉在車廂內微微頷首道，“根據我的預言所說，英國王子繼承王位的事件，就會引發海爾波的進一步侵略與破壞。至於那位戴維森先生……他則是導致這個情況發生的首要人物。”
瑪卡聽著，隨即挑了挑眉，有些驚訝地道：
“怎麽說？”
“嗯，”厄休拉頓了頓道，“實際上就是，戴維森先生選擇了去與那海爾波進行交易——他用某些‘東西’，為失去自己國家的王子從海爾波手中換回了的英國大半國土。”
“這倒的確是那家夥能做得出來的事情。”瑪卡搖了下頭，如此說道。
而這時，厄休拉才又接著道：
“因此，我讓薩芬娜代我去先接觸了我們比較熟悉的挪威國王，然後又通過與英女王交好的挪威國王聯係上了英女王本人——我和她先做了個交易。”
“讓我猜猜……你是要她廢除了王子的王位繼承權，順帶著交出老戴維森？”
厄休拉聽到後，當即肯定道：
“雖然具體的過程有些區別，不過……的確，結果就如先生所說。”
可是對此，瑪卡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的預言能力似乎很強，”他淡淡地道，“但是我得說，你嚴重低估了改變‘既定未來’的難度——要是預言中的災禍真的那麽容易就能規避掉，那它還會是一個準確的預言嗎？”
而另一邊，厄休拉對此也隻能讚同道：
“我已經意識到這一點了——就比如，這場直擊我們梅拉倫湖的襲擊，就是出乎了我的意料的。我不明白，為什麽在什麽都還沒有發生的時候，海爾波就已經盯上了那個與他尚還毫無關聯的戴維森？”
說到此處，馬車裏頓時傳出了一記幽幽的歎息。
“所以我隻能推斷……因為我的強行幹涉，某些事件也許已經換一了種新的方式提前發生了。”
當瑪卡與厄休拉正進行這番交談的時候，一旁的薩芬娜沒有說完。而直到厄休拉終於稍稍陷入了沉默，聽到姐姐那聲歎息的薩芬娜才忍不住開口道：
“麥克萊恩先生，總之……能不能幫助我們……至少先趕走那兩個正在摧毀我們家鄉的‘惡魔’呢？請幫幫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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