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二十八章 我來承擔
“莎拉，這次真是麻煩你了……我這邊雖然已經勉強算是攢出了一些人手，但卻並不太方便派他們出去辦這種需要動點兒腦子的事。你剛才跟他們進來的時候應該也看出來了，他們目前的狀態，也就是比海爾波的活屍稍微好了那麽些罷了！”
教堂大廳的祈禱席前列，瑪卡正在長桌前半坐半倚著，看起來很是隨意。而就在他旁邊的兩個座位上，莎拉和抱著厄休拉的人偶則並排坐在席位中，聽得瑪卡這番話，莎拉不由輕輕搖了搖頭。
“沒事，我隻是順便而已，將這位小姐從格蘭傑那裏帶出來，沒有耗費太多的功夫。”她說，“至於在韋茅斯港口那邊營地的煉金陣，主要材料都是格蘭傑小姐從布斯巴頓弄來的，我隻是稍稍擺弄了一下而已……當然了，隻靠煉金人偶也沒辦法啟動需要動用精神的陣式就是了，要是我親自去弄的話，效果還能更好些。”
“哦，這就已經足夠了，”瑪卡擺了擺手道，“隻是你這一來一去，大概會令赫敏越發地感到疑惑了。”
“的確，”莎拉聞言，隨即點著頭道，“我在抽離對那隻人偶的控製之前，‘看’到的最後一眼便是格蘭傑小姐那極度困惑的臉——說實在的，我似乎對她感到有些抱歉。”
“抱歉？真的嗎？”瑪卡聽她這麽說，不禁回頭看了一眼，“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對你如今的靈魂狀態可要重新評估一下了！”
莎拉見他扭頭看向自己，頓時兩手一攤。
“別想了，我那不完整的靈魂可沒有成長的可能——我隻是說，我那個時候……也許‘應該’為我帶給格蘭傑的那份困擾感到抱歉，僅此而已。”
“好吧！”瑪卡對此隻能聳了聳肩道，“不過事實卻是，你所做的這些事都是源自於我的囑托，所以你那份抱歉……也就交給我來承擔吧！畢竟……我可不希望你這輩子頭一次感受到的情緒，居然會是‘抱歉’！”
話到此處，莎**時猛抬起頭來，直直地看向了瑪卡那近在咫尺的臉。
“也就是說——”
“沒錯，”瑪卡略略頷首道，“為你補全靈魂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我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在和靈魂規則打交道，雖然實際上這並不是為了你才進行的研究，但是很顯然，我似乎‘順帶著’就找到幫助你的方法了。”
“噢！是不是專門為了我可並不重要，因為這個結果對我來說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了！”莎拉聽過後，她那張精致的臉上立時便露出了一抹可愛的笑容，“我可得再多練練微笑的感覺才行。”
“當然，你完全可以好好練一練，雖說未必需要就是了。”瑪卡輕笑道，“不過在那之前……格歐費茵小姐，接下來就該談一下關於你的事情了。”
從剛才起就在人偶的懷抱裏保持沉默的厄休拉聽到瑪卡終於想起了自己，禁不住又輕聲道：
“麥克萊恩先生……能先為我解答一個疑問嗎？”
“唔？”瑪卡一聽，頓時一攤手道，“自然可以，你問吧！”
“我想知道，你有沒有我妹妹薩芬娜的消息？”厄休拉遲疑著道，“或者說……她是不是就在你這裏？”
瑪卡見她問的是這個，隨即便坦然地點頭道：
“很顯然，你猜得沒錯……事實上，你妹妹她現在就在後殿。”
“真的是你！”
聽到瑪卡親口承認，厄休拉終於還是忍不住激動了起來，隻見她在那煉金人偶的懷裏掙紮了一下，聲音顫抖著道：
“可是，為什麽？我們姐妹好像並沒有招惹——”
然而話還沒說完，她忽然間便愣住了，幾秒鍾後才怔怔地道：
“對不起，麥克萊恩先生……我當初，是不是就不該讓薩芬娜去布洛瓦堡找你？”
瑪卡聞言，不由摸了摸下巴，隨後便直言道：
“就目前的結果來看，我想確實是這樣的——隻要你們好好留在家裏哪兒都別去，那麽就算這場災難遲早會把你們卷進來，起碼也不至於這麽快、這麽突然。”
“也就是說，”厄休拉喃喃道，“這果然是我那蘇醒先知能力後的第一道預言，讓我和薩芬娜入了局？”
瑪卡對於厄休拉的這份沉痛悔悟，卻也隻得歎息著道：
“你知道嗎？在古代魔法界，絕大多數先知都會有一條相同的規矩——‘不為自己預言’。甚至有的還會更加極端，那就是‘隻為與自己完全無關的陌生人預言’……很明顯，先知總是令人敬畏的，乃至於其中還包括了他們自己，因為真正的預言通常都是無法變更的。”
而更要命的則是，那些能引發先知們作出預言的未來事件，往往都是各種讓人不安的大變動。
不過說著這些的瑪卡，卻在最後又忽而一頓，跟著便轉而道：
“但是，格歐費茵小姐，實際上預言都是有著兩麵性的。雖然至今為止的現實肯定讓你無法樂觀起來，可你其實也不必太過悲觀。而且，我還得請你別擔心，因為你的妹妹在我這裏並沒有什麽危險——你知道嗎？其實，你最初在布斯巴頓停留的行蹤還是薩芬娜告訴我的呢！”
“什麽？”厄休拉有些不信地道，“這……不可能！更何況，我已經在我的夢境中清楚地見到了薩芬娜的身影！她……她分明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可我卻對此無能為力……我……”
她說著說著，聲音變得有些哽咽，似乎都忍不住要哭出來了。
瑪卡見狀，忙伸過手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好了好了，你也別著急了……我知道，你現在唯一希望的事情就是和薩芬娜見麵。走，我帶你去見她就行了吧？”
他一邊出言安撫，一邊示意莎拉讓人偶抱著厄休拉起身，末了才道：
“哦，對了！看來你的先知血脈的確是貨真價實的——你的那場夢境沒有錯，薩芬娜眼下卻是不大好受。隻不過……別擔心，很快她就可以重新在你眼前活蹦亂跳了。”
話語未落，他幹脆就親自將厄休拉給抱了過來，轉身往角落裏那扇門走去。
“莎拉，你也跟上吧！接下來還有事要和你說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