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四十一章 有一種信任叫互相利用
“一個倫敦附近，竟然聚集了這麽多的活屍？”
“嗯？哦，這其實已經比之前要少了很多了，上回我和維莉來的時候，市區內幾乎處處都是寸步難行的狀態，可比現在要‘壯觀’多了。”
當瑪卡派遣手下巫師將哈利他們送走以後，他便如之前說好的那樣，與莎拉立即向那位於倫敦市內的英國魔法部進發了。
是的，眼下整個倫敦或許都能算作是海爾波的地盤了。他最後將迷霧覆蓋了近乎全英國大地所製造出來的活屍大軍，已然將倫敦填了個滿滿當當。
好在，瑪卡不久前主動找上海爾波的那一戰便證明了，即便知道這裏是對方的“大本營”，他也完全可以隨時來個“一日遊”。
“我們現在來這裏，那海爾波應該是能夠察覺到的吧？”正跟在瑪卡身後的莎拉稍稍一想，很快便如此問道。
而瑪卡聽了，也很是自然地點了點頭。
“當然，”他說，“那家夥要是發現不了才奇怪！不過沒關係，他現在……多半是沒有興趣來找我的。”
雖然這麽說了，可瑪卡卻並未多作解釋。
而很快莎拉就發現，瑪卡在接近那密布於前方的眾多活屍之後腳步卻絲毫不停，依舊大步流星地往前邁進。於此同時，那些個活屍居然也沒有向他發起襲擊，部分擋在他前方的反而還很是默契地往旁邊走了兩步，陸陸續續給他讓出了道路來。
“放心，隻要跟緊我就不會有事。”瑪卡邊走邊說道，“事實上，導致這些死者複蘇的力量也同樣是靈魂規則，我雖然無法和海爾波一樣掌控驅使它們，可如今也不會被他們攻擊了。”
“也就是說……”莎拉思索著道，“你和海爾波的力量……出自同源？”
“嗯，”瑪卡見她這麽說，倒是稍稍沉吟了一下，而後才搖頭道，“與其說是‘同源’，倒不如說是我也在‘某些因素’的引導下，陰差陽錯地和他走上了一條相類似的道路。”
這麽說著，他略微頓了頓，接著又道：
“要知道，靈魂規則其實是有幾條分支的——海爾波很久以前就走上了其中一條，而我則摸索上了另外一條。然後……該怎麽講呢？我和他所走的路都有著殊途同歸的趨勢，大概就看誰能先走到盡頭、把握住‘成果’了吧！”
如此言罷，瑪卡邊走邊輕輕轉過頭，朝著白金漢宮的方向瞥了一眼。
“所以，”他不由補充道，“自我先前同他最後一次交過手之後，我就在不停地忙碌……而他，我想恐怕也是一樣的。不久前那次活屍潮，大抵就是他為了不讓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或者事來打擾自己而引發的了。”
聽過瑪卡的這番話，莎拉不禁抬頭看了看他的背影道：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還要特意把我叫來這邊，幫我修補靈魂？你……你現在不應該和他一樣加緊鑽研靈魂規則嗎？”
可是，瑪卡卻隨即抬起手來朝著身後的莎拉擺了擺。
“如果我說，我這次幫你……其實是在利用你，你會怎麽想？”他語氣依然很是平靜地道，“就像那對格歐費茵姐妹，我似乎也正在設法利用著她們二人，你不覺得嗎？”
然則，該說不愧是從未有過“情緒”這種東西的煉金人造人的緣故嗎？莎拉一聽，卻很快就非常坦然地道：
“原來你以前就不是在利用我嗎？抱歉，說實話，我一直都認為我們隻是在互相利用罷了……哦，或許等你為我補全了靈魂之後，我還會有點兒別的感受，不過到目前為止我就隻能這麽想而已——”
說到這兒，她才抿了抿嘴道：
“因為我判斷你應該不需要那些正常人所謂的‘善意的謊言’來加以哄騙，所以這些都是我的實話。”
“哈哈！”瑪卡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笑了幾聲，“好！我覺得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純粹的笑過了，我得謝謝你！然後……嗯，‘隻是在互相利用罷了’……說得好，還是你看得透徹啊！興許，沒有感情也未必總是壞事。”
老實說，莎拉其實說得很正確——至少瑪卡是這麽覺得的。
因為從根本上來說，互相利用其實也未必就是什麽糟糕的事情。隻需要雙方心裏都很清楚，並且彼此都不介意被對方利用，那這或許也就是真正意義上的“信任”了。
“什麽意思？”莎拉覺得自己有點兒沒聽懂，於是問道。
“沒事，”瑪卡搖搖頭，“等你擁有了自己的情感情緒，到時候以你的聰明，自然而然地就會明白了。”
話音未落，他腳步突然一頓，隨後便扭頭望著一側道：
“哦，我們到了！”
……
為了補完莎拉那“天生”有所缺損的靈魂，瑪卡領著她前往已然成為了敵方陣地的前英國魔法部。
而差不多就在同一時間，哈利他們則又已經到了需要直麵戰鬥的時刻。
韋茅斯市郊，新一波活屍潮正在逼近。說實話，這次活屍潮的數量倒還比不上之前那一次的級別，似乎隻是上回自東奔襲而來的活屍又再次聚集了一部分，並最終朝著韋茅斯港口這邊湧了過來。
隻是，數量“不多”那也隻是相對而言的，在受赫敏的調動駐紮此處營地的那些巫師看來，山那頭瘋狂湧至的活屍群簡直就像是一群餓狼般驚人。
“哈利，我現在甚至都覺得……瑪卡好像是故意把我們給轟回來的了，就為了讓我們及時趕回來應付這場危機的！”
正與哈利他們一同站在路口處的納威緊握著魔杖，忍不住如此說道。
“‘故意的’？也許吧！故意的可能性確實很大……隻不過，我總覺得應該不是為了這場屍潮。”哈利也提著格蘭芬多寶劍，蹙著眉道，“如果隻是為了這個的話，他為什麽不說清楚呢？這完全隻需要一兩句話就行了吧？”
“先別琢磨這個了，”金妮在他倆身後催促道，“現在最擅長大範圍攻擊的布洛瓦先生可不在這兒！我們得早些行動起來了……要不然，如今這個營地就算有了煉金術防護，港口也遲早會被湧過來的活屍群給占據的。到時候，那些幸存者就該被堵在裏頭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