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九十章 霧與雲
“霍恩海姆小姐，將來這場災難要是能結束……等霍格沃茲重新開課了，我一定請麥格教授重開煉金術課程，聘請你去擔任教授！”
看著那九個煉金人偶騎著莎拉特製的掃把，跟在身後穩穩地飛行，赫敏忍不住對莎拉如此說道。
然而，莎拉卻很快就搖了搖頭。
“你這話，當初麥克萊恩倒是也曾對我說過，”她說，“不過……我倒是可以抽空把我讀過的一些書總結一下，編一部煉金術教材出來。至於教授，就還是算了吧！我不喜歡、也不擅長教人。”
“你有試過嗎？”赫敏邊飛邊問道。
“沒有，”莎拉聳了聳肩，“隻是比起教人學習來，我更習慣借助精神煉成，將能力直接印入對方的靈魂裏——瞧！就像後麵那九個一樣，簡單快捷、還更有效。”
聽得莎拉這麽說，赫敏不禁又回頭瞥了一眼，卻聽莎拉此時又補充似的道：
“當然，這肯定沒辦法百分之百地成功……實際上，成功率也就五、六成而已！靈魂這東西，是很脆弱的，這也是最近在麥克萊恩的幫助下才真正明白的。”
在借瑪卡之手補全靈魂之前，莎拉最多也隻能製造出沒有靈魂的煉金人偶，驅使起來全靠她自身的精神意誌。而現在，在初步體會到了靈魂的奧妙以後，她終於也逐漸走上了當年菲利普斯曾經走過的道路。
如此頻繁地製造煉金人偶，不單單是為了對付活屍大軍，更是她在體悟人類的情感情緒的同時，所嚐試的一種印證方式。
或許，將來她也可以像製造出她的菲利普斯那樣，製造出一個類似於自己……乃至超過自己的真正的人造人。
隻是，那卻一定不是為了完成菲利普斯的夙願了。非要說的話，這或許便是她自己的人生，她自己的心願。
就在兩人隨口閑聊之際，英吉利海峽便已然逐漸被她們飛越了大半——遠遠的，已經能夠望見那片充滿了陰影的英國大地了。
而也正是這一刻，赫敏與莎拉不由得便雙雙停下了口中的話題，尤其是赫敏，她的臉上已經逐漸顯露出了頗為嚴肅的表情。
“迷霧……消散了？”
更準確的說，其實是消散了大半，但仍多少有些淡淡的殘留。往那海岸上看，更遠處的地方依舊有些朦朦朧朧的，不過的確，視野已比過去要清晰了不知道多少。
然而，原本籠罩著英國的灰霧也並不是消失了，它們隻是……似乎是集體上升到了高空，化作了連綿不斷的雲層，依然將陽光遮得嚴嚴實實。
沒有了迷霧籠罩的英國，不再如過去那般伸手不見五指，但那低矮好似就蓋在頭頂的灰色雲層，卻反而讓人心中多了更多的壓抑。
不過更重要的就是，活屍大軍的存在感，也隨之變得前所未有的強烈。
不多時，赫敏與莎拉便在港口碼頭上稍稍懸停，朝著前方更仔細地打量了起來。
“原本的韋茅斯營地區域內倒確實是沒有活屍了，那邊外圍好像也有格歐費茵的黑焰巫師在阻擋它們進來，”莎拉仍然很是平靜，遠遠地望著城市方向道，“隻是……她們姐妹倆去哪兒了？”
“應該是在你施加了煉金術的那棟小樓裏吧？”赫敏朝前麵的那片空地上望了一眼，如此說道。
可莎拉卻立刻一搖頭道：
“沒有，她們不在裏麵。裏頭隻有……嗯？幾個麻瓜？”
“麻瓜？”
赫敏聽著，不由一愣——這裏為什麽會還有麻瓜在？他們不應該是頭一批安排撤離的嗎？起碼那些撤回格蘭傑營地的巫師都是這麽說的。
“總之，我們先進去看看吧？”
赫敏扭頭問了一句，卻見莎拉無所謂地點了下頭，兩人頓時壓下掃帚往下落去。而在她們倆身後，九個人偶也緊跟著一言不發地開始下降。
當然了，莎拉的煉金人偶本來就都還沒有說話的能力就是了，它們隻是人偶、是工具，可還遠遠稱不上是“人造人”。
幾分鍾後，進到了小樓內的莎拉便毫不遲疑地帶著赫敏一路上到了二樓，推開房門進到了廚房裏。
“哧——”
下一刻，就見一名個子較大的人偶單手就將碗櫥輕而易舉地扒拉到了一邊，在輕輕叩了叩那扇緊閉的庫房門之後，重又退到了莎拉的身後。
莎拉一攤手，向赫敏示意了一下。
“開門出來吧！我是赫敏·格蘭傑。”
不論躲在裏麵的都是些什麽人，讓赫敏開口都會比較合適——很顯然，可沒有多少人是認識莎拉的！
“格蘭傑小姐？”
老實說，在聽到碗櫃被推開的時候，躲在裏頭的羅溫警官他們可是著實被嚇了一跳，因為兩人過來時根本就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可是在聽到是赫敏之後，他們便又立刻鬆了一口氣。
“吱呀。”
房門被羅溫從裏麵打開，而後就見他小心翼翼地朝外麵望了一眼，在切實看到赫敏以後，才趕忙走出來道：
“噢！那位小姐說得沒錯，你們果然沒幾天就來了！嘿，都出來吧！這回我們是真的有救了——我們可以去法國了。”
而正是在聽到他這句話時，赫敏當即追問道：
“‘那位小姐’？是格歐費茵小姐嗎？”
“呃，是的。”羅溫警官聞言，忙又回過身來道，“她們來這兒休息了兩天，然後……外麵似乎又發生了什麽變化，她們又走了——這已經是好幾天前的事情了！”
“難怪……”
一想到之前那些沒能送到的信件，赫敏不由恍然地點了下頭，可緊接著卻又立馬緊蹙起了眉頭。
“她們有說去了哪兒嗎？”
“哦不，沒有。”在說到這裏時，羅溫警官還很是無奈地兩手一攤道，“那位叫厄休拉的小姐倒是還好些，另一位可就……我們甚至都不大清楚她叫什麽名字！不過總的來說，她們基本上就沒怎麽和我們有過交流。”
“這倒也不是什麽叫人意外的事。”莎拉平靜地笑了笑道。
“反正，我覺得她們應該沒跑太遠，”赫敏想了想道，“薩芬娜的那些黑焰巫師，還都在那邊守著呢！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