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一十七章 又見迷霧
“……根據赫卡忒不確定性理論我們可以知道，在施展所有變形咒的時候，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完全想象’。也就是說，無論我們平時有多麽努力地學習研究物質的性質體現，在實際運用中，我們也都是‘大意粗心’的。我們無法將所有細節都全部顧及到——是的，我也做不到。”
“但是，為什麽我們在這麽‘馬虎’的情況下仍舊可以將變形術施展成功呢？或者說，為什麽我們仍能夠通過不斷的練習，從而顯著地提升變形的成功率呢？這其實是因為，我們每一次施展成功，就都會在我們的潛意識中留下一些痕跡，它們會在無形中幫助我們下一次的施咒……”
“因此，不斷的練習肯定是很有其必要性的，請大家平時課後也不要懈怠。即使實際運用時我們總會變得‘馬虎’，但是日常堅持練習，仍舊會給我們帶來極大的幫助。”
麥格教授在講台上認真地講著課，在解釋枯燥的變形學理論的同時，卻還不忘鼓勵大家在課後自我練習。
不過說實話，在麥格教授的課上，像這般刻意的提醒以前其實還是相對較少的。隻是最近歐洲那邊的形勢愈發地嚴峻，也令她心中塞滿了擔憂，以至於情不自禁地想要讓學生們能夠盡快地成長起來，多多少少獲得一些可供自保的能力。
然而，這世上天才往往是少數，幸運也不總是光顧。學習的事情，肯定是急不來的。
可即便如此，小巫師們也都盡力地聽著。
毫無疑問，事到如今，船上的學生們之間也早就對外界的情況有了諸多的猜測。哪怕教授們並不常和他們說起具體的事情，可船這麽長時間不靠岸，總是有原因的不是嗎？小巫師們可都不是什麽笨蛋。
而也正是在教授心中擔憂、學生暗暗忐忑的此時此刻，突然有一名座位比較靠舷窗的小巫師突然像是瞥見了什麽似的，忽地愣了一下。
“誒！快看，外麵起霧了——”
他伸手捅了捅旁邊座位的同學，看著窗外小聲說道。
是的，外麵海上好像有點起霧了——這可不是像英國大地上的那種詭異的灰霧，隻是很普通的霧氣罷了。
顯然，海上起霧也不是什麽罕見的事情。時而風大些的時候，海麵上往往就會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而要是有時候霧氣很大，那或許就意味著暴風雨要來了。
而事實上，在這段時日的航行中，即便是非常可怕的海上雷暴天氣大家也已經經曆過不止一回了。
“有什麽大不了的……別走神！這可是麥格教授變形課，你不要命啦？”
那名被他用手指戳了一下胳膊肘的同學頭都沒有動一下，隻是用非常小的聲音像這樣埋怨了一句。
“可是——”
那名小巫師又忍不住扭頭去看了看，卻見舷窗外的霧似乎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濃，甚至很快窗上就被糊上了一層水汽，變得什麽也看不清了。
不過，一想到同學說的也是實話，這似乎的確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可是……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什麽很大的東西從外麵過去了。”他不禁小聲嘀咕道，“嗯，算了……朦朦朧朧的也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這麽一想，他這才又強迫著讓自己回到了仔細聽課的狀態，將心中的疑惑暫且拋到了腦後。
隻是，迷霧是貨真價實的迷霧，而他所看到的巨大陰影，卻也同樣並不是錯覺。
……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正在上麵的甲板上和妹妹提婭隨口交談的斯內普忽然微微蹙了蹙眉，複又轉過身去望了望船舷外的大海。
“又起霧了嗎？”他稍有些煩悶地嘟噥了一聲。
“嗯，”提婭聞言，也不由稍稍一頓，附和著道，“每次起霧，總是會讓我想起當初洛哈特先生的那場表演……麥克萊恩先生的魔法真是奇妙。”
“那隻是借助了鄧布利多的冥想盆而已。”斯內普這麽說著，而後才又補充似的道，“不過，那小子的天賦和能力也確實還行。”
“你又來了，”提婭眨巴了一下眼睛，“就不能真心實意地稱讚一下別人嗎？”
可斯內普卻隻是不甚讚同地搖了搖頭。
“真正有本事的人，可不需要我的稱讚。”
他隨口這麽說著，視線卻在海上那越來越濃的迷霧間不斷逡巡著。因為就在此刻，精通大腦封閉術的他已然隱隱約約地察覺到了，似乎有某種精神力量正在霧中悄然彌漫開來。
可是，他又找不到那種力量的源頭究竟在哪裏。
“提婭，回船艙！”
“噢，當然，霧突然變得這麽濃，衣擺都快要被濡濕了。”
話音剛落，就見斯內普率先快步往艙門走去。她一見，也趕忙邁開腳步追了上去，兩人轉眼間便鑽進了船艙內。
“平安鎮守。”
剛一進艙，斯內普抽出魔杖反手便是一個魔咒，直接將艙門給封住了。看到霧氣不再從門的縫隙間鑽進來，他這才兀自點了下頭，而後沿著過道徑直往船的後半段大步走去。不過在走了一步之後，他卻又忽然頓了頓步子，扭頭看著提婭道：
“還愣著做什麽？跟上來。”
落在後頭的提婭這會兒還正在看斯內普封住的艙門，聽得對方提醒，她才也趕緊繼續跟了過去。
這段時間與斯內普相處，她對這個親哥哥多少也算是有些了解了。眼下對方這麽做，不用說，恐怕是有什麽情況發生了。
而片刻之後，斯內普便途經麥格教授正在授課的船上教室，他想了想，這才又在教室門前停下了腳步，伸手敲了敲門。
很快，就聽到裏頭的講課聲停了下來。
“請進。”
麥格的聲音剛想起，斯內普就打開了教室的艙門，往裏走了一步衝著講台後的對方道：
“有點情況，課先暫停一下吧！”
因為在學生麵前不方便細說，斯內普隻是這麽提了一句，隨後便立刻轉身離開了教室，繼續往走廊的另一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