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一十二章 錯失線索
“請再給我來一杯果汁，謝謝……嗯，什麽口味的都可以，麻煩你了女士。”
約翰手裏捏著一塊用料實在的餡餅，衝著對方點了點頭，用行動表示自己的感謝。雖然這份謝意多少有些虛情假意，但在這裏，約翰相信大概每一個細節都是有必要去注重的。
看著那位長著四隻胳膊六條腿的所謂“女士”默默離開去取果汁，約翰這才一邊咬下一口餡餅緩緩咀嚼，一邊繼續望著空處兀自出神。
這裏是餐廳，富麗堂皇卻又空曠無人。
在這裏負責準備飲食的，就是先前在側殿為他端上茶點的那位“女士”。老實說，約翰在進來這裏看到對方時，心裏已經沒有太大的意外了。因為他早已發現，如今這座白金漢宮內“人”影異常稀少。所以雖然還不清楚為什麽，可約翰大概已經知道，接下來自己多半不會看到太多不重複的麵孔了。
至於說在餐廳這裏負責餐點飲食的這位“女士”……由於對方似乎相當地沉默寡言，約翰在一開始就已經將對方排除在“可以進行交流試探”的目標人選之外了，因此他對對方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即使對方那外表相貌，絕對是他在抵達如今這倫敦後所遇到的對象中最……呃，怎麽說呢？最特別……不，這裏或許應該更誠實地說，那是看起來讓人感覺最“惡心”的活屍，沒有之一。
但是與其為一個貌似完全無法溝通的對象白費心思，約翰此時還是更願意將精神花費在其他的突破口上麵……就比如說，之前在這樓上一眼瞥見過的那麵浮動的窗簾。
當時在估算到那扇窗戶所在的房間應該就在拐角過去的長廊上之後，約翰想了想，並沒有貿貿然地去試圖確認什麽。原因剛剛其實已經提到過了，就是因為他發現宮殿內的“人”是異樣地稀少——所以那也就意味著，每一個能在這裏遇到的“人”，都值得他小心對待。
“嗒。”
驀然間，一個杯底接觸桌麵的輕響聲，稍稍打斷了約翰的思緒。
“噢，謝謝。”
看著對方放下一杯果汁，而後便用其中一隻手端著空了的托盤慢慢退開，對於約翰的道謝沒有任何額外的反應。約翰眨了眨眼睛，也沒有說什麽，隻是伸手端起那滿滿一杯看起來是橙子汁的飲料淺淺地嚐了一口。
果汁不是新鮮的，淌過舌尖，留下些微的渾濁與澀意。約翰沒有再去在意這果汁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因為多半也是原來白金漢宮內的存貨，能喝的話喝就是了。
而那位“多手多腳”的活屍女士似乎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打算，她大概是朝著約翰微微地點了下“頭”，緊接著便“踢踢踏踏”地重又走進了餐廳一角的那扇側門，或許是回她的廚房去了。
片刻之後，仍在餐廳內就著果汁胡亂吃著餡餅的約翰就隱約看到，那道看起來就很驚悚的眼熟身影便在半開的側門外一閃而過。那位“女士”某一隻手裏似乎提著什麽東西，獨自又往別處去了。
“嗯……是去給別的什麽人送吃的嗎？也許就是在‘那個房間’裏住著的人？”
雖然不能夠說是很確信，可如果自己真的猜對了的話，那麽也就是說……那個房間裏住的應該就不是“活屍”——事到如今約翰也好歹算是明白了，活屍一族雖說也能吃東西、甚至還能學著做出來不少甜品美食，可它們對這些人類的食物卻並沒有什麽依賴性。
於是，在不吃任何東西也不會影響生存與活動的情況下，這些隻能滿足口腹之欲的事物，大概也就隻能歸類為它們的一點兒小小興趣罷了吧？
但是人類不一樣，如果不吃不喝，不論是麻瓜還是巫師……抑或是其他任何魔法、非魔法生物，都是會死的。
“是霍格沃茲的格蘭傑小姐她們嗎？如果是的話，那就說明之前那位‘活屍小姐’是騙了我的……而這又意味著什麽呢？不希望讓我知道這裏還有其他人類在？”
雖說肯定無法憑借這點猜測就推斷出什麽來，甚至說不定連這點猜測都是錯的——也許對方隻是給它們那位“主人”送去一些聊以消遣的酒食呢？
“一無所知的感覺真是不太好啊！就沒有人能過來陪我說說話麽？”約翰將杯中的橙汁一飲而盡，而後砸吧著嘴如此自語道。
話音稍落，餐廳內依舊空曠無人，除了他自己。那自言自語般的話音顯得有些大了，在這偌大的廳內微微回響了一下，隨後才重新歸於安靜。
約翰左右望了兩眼，這才獨自搖了搖頭——就真的沒人在暗中監視自己嗎？
“說不定我還是把自己想得太過重要了。”他聳了聳肩，一時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在匆匆吃完了盤中的餡餅後，約翰沒有再特意去等那位長相驚悚嚇人的“女士”歸來，就一個人從餐廳的正門那邊離開了。而不久之後，對方才又提著餐籃從側門經過，在望見餐廳內已經空無一人時，才推開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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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約翰所坐的圓桌上擺著殘留了些許麵渣的餐盤和空空如也的高腳杯，她不動聲色地收拾了起來，然後一並放進了臂彎的餐籃內，隨即轉身走出餐廳離開了。
在打開那個藤編餐籃的驚鴻一瞥間，竟是一個麵色蒼白、眼神呆滯的頭顱，占據了餐籃大半的空間。
若是約翰能看到它的話，他一定會覺得很熟悉，因為這張麵孔的主人，叫做“曼斯特·瓊克爾”。
……
走出餐廳的約翰沒有再隨便亂走，更沒有一個衝動就放棄自己一直以來的謹慎跑去某個房間試探什麽，他打算這就直接回房去休息了。
不過在途中，他還是稍稍順路去了一趟花園那邊。
事實上，就因為如今整個英國絕大部分區域都處在長時間的陰暗之中，再加上前段時間以來倫敦市區被整個兒冰封，原本護理完好美不勝收的白金漢宮花園，大部分植株都早已枯敗不堪。
簡而言之，這裏其實沒什麽好看的。
所以，約翰當然不是來欣賞什麽美景的，他隻是姑且想與眼前這位活屍少女“白夜”搞好關係罷了。
至少在他看來，這裏大概也就這位“女孩兒”最容易接觸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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