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驅寒
隻是,清荷覺得這件事情是需要和宮如熙說的。
而子越卻覺得,兩人難得有獨處的機會,不能因為盛京城內發生的事情,破壞這種氣氛。
兩人開始有了爭執,並且各執一方,誰也不聽誰說的。
什麽都不知道的宮如熙,就隻有一個想法,想要知道慕雲瀚到底什麽時候能好轉。
她站在床榻邊上,看著躺在床榻上,嘴唇發紫,神情焦慮的慕雲瀚,倒也是感到了內疚。
內心的愧疚,就猶如是海水般,徹底是將她給淹沒。
“對不起,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為了我做了什麽。”她隻是一直在想的是報仇。
同時,也因為自己太過於固執,導致身邊的人受傷。
輕柔的聲音,帶著哭腔。
聲音雖然很小,但對於本來就很敏感的慕雲瀚來說,還是被吵醒了,睜開眼睛時。
這會的他抬起厚重的眼皮,注意到了站在床榻一側,正在和自己訴說愧疚的宮如熙,當即就明白了其為何這般地說著,伸出手來,緊握住其的素手。
那冰冷的溫度,一點都不像當初宮如熙對慕雲瀚的認知。
她的心再次沉下去,連忙是要將慕雲瀚的手,再次伸入被窩:“慕雲瀚,你現在別……”
慕雲瀚卻死死地握住宮如熙的手腕,低沉的言語內,帶著特定的溫柔:“即便是在給我另外一個選擇,我還是會做出當初一模一樣的選擇,並且不會覺得為了你那麽做,就會後悔。”
宮如熙從來都沒有被這麽對待過。
以前的她在前世很早就和慕秋寒在一起了,根本就不知道女人被嗬護的時候,到底是怎樣感覺。
現在對方這般地做,真的好嗎?
她不理解的同時,也會產生質疑:“你就不擔心,我到時候利用你的感情,去報複皇子寒。最後……我在利用完你之後,就一腳將你踢開嗎?”
“不會。”慕雲瀚語氣篤定:“我堅信地認為,你絕對不會做出那麽過分的事情。”
宮如熙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覺得心情複雜,抽回手來,隻是讓慕雲瀚睡覺。
慕雲瀚並未閉上眼睛,整個人都很有精神地望向了站在對麵的宮如熙。
眼皮卻因為抵擋不住疲倦,正在往下滑落……
宮如熙不知道為何在看見慕雲瀚這樣時,竟然開始唱起了小時候的歌謠。
歌謠的聲音很輕柔,卻也是緩解了慕雲瀚的緊張。
慕雲瀚漸漸地入睡。
宮如熙放心,起身,打算往前離去。
突然身後一道強有力的臂彎,緊緊地抓住她的素手。
她好奇地轉過頭去,發現抓住自己的人是慕雲瀚:“你現在中毒了,身子骨本來就比常人還要虛弱很多。現在你也別說話,好好地休息片刻。”
慕雲瀚搖頭,根本就不想要讓她離去:“不行,你隻能是留在這裏,不然我不睡。”
之前宮如熙根本就不知道慕雲瀚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麵,愣在原地,無奈極了:“慕雲瀚,你不是孩子了,怎麽能……說出……”那樣的話呢?
那五個字,卻始終說不出來。
尤其是她看見慕雲瀚強忍住身上的疲倦感,明明身上都沒有多少的力氣,就是不願意讓自己離開。
她深吸一口氣,做出了妥協:“罷了,我哪裏都不去,就好好地陪你。”
慕雲瀚並未是放手,而是試探地問道:“就算本殿睡了,你也不能走?”
在外人眼裏麵,慕雲瀚是本朝的三皇子殿下,生母為皇後,親生父親是當場帝王。
這樣高貴身份的慕雲瀚,應該是過著眾人想要,又得不到的生活。
然而,慕雲瀚卻能表現出想要去依靠她的感覺。
這也是讓她覺得驚喜的同時,卻又嘴角上揚,跟著點頭。
她在這一瞬間,再也不想要知道其他的事情,隻是想要單純地陪伴慕雲瀚。
許是她的承諾,以及那真摯的眼神,都讓慕雲瀚漸漸地放鬆,再一次進入睡眠。
宮如熙這一次發現慕雲瀚入睡時,根本就沒有辦法抽回自己的手,無奈一笑。
最後她為了維持那樣的姿勢,隻能是半蹲下來,將手支撐著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也感覺到了疲倦,正閉上眼睛,想要入睡的時候。
一道虛弱的聲音,從前方響起來。
“唔,好冷,我好冷!”
這個聲音,也是把宮如熙嚇到了,連忙看向了聲音的來源處。
當她發現慕雲瀚全身發抖,牙齒也是在打架,伸出手來,拚命地想要將自己的身子給焐熱。
她當即是將外衣給脫去,想要蓋在他的身上。
清荷見狀,連忙是走進來,將另外一件華被,直接蓋在慕雲瀚的身上,關心地說道:“小姐啊,你現在身子骨也不是很好,豈能是將外衣給三皇子穿呢。”
對於清荷來說,三皇子是自己的先主子。
而宮如熙卻是現在的主子。
這前主子很喜歡現在的主子,自然也是不希望其真的犧牲太多。
宮如熙看著蓋在慕雲瀚身上的被子很溫暖,對方舒服地呼出一聲後,便閉上雙眼,打算入睡。
她這才放心,沒再次將外衣脫去,而是問道清荷:“三皇子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這種感覺,好像是寒氣入體。
想到這裏,清荷都無奈了:“小姐,三皇子本來身子骨就不好,寒氣重,卻為了你再一次吸入寒毒。現在身子骨就比以往都還要敏感很多。”
宮如熙萬萬都沒想到,慕雲瀚為了自己做到了這樣的地步。
她感覺到內疚的同時,還是想要擔負起所謂的責任:“那有怎麽辦法才能驅走體內的寒氣呢?”
清荷擔心宮如熙也為了慕雲瀚做了更多傷害自己的事情,故而說道:“清荷覺得,隻需要陪伴三皇子。那他一定是沒事的。”
宮如熙總覺得怪怪的,卻說不上來:“是嗎?”
清荷點頭:“是啊,小姐。我怎麽會欺騙你呢?”
宮如熙也沒在多問,而是讓清荷離去,喊來了子越。
還沒等清荷和子越打聲商量。
子越就過來了,做了個標準的行禮姿勢:“子越叩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