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第420章 有你在身邊就好(1)
顏汐若看著眼前婦女黝黑的臉龐,粗糙的皮膚,那純樸老實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敢和王儲作對的人。
一般的農村婦女哪會有這等膽量?這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婦人眼底帶著濃濃的敵意,面色猙獰的瞪著顏汐若,「你想幹什麼?我什麼都不會跟你說,快點滾開!」
婦人情緒異常激動,對顏汐若蹬鼻子上臉的,只差點沒有動手趕人了。
顏汐若也不介意,她坐在婦人旁邊,拿出紙巾替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婦人甩開她的手,一臉防備的瞪著她,「少假惺惺,滾遠點!」
顏汐若收好紙巾,她看著婦人懷裡抱著的阿海的遺像,她輕聲說道,「其實我很能理解你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半年前,我的哥哥也離我而去了。」
女人綳著臉,沒有理會顏汐若。
顏汐若也不在意婦人的態度,她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可是人死不能復生,我們活著的人只能節哀順變,早點讓逝者入土為安才好。」
「我看你就是王儲的說客吧?現在我侄子被人活生生踢死了,公道還沒討回,就算入土為安了,他在地底下也不會安息。」
「大姐,據我了解,你侄子被關在看守所時和人發生了衝突,身體受了重傷才會導致意外死亡,你看過法醫的解剖報告了沒?」
「什麼報告?我看不懂,我只知道是王儲一腳將我侄子踢死的!」
顏汐若發現,這個婦人提到阿海時,並沒有發自內心的傷心,而是帶著一股難以掩飾的憤怒。
自己的親侄子和哥哥死了,一般來說,會泣不成聲,情緒崩潰,可婦人只是兩眼通紅,情緒激動和氣憤。
她氣憤什麼呢?
氣憤夜爵墨踢死了她的侄子?
這似乎有點不符合常理……
顏汐若看到婦人手腕有個用筆畫著的手錶,一看就是出自小孩的傑作,她又朝鬧事的群眾看了看,發現沒有小孩子。
「大姐,這是你孩子畫的吧?畫得還挺好看的。」
婦人朝自己手腕上看了一眼,一直乾乾的眼眶裡,瞬間溢滿了淚水,她別過頭,用手背抹了下眼淚,「你這個女人究竟哪裡來的?我的事不需要你問東問西,趕緊滾遠點!」
顏汐若看到婦人傷心難受的樣子,心裡咯噔了一聲。
難道,女人的孩子被人抓走了嗎?
她也是被逼無奈的跑來污衊夜爵墨的?
「大姐,你的孩子一定特別乖巧可愛吧?我想你也一定特別的疼愛他,你替阿海討回公道的事雖然也要緊,但你得注意自己的身體啊,今天差不多四十度的高溫,要是你一直在這裡不吃不喝的暴晒,你身體垮了,以後誰去疼愛你孩子呢?」
婦人抹了把眼淚后,眼眶紅紅的看向身邊這個嘰嘰喳喳的纖瘦女人。烈日將她清秀的小臉曬得紅撲撲的,清澈明亮的杏眸裡帶著對她的關心和擔憂,柔聲細語的,像一股清泉,能安撫人內心的焦燥和灼熱。
顏汐若將礦泉水瓶蓋扭開,她遞到了婦人手中,「先喝點水,不然等會兒真要中暑了。」
女人遲疑了幾秒后,接過礦泉水瓶。
喝完水,秘書長帶著酒店的工作人員過來,替鬧事的每個村民都發了盒飯。
婦人一開始也不肯吃,後來在顏汐若的勸慰下,她勉強吃了幾口。
夜爵墨本來跟這些村民安排了酒店,但他們不肯離開,也不肯上去跟他談,再這樣鬧下去,對他和皇室的影響都不好。
下午兩點。
金翊宮大門打開,高大挺拔的男人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沉步走了出來。
他如雕塑般的面色冷峻沉著,身上那股凜冽迫人的氣勢不論在什麼場合都是一成不變。看著人頭攢動的廣場,他面不改色的走了過來。
抗著長槍短炮的記者沖了過來,警衛將他們攔住,但記者們一個又一個尖銳的問題接踵而來。
「王儲殿下,您是為了將小王子媽媽搶回來,才踢死了她的丈夫嗎?」
「您怎麼看待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
夜爵墨眯了眯幽深的狹眸,眸色深處劃過一抹陰沉,但他始終緊抿著薄唇,沒有吱聲。旁邊的秘書長回應道,「各位媒體記者朋友,這件事我們會召開新聞發布會進行澄清,大家有什麼疑問,到時新聞發布會上再發問。」
警衛將記者們擋在兩邊,夜爵墨走到鬧事的村民跟前。
顏汐若在夜爵墨出來的一瞬,就站到了一邊,看著他正義凜然的樣子,她相信,他一定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
夜爵墨身上凜冽的氣勢不變,他站在一眾村民面前時,大家都稟著呼吸,眼神各異的看著他。
「各位村民,阿海和他父親的死,三天之內,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和交待。」
他剛毅峻峭的臉龐,漆黑深邃的眼神,正義凜然的神情,自然而然的讓人敬畏和信服。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儲,肯親自出來給他們一個交待,已經是給足了他們面子。按理說,單純的老百姓會乖乖到他安排的酒店等消息。
但是,其中一個瘦骨如柴的年輕男子站出來對抗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你已經害死了阿海,將我們安排在酒店,誰知道你是不是想秘密處決我們?」
年輕男子話一出,其他村民都紛紛議論起來。
夜爵墨眼裡閃過一抹陰鷙,這個時候,很顯然不能用武力解決。雖然他是王儲,但現在媒體都在,和群眾對著干,只會讓大家覺得皇室仗勢欺人。
年輕男子的挑事,讓村民們都不肯離開,阿海姑姑也開始大聲嚷嚷,讓夜爵墨現在就給她一個交待。
顏汐若見此,她叫來一個警衛,低語了幾句后,警衛將她要轉達的話告訴了秘書長,然後秘書長將話轉告給了夜爵墨。
「殿下,剛剛顏小姐和阿海姑姑聊過,她猜測阿海姑姑的孩子被人抓走了,她擔心孩子的安危只能受人威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