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莞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那晚她雖然沒有看清楚壓在米婭身上的那個男人的長相,但聲音她聽到了啊!明明和凌之寒一模一樣。
如果凌之寒沒有騙她,也就是說,米婭找了個和凌之寒聲音一樣的男人出軌了?
顧莞兒用手撫了下額頭,心裡騰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米婭出軌還不關門,是不是故意讓她聽到的?
難道,米婭知道她和凌之寒以前的關係了?
還有凌之寒,大晚上的跑來跟她解釋,又是什麼意思呢?
莫非他心裡還是有她的?
顧莞兒嘆了口氣,將自己的腦袋蒙進被子里,又翻了個身後,強迫自己入睡。
……
翌日。
顧莞兒是在一陣清脆的鬧鐘聲中醒過來的。
從鎮里到山區只有早上和下午兩趟車,顧莞兒想早點看到兒子,就算再困,也得從床上爬起來。
洗漱,換了套運動裝后,她提著行李走出房間。
走到對面房門前,她深吸了口氣,抬起手敲門。
既然凌之寒也是去見兒子的,她和他還是一起去好了。
關係弄太僵的話,兒子在其他小夥伴面前也會沒面子的。
敲了好一會兒,沒人理會。她又按了按門鈴,依舊沒人。
打掃衛生的服務人員過來告訴顧莞兒,「住在這間房裡的先生天還沒亮就退房了。」
顧莞兒愣了愣。
倒是沒料到他那麼早就離開了。
他起那麼早,應該是租車去山裡的吧!
顧莞兒咬咬唇,胸口有些悶沉。
莫名其妙有些不舒服起來。
明知道她也要進山的,為什麼不和她一起?
就算昨晚誤會他了,後來,他不也主動解釋清楚了嗎?
顧莞兒意識到自己又開始在意凌之寒的一舉一動了,她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
她不是討厭最憎恨他的嗎?
為什麼,心態,又在慢慢發生改變?
就因為昨天他到警局救了她,然後還非常英武霸氣的打倒了幾個小地痞?還是他沒有和米婭shang床?
他有沒有和米婭shang床,也是他的一面之辭?她為什麼要那麼相信他的話?他一解釋,她就沒有任何懷疑?反而還覺得米婭很有心計?
顧莞兒哀嚎一聲,在心裡默念了一句:顧莞兒,你醒醒吧,別再在同一個男人身上栽跟頭了!
……
顧莞兒差不多中午時分到的大山上。
這裡比她想象中的要好許多,後來她才了解到,教學樓,圖書館,宿舍全部都是新建的,直接由凌氏慈善基金撥款發放。
小寶早早地就等在了學校門口,看到顧莞兒過來,他興奮的撲進了她懷裡,「媽咪,你終於來了,我都想死你了!」
「媽咪也好想你啊,寶貝!」顧莞兒雙手捧著小寶漂亮的臉蛋,她眼裡露出心疼的神色,「你晒黑了,也瘦了。」
「爹地說我更man了。」
顧莞兒嘴角抽了抽,「你這麼小,要什麼man啦!」說著,朝學校裡面看了眼,沒有看到凌之寒的身影,她小聲道,「你爹地呢?」
小寶聽到顧莞兒的話,他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
顧莞兒以為自己臉上有髒東西,她摸了摸,「寶貝,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媽咪?」
小寶摟住顧莞兒的脖子,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異常高興,「媽咪,你難道沒有發現自己對爹地的態度改變了許多嗎?以前你在我面前,都沒有提一句爹地,現在居然還主動問我他在哪裡了?」
顧莞兒摸了摸鼻子,神情有點僵硬,「是、是嗎?」她在無形中,居然主動問起了凌之寒,這確實有點不正常啊!
小寶咳了一聲后,又接著說了句讓顧莞兒心情複雜、沉重的話。
「我知道媽咪不想再跟爹地復和了的,我都已經做好準備爹地娶咪婭了。」
顧莞兒,「……」這麼大方懂事的兒子,還真是少有啊!顧莞兒心裡五味雜陳!
小寶盯著顧莞兒看了幾秒,他又接著說了句,「不過,爹地上午來了之後,我聽到他跟米婭打電話,他提出分手了。」
「啊?」他們分手的導火索,是她那些話吧!要是她沒有說出那晚看到的事,凌之寒應該還被蒙在鼓裡,不會和米婭分手吧!
難怪早上他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原來,是失戀的影響。
「媽咪啊,現在爹地單身了,你要不要抓住這個機會啊!」
這個顧莞兒還真沒想過。
要是她能和凌之寒在一起,當初也不會離婚了。
「我知道媽咪你不能忍受爹地碰你嘛,但你已經看了一年的心理醫生了,也許,爹地再碰你,你沒那麼反感了呢!」
看著鬼靈精一樣的小寶,顧莞兒好半響才擠出一句話,「你怎麼知道我不能忍受你爹地的碰觸?他連這個都跟你講?」凌之寒自己『壞』就算了,現在還來教壞她兒子!
「有次半夜你們吵架我偷聽到的啦!」小寶拉住顧莞兒的手,帶著她往學校里走去,「媽咪,今天中午爹地有親自炒菜哦,我們趕緊進去吃飯吧!」
……
食堂里,顧莞兒沒有看到凌之寒,聽小寶說他被校長單獨請到家裡吃飯去了。
吃完飯,小寶將顧莞兒帶到其中一間宿舍,「媽咪,這是你的房間,中午睡會兒吧,我要去跟其他小盆友睡一起,下午見。」
顧莞兒還來不及說什麼,小寶就關上門離開了。
顧莞兒躺在硬硬的木板床上,睡意漸漸襲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睡得迷迷糊糊時,感覺到胸口好像壓了塊大石頭。
她猛地睜開眼睛,看著睡在另一頭,將一條腿放在她身上的男人,她用力將他推開。
床比較窄,她一推,本就靠著床邊睡的男人便摔到了地上。
額頭磕到地板,凌之寒從地上爬起來,他火氣很大的瞪著顧莞兒,「你誰啊,跑我房間做什麼?」
顧莞兒深吸了口氣。她這才明白過來,小寶將她帶到了凌之寒休息的房間。而這個男人,顯然中午和校長喝多了酒,一副醉意朦朧的樣子,連她是誰都認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