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思量
望著天秀係統，鍾神秀不由又回憶起了血月之夜、無頭伯爵、還有那……難以描述的古神——萬門之門！
‘當時縱然有著潛藏意識的小手段、還有天秀係統頂在前麵……但以凡人之軀，接觸古神，還是造成了深遠影響，但我不後悔，不這麽做，我早死了……’
‘自怨自艾也是無用，此時隻能想想，如何補救……’
鍾神秀最後望了一眼煙波浩渺的大澤城之景，抬手劈出一道劍氣，再不回頭，縱劍而去。
片刻後，他便駕馭遁光，來到一處山野。
此時又到了春夏交接之季，滿山遍野花開燦爛，無數姹紫嫣紅在他眼皮底下掠過。
鍾神秀選了一處青岩落下，盤膝打坐。
在他周圍，則是幾處錯落有致的花叢，暗香四溢。
他一邊吞吐元氣，一邊默默思索著生平所學，最終還是歎息一聲：“莫非……我也得走外丹法？”
張太一當初，便是想要外道成丹，為此不惜四處作惡，最終惡貫滿盈。
‘其它倒也罷了，我可是從頭到尾圍觀了此人結丹過程，最後那個莫名其妙的失敗，便說明他的外丹法有極大缺陷。’
這也是為什麽這道法門一直存在於張太一記憶之中，鍾神秀卻隻是掃了一遍，就不屑一顧的原因。
但此時，有些走投無路的鍾神秀，發現還是得將這個外丹法撿起來。
“我根基不純，身體無法修行……但外丹法不同，乃是在體外結丹，將一身神通反向灌入入元丹之內，因此構成元丹的材質才是我的根基，這具身體的根基反而不算啥……”
“要煉化一顆外丹，最好的材料，便是同級別的妖丹、靈丹、乃至元丹老怪的元丹……”
“這方麵，連張太一都不敢打主意，隻能尋了大量珍惜材料，以罡煞之氣合煉一枚丹胚湊數。”
“換我……我也打不過任何一個元丹老怪，不過外丹法最後的缺陷，如果是功法問題，那可以用天秀點修補，反正修補功法，總比從無到有地推演全新功法消耗少……”
“另外的好處，則是一枚外丹吞入腹，便相當於元丹老怪，哪怕不能直接沿著太上龍虎宗的功法前進，也有很大借鑒意義，推導出外道元神法、外道法身……說不得最後，要證就另類成仙之道？甚至……或許外丹之後，都不用太大改動功法？”
張太一的外丹法，基本上還是立足於太上龍虎宗傳承，算是《太一龍虎統攝真篆神法》的另辟蹊徑。
成就外丹之後，或許還可以依照這門典籍修行，需要改動的地方極少。
鍾神秀不斷盤算，又想到了明雪真人最後的異常：“最後，此舉或許能讓我擺脫元丹老怪們的瘋狂與其它弊端……”
否則，縱然直接用天秀係統強行突破，也沒個方向。
“當然……還可以繼續等待，看看萬門之門能否穿越到真正強大的修仙世界，獲取其它傳承。”
“若有，便不必吊死在這一棵樹上。”
相比起走正統道途，這條道路必然更加艱難。
消耗的天秀點與所要冒的風險更多更大，收獲卻未必有多豐厚。
但鍾神秀已經沒有其它選擇。
這讓他想到了前世，很多時候，父母長輩為我們做出的選擇看似不近人情，但實際上，或許才是最為穩妥的道路。
走其它道路，或許可以取得更大的成功，但也有可能，會麵臨失敗的深淵！
“可惜……我已經沒得選擇，而下個世界馬上就可以獲得元丹功法的希望太過渺茫，說不得……得為外丹法做起準備來了。”
修煉外丹法的口訣，以神通修士過目不忘的本領，鍾神秀早就全部記住了。
真正令他擔憂的，還是外丹的承載問題。
這跟修士根基決定結丹成敗一樣，外丹本身的材質如何，很大程度上也能影響外丹將來的威力與潛力。
‘這讓我去哪裏，挖一個元丹老怪的元丹出來？’
按照張太一的記載，用元丹妖修的內丹，同樣可以代替。
元丹關乎果位，有著一種玄之又玄的加持，除非是同種等級的天地奇珍，造化靈珠，否則難以替代。
要是這些都找不到，隻能用大量靈材堆砌。
鍾神秀估計，張太一最後的失敗，便跟此有很大關係。
一些普通的靈料，本身就沒有位格，如何能祭煉出一枚有位格的外丹？
“唉……元丹、元丹！此種等階，大概相當於西方的第五位階，傳奇了吧……當初的無頭伯爵便是此等位階，能於炎漢第一帝國覆滅之時，建立一個伯爵之國。”
“由此可見，不論東西方，都不是那麽容易能夠成就，但若有機緣，轉換法門也不是不行。”
鍾神秀對於是否成仙並沒有執念。
隻要能夠長生逍遙，對走西方的修行之路也並不排斥。
當然，一個修行西方道路的修士，在炎漢第二帝國，注定混得十分艱難。
正思索間，他眉頭一動，掐了一道法訣。
一圈清光將鍾神秀身體整個包裹，漸漸隱沒。
就在他完成這一切之時，天際之中，有著數道流光一閃即逝。
那是神通修士的遁光！
“咦？竟然是此人！來這荒郊野外作甚？”
鍾神秀辨認出當先一道遁光之中那位中年女子，居然是有過一麵之緣的‘韓尚宮’，不由心念一動，在臉上一抹，化為神秀公子的模樣，身上衣飾也隨之變化，悄悄跟了上去。
……
韓尚宮駕馭遁光，額頭冷汗淋漓，身體不住顫抖，顯然受了什麽傷勢，這導致她遁光暗淡，漸漸被後方那兩道血色光芒追上。
突然間，其中一道血光打出一個栲栳大的骷髏頭，噴吐毒煙。
所過之處，地麵上草木盡皆枯萎，無形之毒追上了遁光的尾巴，韓尚宮的遁光更加暗淡，跌落在地，現出她與清源縣主的身影。
“血河雙煞，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在玉州，大澤城外行凶！”
韓尚宮披頭散發，望著天空中兩名血衣修士，語氣森寒：“就不怕被朝廷捉去，抽了神魂點天燈麽？”
血河雙煞中的老大長得凶神惡煞，相貌十二分的令人不敢恭維，此時獰笑一聲：“我們本來便是血海門的魔頭，上了通緝榜的，還怕個鳥？倒是這次，有人允了高價，要拿你護著的那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