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6.第876章 矛盾相加的心理
從寺廟出來,她沒往山洞去,而是一直往山下去。
一路狂飆下來的陳文茜,到了山腳處,瞅著山邊的公路,愣在那裡發獃。
她……不知道她應該去哪裡?而且她好像並沒有地方可以去。
雖然現在陳毓航已經批准她回陳家,可是離開陳家已經很久了,再回去已是不習慣,更何況她現在早已不是以前那個陳文茜。
陳家回不了,那寧遠街……陳文茜甩了一下頭。
牙咬得格格響。
幾個月前,何立細心呵護,卻是為了在她身上種下僵媚的畫面,不停地在她的腦里翻飛。
恨呀!
陳文茜臉上的恨,滿滿的變成了茫然。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從。
從三個月前的僵媚發作,到後來的屍變。
不管何立對陳文茜是多麼的細心照顧,可陳文茜對他的恨並沒有減弱。
但是即使是恨何立,可是受到人這些照顧著,不管是誰,不管你是什麼心態,對於這麼照顧自己的人,你一定會對他產生依賴,而且是隨著時間的時長,依賴的程度越深。
這三個多月以來,恨極了何立的陳文茜早已習慣了何立,對他的依賴,已經到了很深的地步。
何立的突然離去,讓陳文茜覺得很高興,但是更多是空虛,心慌。
她現在完完全全是一個新人。
一直住在山上,那是不可能的,山上到處都是何立的影子,看著心煩,難受。
但是下山的話,她要怎麼辦,怎麼去找血喝。
山下又不像山上那樣,有各種小動物讓她可以吸血。
心中的煩燥,進一步提升!
可惡!
何立,你真是夠狠的。
在我那麼愛你的時候,你把我推進了仇恨的旋渦里。
在我那麼恨你的時候,你卻強勢地留在我的身邊,極致呵護。
在我完全依賴你的時候,你卻消失了。
你厲害,你夠狠!
「文茜小姐!」就在陳文茜迷茫,憤恨,心慌的時候,突然有人喊住了她。
說實話,在陳文茜聽到那人的聲音時,陳文茜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是雀躍的跳動。
因為來人是……
「什麼事?」陳文茜扭臉看向來人的時候,臉色很難看,感覺好像是很不願意看到對方一樣。
「我是來接你的!」來人是張叔。
此時的張叔,站在一輛車旁邊,瞧他的模樣,應該是在這裡等了一些時間了。
他是從傍晚時分一直等在這的。
按著何立的吩咐,等陳文茜下來。
「接我?接我去哪裡?」陳文茜冷冷地道。
「我不用你接我!」沒等張叔回答陳文茜轉身就要走。
雖說醒來以後,見不到何立,做了一系列反常的行動,也對他形成了強烈的依賴性。
可畢竟何立之前做的事,實在是太過份了,陳文茜的心裡,對何立是又恨又依賴。
跟著張叔走,一定是去見何立。
她的心裡有些不甘,她一直對自己說,不會原諒何立的,不會再愛他的。
現在的陳文茜,現是這麼矛盾。
一方面恨著何立,一方面又依賴著何立,一方面不願意見他,一方面又想見他。
那麼多的一方面,把陳文茜弄得暈。
「文茜小姐!」看到陳文茜要走,張叔急忙攔在了陳文茜的面前,「請您上車吧!」
張叔的態度雖然很謙恭,但卻不容人拒絕,而且他的本事,在陳文茜之上。
「文茜小姐,給!」剛上車,張叔就給陳文茜遞上了一壺血液。
瞅著張叔手上的血液,陳文茜才想起,從醒來沒有看到何立以後,她一直在鬧騰,還不曾喝過血。
接過張叔遞過來的玻璃壺,陳文茜稍稍有些發愣。
因為手上的這個玻璃壺,她以前經常用它來裝給何立調好的血漿。
跟陳文茜想到的一樣,張叔是把她帶回了寧遠街。
把陳文茜放下,張叔就要走。
「怎麼?又要關我?」陳文茜瞅著張叔冷聲問道。
何立,你的手段只是這樣而已?
「不是的!」張叔急忙解釋,「主人說,要不要住這裡,你隨意!」
聽完張叔的話,陳文茜點點頭,就直接朝著門外走去。
她不會住這裡的。
何立曾經說,這裡是他痛苦的地方,於她而言又何償不是。
「文茜小姐!」張叔立即叫住陳文茜,並再次攔在陳文茜的面前。
陳文茜冷冷地瞅著張叔,臉上寫著,不是隨她意嗎?這地,她不願意住。
「文茜小姐,您最好還是住這裡,一年之後才離開!」張叔立即道。
吸血鬼的第一年很重要,一般能熬過第一年,後邊的日子就會比較順利。
「為什麼?」
「您現在沒有多少本事,在外邊容易變成一些邪士的目標,對人類的血液,還不能完全自控,這個地方,有主人布下的保護結界,一般人進不來,另外……」張叔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這裡新鮮的血液充足!」
「他呢?」聽完張叔的話以後,陳文茜直接問何立何在。
對於何立的這些安排,陳文茜有一些些惱。
他這是幹什麼,對她布施嗎?把她弄成這樣子以後,卻以一副高高姿態的布施者模樣對她進行施捨。
除了惱以外,連陳文茜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其實她的內心深處,想見何立。
張叔搖搖頭,「文茜小姐,我也不知道主人去哪裡了?」
張叔並沒有騙陳文茜,從何立帶著陳文茜在那個山洞住下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何立,今天他只是收到了何立的電話,何立吩咐他,讓他在山下等陳文茜。
並把陳文茜帶回Z市,並在以後的日子,要在暗中保護陳文茜,在張叔想要問何立,他在什麼地方時,何立就掛了電話。
張叔打電話到何宅,他不在何宅,打電話到何氏,他也不在。
而張嬸也找遍了何立在Z市所有的房子,始終都沒有見到何立的身影。
可以這麼說,現在的何立,到底身在何處,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陳文茜的聲音,更加冷,同時,她的冷蓋住了她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