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8.第948章 她的選擇
第二天，兩人相安無事的過了一整天。莫籬是因為之前的氣還沒有消，覺得被言新看扁了很不滿，她現在跟之前不一樣，不再那麼整天粘著他了。
也許是因為之前受到的傷害，她好像突然沒有那種奮不顧身的勇氣，能什麼都不管的衝上去，就為了言新能夠給她一點回應。
被人傷過，即使表面上看起來毫無破綻，心底的恐懼還是那麼明顯，讓她無法忽視。
言新也能發現兩人的隔閡，可是他對莫籬竟然去喜歡別的男人這一點也有意見，說白了，她不是為了他這個人才喜歡他，只要長相能夠得到她的喜愛，她對誰都是一樣的。
他越發的感覺，原來兩個人的關係，他開始慢慢沉淪其中。
莫籬就像是一種奇特的毒藥，一開始毫無察覺，等到深陷其中才驚訝的發現他已經無法徹底擺脫了。
言新愈發的了解她，越是擔心將來兩人分別之後，他的餘生會如何度過。
「也許我也活不了多久，這樣的擔心只是多餘。」
言新想到這裡，低聲感慨一句。面前正在吃飯的莫籬突然抬起頭，詫異的看著他。
「你說什麼？」
言新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吃飯的時候走神，尷尬的搖搖頭，更加用力的握緊手上的筷子。「我想知道，三個月的時間過去，如果我還是不能愛你，你會如何？當然，這是個假設，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
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想要試探，想要確定，即使他天賦奇高，是難得一見的道法奇才，對於感情的事情卻總是參不透。
之前他分明已經要進階，成為地仙了，可在最關鍵的時候，他卻選擇放棄，就是因為他突然感覺失去這一切情緒的人，根本就沒有活下去的意義。
七情六慾，難得不是人最寶貴的東西嗎？
為了一個可望不可即的境界，他捨棄了一切最珍貴的感情，到頭來如果他再也不能去愛，究竟又有何意義？
也許言新就是因為參不透這一點，所以他才會最終停在了天師的境界，終究停滯不前。
「三個月的時間，只有你跟我在一起，對我來說，其實也是一場美夢！」
莫籬第一次看到言新這種有感而發的樣子，毫不遲疑的回答他的問題。「其實我以為我們不會再見面了。之前我賭氣鬧出那麼多的麻煩，其實心底是還想要跟你見一面，說清楚一切的。我知道這樣很自私，可我就是沒有辦法放棄！」
言新就見到莫籬將手放在胸口的位置，目光澄澈的看著他。
「我的心不會撒謊，即使我在面對那些男人的時候，他們為了我的美貌願意奉上金錢，珠寶，承諾，一切女人喜歡的想要的事物，我卻不會為此動心。」
這段時間對於莫籬其實也並非毫無收穫，她見過很多人，也聽到他們的故事。「我印象最深的一個去找我談心的人，他的目的並不是因為聽說我的美貌，慕名前去，你知道他為什麼找我嗎？」
言新搖搖頭，他自然是不清楚的。
「他找到你，難道有別的目的？」
言新知道的關於莫籬在那段時間做的事情，大多數都是丁伯透露給他的消息，丁伯那麼做，無非是希望他認清莫籬，不要再被她的美色迷惑。
丁伯口中的莫籬更像是一個妖嬈的妖女，只為了迷惑世人，以他們的痛苦為她取樂的工具。
其實他對真實的莫籬，也總像隔著一層紗，看不透，想不通，理不清。
莫籬聽言新的問題，得意的一笑，笑容多了幾分俏皮。
「我跟你說，其實有個男子去找我，是為了遺忘。他原先有個很喜歡的女孩子，可是兩人最後沒有辦法在一起，他對此感到非常痛苦，所以希望借著我去遺忘那個女孩。」
「那麼，他成功了嗎？」
言新沒想到竟然有人會這麼做，頓時也被莫籬的話題吸引了。「他也被你的美麗吸引，從而遺忘了他的那個戀人？」
「不，我本來以為我可以幫他這個忙的，畢竟我對自己的長相很有自信，而且我也懂得法術，如果他真的為此感到難受，我可以使用一點小手段幫他解除痛苦。」
莫籬笑著伸出手，朝著言新晃了晃，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好吧！
言新被她的舉動逗笑了，急忙伸手摸了摸鼻子，掩飾住笑意。「繼續說吧？這個人最後成功了沒有？他忘記了前女友，迷上了你？」
其實言新對莫籬的外表也很有自信，她長得這麼美，像是妖精一樣，足以誘惑住男人為她做任何事情，甚至是為她去死，估計也會有大把的人願意這麼做。
莫籬輕輕搖了搖頭，反而釋然一笑。「沒有，其實他的心魔是不能解除的，即使再美的女子在他眼中都是一樣，皮相而已。即使他的前女友根本就沒有我一半的美貌，他最後仍舊沒有辦法忘卻，所以還是放棄了。」
說完這個故事，莫籬的眼中突然閃過一道黯然。「我也是從那個時候才知道一點，人也許會因為美麗的外表陷入一段感情，可是從這段感情中沉溺到無法自拔，卻不僅僅是因為外表。」
看著突然深沉起來的莫籬，言新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但他很快釋懷。
每個人都不會永久的停留在一個階段，即使是莫籬這樣沒心沒肺的小殭屍，也有成熟的一天。
「也許，他就願意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那個美夢是他自己不願意親手打破，跟你並沒有任何關係。」言新安慰著莫籬，希望她不要因為這件事耿耿於懷。
莫籬聽到他的安慰，又是一愣，接著就笑起來。
「其實我並沒有對這件事有什麼感傷，反而覺得這樣也很好。我覺得三個月的時間，已經足夠做一場美夢了。最後的結果，如果你還是不願意愛我，我能夠看開的話最好。不能看開，我可能會像那個男人。」
她的話令言新一愣，突然就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說下去了。這是在警告他嗎？
她如果不能跟他在一起，就會選擇繼續沉淪，在一段循環往複的記憶中，不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