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十年磨一劍 三
淩天雲則暗暗的注意著眾人的一切,他的目光隨著封於修的目光轉向了其他眾人,隻是他還感覺到兩雙流麗的光華還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誰,隻是他當做毫無知覺的樣子,一副漫不經心的打量著在場的眾人。
他留意到封家的老管家之子李傳興一雙眼睛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那封家的千金大小姐封小蟬,而他的目光也會偶爾隨著封小蟬的目光掃在淩天雲的身上。當他的目光掃在淩天雲的身上時,雙目裏隱藏著一種詭異的光芒,這種光芒被他隱藏的非常之好。卻不料被淩天雲敏銳的感觀力察覺到了。
自成他修煉那老和尚給他的《大乘心經》之後,他發現自己的六識感觀更加的敏銳了,特別能夠感覺到對他不善的意念。他不明白這李傳興為何會對他懷有敵意,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淩天雲還是清晰的感覺得到,那份敵意忽顯忽隱,似乎還沒有決定般的感覺。
對於封家老管家李伯的兒子李傳興,他知之甚少。而這李管家的兒子的年紀卻是比他大個一兩歲,記得自己小的時候沒有見過這位管家之子。而且自己幼時在封家也沒有聽封家之人說過,他的印象裏隻有這位和藹可親的老者李管家。
淩天雲舉目向那李傳興掃去,卻正好看見對方也在打量自己,兩人的目光一迎上就立刻避了開來。
而李傳興卻報以一憨厚的笑容,讓淩天雲感覺有一些怪異,這種怪異也隻是他本能的第六感而已,因為他也說不上來哪裏怪。
不動聲色的他也向對方報以一笑容,同時也向那李傳興點了點頭。發現對方現並沒有過多的舉動,又將目光轉向了封家的千金大小姐封小蟬。
淩天雲雖然覺得有一些疑惑,但他根本說不上來有哪些不對勁的地方。觀過那李傳興,發現此人的相貎與那和藹可親的老管家相差十萬八千裏,雖然兩人的外貎都是那種淳樸憨厚類型的,但是這李傳興的外貌明顯的帶著一一股隱隱的慓悍,而且兩隻眼眸陷進眼眶之中較為深。
難道這李傳興不是老李管家的親生兒子,淩天雲心中不禁的暗忖道。他也沒有聽說過李管家什麽時候娶妻成親,他所知道的就是這位盡責盡忠的老管家從來就沒有娶妻。但這李傳興的出現卻讓淩天雲莫名的升起了層層的迷霧。
他將目光一略,從那李傳興的身上轉移到了其他人的身上,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一直盯著那憨厚外貌的李傳興看,或許對方很快會察覺。但是令他倍感疑惑的是,對方對他那種隱隱的敵意又是從何而來。
封於修那雙犀利的眼眸裏射出淩厲的光芒,他一脫萎靡的頹狀,佝僂的身形忽然間變得高大起來,挺直的腰板仿佛經過千年風吹雨淋屹立不倒的那株青鬆般。此刻的封於修才是那傲立於代州城裏一方霸主,他此時才是一名叱吒風雲的絕世豪傑。
“老夫首先向能留下來的各位道聲謝,封家幾經劫難,但這次承蒙各位與封家協手共進,老夫深表謝意。”封於修沉重的語氣道。而他身後的封家之人便自覺的立在他的身後,現任家主封不破、嫡係長孫封彥珂,還有封家的千金大小姐封小蟬。
而站立在一旁的則是封家多年忠實仆人,還有追隨封家多年忠心耿耿的武師,共十多人。另外再剩下的站立在外圍之人便是淩天雲、刁三及那周國之人袁小六。
隻有他們三人才是外人,所有隻好站立在比較靠外的地方,而那談家老頭談震坤本來就是與封家世代交好。而代州傳出的封、談兩家不合隻不是假像而已,其實這兩家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反目過。這次談震坤代表談家前來封家,並不是隻為祝壽那麽簡單。
淩天雲站立在那刁三與袁小六的中央,他手中的那柄大刀已然被他放下。他雙手環於胸於而抱,凝重的眼神望著整個大廳裏的眾人。此刻他覺得前所未過的壓抑突湧心頭,而他心中隱隱的一股不安卻顯得越來越強烈了。
眾人更是沒有言語,彼此都心有靈犀般沉默著,大廳裏一片寂靜,如落針可聞般。彼此陣陣起伏的呼吸聲清晰的傳入眾人的耳中,他們凝重的眼神裏靜靜的等待著,似乎在等待什麽人的出現,又似乎正在等待封家此劫的來臨。
似乎眾人都知道封家將要麵臨什麽,大家都心照不宣般,凝重的氣氛著實讓淩天雲倍感壓抑,所有的人之中就他一人不明白。他不知道這此封家遭劫的原因,更不知道封家為何會選擇在今日,封於修大壽之日解散封家。
所有的人都知道,就他一人不知道,這讓他很是苦惱及鬱悶。他選擇留下來,但並不代表封家之人就相信他,所以他還是理智的沒有過問。
就在這一片寂靜之中,驟然間,眾人的耳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眾人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般千軍萬馬踏行的威勢朝這封家的方向而來。
而眾人的臉色再次的一變,特別那封家之人,他們的臉色變得有一些蒼白,但他們雙眼裏射出的是絕然的光芒。淩天雲皺著雙眉,他從封家之人的眼裏看到了那種視死如歸的堅絕。他不明白為何封家人會出現如此堅絕的目光,好像這次的劫難根本無法避過,而他們隻會隨著這次的劫難而煙消雲散般。
淩天雲不知道這所謂的封家劫難又是什麽,難道與外麵那響聲震天而來人有關嗎。
封於修臉色卻出其的平靜,他望了望眾人,一言不發的率先出了那大廳,來到了那大廳門口,而眾人也很有默契般魚貫而出。紛紛的立在了封於修的身後,隻有那談震天與封於修並肩而立,他們臉色沒有太多的變化,隻是眼神比較凝重而已。
不多時那陣陣響徹天際的馬蹄之聲漸漸的停了下,就在封家的大門之前停了下,隨即那門外一片死寂,仿佛剛才氣勢震天而來的縱馬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般。
淩天雲正疑惑不已,他已然聽出縱馬來者應該有二十來人,而那些馬蹄之聲鏗鏘有力,絕非尋常的馬匹。聽那陣陣的有力而且如此規律整齊的馬蹄很有可能出自軍中的戰馬,而代州城裏的邊關守軍絕沒有好此邁勁有力的戰馬。淩天雲做斥候時就與北方的契丹軍隊打過不少交道,他已經聽出了這陣陣的馬蹄之聲便是出自於契丹國的高頭戰馬。
想到這些,淩天雲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他此刻才知道契丹人也在打封家的主意,隻是他不知道來者是何人。但他知道絕不是那契丹三皇子耶律縱橫,因為按這三皇子的眼光,他還看不上隻為代州偏安一隅的武修世家封家。
既然不是那耶律縱橫,那麽又會是誰不惜暴露身份大張旗鼓的縱馬來到這三國交界之州代州,而他們的目標又是封家。淩天雲實在想不封家與契丹人有什麽瓜葛,更想不通封家會與契丹人有什麽恩怨仇恨。
正在淩天雲尋思之即,封家的大門處傳來了幾聲輕叩,聲音雖小,但卻有著不凡的穿透力,那幾聲輕叩之聲可以清晰的傳進眾人的耳中。
一陣大門輕叩聲之後,門外便是一陣沉寂,門外的人似乎也不並不著急的進入封家。
封於修臉色如水,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他一揮手,便有仆人向那大門處走去,打開了那大門。
淩天雲定眼向那封府大門處望去,他想看看從那門外能進入些什麽來人。
不一時,隻見一衣著大紅長袍的妖豔男從邁著龍虎步伐踏進了那扇大門。
那男子年約三旬,大紅的長袍如一妖豔絢麗的紅花般,一副精致如石雕般的麵容,加上那高高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著實是一美男子。那男子一雙精目閃閃,發出令人暈眩的湛湛光芒,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由而生。此人一進門便雙眼精光一掃,向眾人身上一掃而過,然後又將目光定格在了封於修的身上。
跟隨著那妖豔無比男子而入的還有十餘勁裝打扮的契丹武士,他們魚貫而入緊跟在那男子的身後。個個的雙眸如鷹眼般,射出淩厲如劍般的光芒,他們身形體態都健碩強壯,緊身的勁裝將他們強壯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
“哈哈哈哈,今日是封家主的生辰大壽,恕某家不親自來。某家來的目的相信封家主也明白,五年之約剛好,不知道封家主可考慮清楚了。”那妖豔男子向封於修狂笑道。
“耶律無忌,老夫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絕無可能。”封於修冷眉一凝,語氣絕然道。
“封家主,話可不要說得太早了,五年前某家輸了一招半式,今日按我們當初訂下的規矩,隻要你輸給了某家,那麽你就要將那東西交出來,否則今日便血洗封家。”那妖豔男子語氣森然的說道,狂傲中帶著幾許令人窒息的嗜血氣勢,他如如傲視芸芸眾生般的絕代邪神般。而他那狂言霸語裏更是透出無盡的權威,無人能夠置疑,無人能夠反抗。
“哼,耶律無忌,你卑鄙無恥,四年前派人偷襲封家,而封老頭也在那次身受重傷,至今沒有痊愈。你明白此戰你的勝機較大,還妄稱契丹第二高手,老夫覺得閣下便是無膽鼠輩而已。”
談家老頭談震坤聽完這二人的對話,忍不住一聲暴喝,他雙眼裏充斥著燃起的憤怒之人,毫無懼色的盯著這名穿著妖豔,舉止邪然的男子。
而那身著大紅長袍舉止邪然的耶律無忌雙眼一轉,便轉到了談震坤的身上,他雙眼裏盡是戲謔的光芒,他的嘴角輕輕上揚,一副邪邪的麵容顯現而出。他在那談震坤的身上停留了幾息時間,然後說道:“談家主,這是某家與封家的事,希望談老家主某要強插一腳。否則某家此事之後必定親自上談家會上一會,如何?”
那耶律無忌毫不掩飾自己的威脅,他那怪異的身著和陰陽怪氣般的語調,而他那囂狂的舉止和邪然的作派,卻讓在場的眾人猛得吸了口涼氣。眾人直覺得後背之上直冒冷汗。他們也沒有想到此刻出現在封家的人竟然是一個如此邪然又帶著幾許肆無忌憚的作派和狂傲不羈的性子之人。
淩天雲更是暗自吃驚,他查覺不來那紅衣妖豔男子的修為。他隻覺得對方的修為有時深如淵海般不可探測,又有時如一普通凡人般,絲毫沒有任何的真元波動。而此時他感覺那耶律無忌給人一種無比危險,那種感覺使得他全身的毫毛不由得倒豎起來,更使得他心中莫名的一顫。他有一種錯覺,自己就算連對方的一個指頭都可能抵擋不住。
除了那契丹大國師完顏無敵以外,他遇到了第二位能給他一種危險感覺的人,那是一種本能的感覺。他覺得這人甚至比那完顏無敵還要危險,如同一條潛伏的毒蛇般,稍不注意便會被它咬上那致命一口。
同時他的腦海裏也在搜尋著這紅衣男子耶律無忌的資料,發現他對這名紅衣男子一無所知,除了知道他是那契丹第二高手以外,什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