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章節名:新的開始
“父親。”
“收下吧,這兩樣都是在你床邊的地上找到的,估計你母親走的急或者忘記了。
而且我已經占有了這麽多年,你沒有見過你母親,這兩樣就當個念想吧。”
凱爾點點頭,有著未知文字的皮紙他確實需要留下。
還要帶到學院請教導師們。
至於這顆石頭。
凱爾想了想,伸手入懷,取下昆士蘭懷表。
將表鏈沿著山核狀石頭的中間凹陷出纏繞了一圈,係了個死結。
這是他身上唯一能隨身攜帶的地方。
而且名貴的昆士蘭,表理論上可以承受二級初階強度的衝擊。
此刻表鏈上已經有了四樣物品,一顆石頭三枚令牌。
原本半米長的表鏈直接縮短了大半,再也係不上任何東西。
收回懷表,凱爾重新將看向父親。
“父親,能給我講講母親嗎?我想聽。”
“講什麽?”
“您隨便講講,隻要關於母親的我都想聽。”
“那要講的可多了。”
凱爾看到酒紅已經消退的父親臉上出現一模柔和。
看來父親一定是想到了美好的事物,父親一定深愛著母親。
凱爾沒有打擾,任由父親陷入回憶。
“我記得第一次和你母親相遇,是在獸潮結束後,那時她和幾個流民一起出現在城堡外。
雖然你母親當時受著傷,衣服也髒兮兮的,但一眼就牽動了我心神。
她是那麽的出眾。”
“……”
凱爾無語,在荒野中遊曆的遊民他也見過,基本上和泥人差不多。
各種物質混合在一起貼在簡陋的衣服上,皮膚上。
父親是怎麽一眼看出母親出眾的?
隻能說這是一個後中年男人對心愛妻子對曾經的美好的一種修飾。
“那時……”
牆上的掛鍾敲響了。
不知知不覺已經午夜十二點。
而父親才講到和大哥桑德的出生。
或許告知凱爾母親的消息。
也是對妻子不告而別的抱怨與思念混雜的這段過往的放下。
也是解開了一段壓抑多年的心事,淡淡的哀傷已經消失,有的隻是難言的思念與追憶。
凱爾沒有經曆過母親在身邊的嗬護,對於母親的離去,嚴格來說感受並不深刻。
有哥哥姐姐,有父親,每個人更是對他寵愛有加。
這麽多年沒有母親,他依舊這麽過來了。
尋找母親是他渴望母性的本能,不會因此而傷感,隻會用盡渾身解數。
如果母親還在,他一定會找到。
為了自己,為了哥哥姐姐,更為了父親。
鍾聲打斷了父親的講述,也打斷了凱爾的傾聽。
“凱爾,回去休息吧。”
“父親,我還想聽。”
不知不覺間他甚至能給憑借父親的講述,腦海中勾勒出一個善良賢惠的母親形象。
並且越來越豐滿傳神。
父親是甜蜜的,凱爾心中也同樣甜蜜。
“這會是一個漫長的故事,你想聽,以後慢慢講給你。”
看到釋懷之後輕鬆許多的父親,凱爾沒有堅持。
返回房間後的凱爾簡單洗漱之後並沒有直接入睡。
從書架上去下一本筆記,伏在書桌前。
先是閉目冥想了一會,筆記本翻了三分之一處,才開始動筆。
將這些天來的經曆記錄了下來。
這些將是他往後人生中一筆難忘的記憶,但再難忘也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褪色。
隻有記錄下來,才會被永恒久記。
就像在洛安盛輝學院宿舍中滿屋子的筆記一樣。
寫筆記的習慣已經持續了許多年。
不是為了流傳,而是為了自己。
半個多小時的筆墨揮灑,終於寫完,又迅速的翻看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麽大的遺漏。
合上筆記本,在封麵上寫下日期。
6547年12月19日—12月30日。
而在這個日期上上還有一個日期。
6547年12月1日—12月18日。
將筆記放回書架,上床入睡。
這一夜凱爾沒有做夢。
甚至從銅須堡那次之後就沒有再做夢了。
伴隨著聽不見的鍾聲,凱爾睜開眼睛。
起床,穿衣,整理床鋪。
刷牙,洗臉,打掃衛生。
十分鍾後凱爾走上陽台。
開始了每天必不可少的修煉。
他已經十多天沒體驗全身心的修煉了。
隨著丹田漩渦的極速轉動,聖光元素聚集。
幾個呼吸間便形成一片氤氳。
遠遠看去,好像懸掛在萊茵河畔丘陵上的一盞明燈,劃破黎明前的黑暗。
幾名在城牆上輪值的衛兵是唯一的見證者。
凱爾一點點的推導,調節,構建,完善聖光漩渦。
直到身體傳來輕微的疼痛。
凱爾恢複了外界的感知,緊接著給自己丟了一發聖光治愈,繼續修煉。
一連三次,才結束了今天修習。
這段時間,凱爾的聖光漩渦又調整了七個節點和三條回路。
向著中階又邁出了一步,雖然這腳步有點小。
解散漩渦,聖光重新充斥全身。
充實感讓凱爾忍不住發出輕微的呻吟。
看著已經恢複升起的不刺眼的紅日,今天又是晴朗的一天。
已經開始熱鬧喧囂的卡修斯堡,與遠方不起波瀾的萊茵河水麵形成鮮明的對比。
凱爾站在陽台,沐浴在寒風中,欣賞著清晨的美景。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
“四少爺,該吃早餐了。”
凱爾是最後一個走進餐廳的。
坐在主位的父親又恢複了往昔的不苟言笑,隻是細微處可以看出來心情不錯。
看著桌上豐盛的早餐,凱爾咧嘴一笑:
“父親,哥哥,嫂嫂,你們吃吧,我去外邊吃。”
“凱爾?”
眾人都很疑惑,隻是法奧問了出來。
“外麵熱鬧點。”
凱爾說完看了父親一眼,轉身離去了。
眾人看看著凱爾的背影,又看了看父親,表情一水的驚愕。
凱爾的膽子也太大了,父親當麵竟然做出如此失禮的舉動。
更讓眾人驚愕的是,父親竟然沒有責備,甚至連反應都沒有。
“咳咳,父親,我能不能?”
法奧試著說了一句。
發現父親同樣沒有表露怒意,心中一喜。
緩緩起身,挪動腳步,目光始終不離父親。
直到站直身體,父親都沒有嗬斥。
“凱爾,等等哥。”
在妻子的驚愕目光中跑了出去,好像一個孩子。